我們順利回到了s市。
明天就是血月了,我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羊皮紙上描述的東西,希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葉小幽看着我說:“鬱磊,我頭一回看見你這麼認真。”
我說:“說什麼呢,我一直很認真啊。”
她說:“不對,以前你仗着自己記性好,從來都沒有真的認真過,但這次不一樣,其實,我覺得你和你爸之間是互相關心的,但就是有一種無法逾越的隔閡,就像你和我之間。”
“……這,是一碼子事嗎?”
“不太算是一碼子事吧,就是有相似之處,之前,我雖然不在你身邊,和你說了分手,但也經常去跟蹤你,我對你正在做的事情瞭若指掌,還暗中幫了你幾回。”
我笑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但那時候不想讓你知道,就覺得咱倆沒可能了。”
說到這,我沉默了,低着頭看着腳下的路,葉小幽的腳和我的腳交替着朝前邁,這個時候我有種錯覺,只要我不看她的人,就覺得她不是葉小幽,而是鍾雪。
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後,我們準備休息,靜等血月出現,在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時候,我打了鍾雪的電話,她接到我的來電很開心,問我這段時間在忙什麼,爲什麼都不聯繫她。
我只是說最近很忙,問了問她的近況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真的,這說話的感覺,就和我身邊的葉小幽一模一樣。
既然已經確定了她們其實還是兩個人,那我就安心了,不然遲早要被玩出神經病來。
明安大學後山頂。
還是那棟陰森的屋子,如今已經落滿了灰塵,連個鬼都沒有。
沈超宇問:“人都到齊了嗎?”
我看了看,小幽、還有幾個面具夥伴、鬱祥、青銅棺、沈超宇和墨墨、降龍、嗚拉……好吧最後這兩個不是人,就湊個數吧。我朝沈超宇點點頭,從懷裡拿出虛域。
沈超宇打開了羊皮紙,按照上面的步驟開始行動了,鬱祥朝我看了一眼,說:“磊磊,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我都很感激你所做的這一切。”
我朝他笑笑。
葉小幽扯了扯我的衣袖說:“鬱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血月的時間了,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
“如果一會發生什麼意外的話,答應我,什麼都不要管,掉頭就跑,跑得越遠越好。我已經跟降龍商量好了,它會帶你離開的。”
“你在說什麼啊?”
墨墨伸手指着天上說:“哇,大月亮,紅紅的大月亮。”
我還想問葉小幽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看着天上,一副不願意再說話的樣子,上次她曾提醒過我不要去湖邊,我去了,結局很悲慘,差點死在那,這次她又提醒我,那我就該注意注意了。
可她什麼時候有了預言的能力的?
這意思就是說,一會兒會出事?
“小幽,那個”
“磊磊,準備開始吧。”鬱祥打斷了我的問話,提醒了聲,沈超宇說:“把虛域裡的龍血倒出來,月亮就快要升到頭頂了。”
我點點頭,上前將虛域裡的龍血緩緩倒進青銅棺內,這青銅棺很深,能並排躺下兩個人,所以能裝下的龍血不少,幸好那母龍比較大方,給的多,我看着龍血一點一點的蔓過鬱祥的身體,到他的臉側、脣角、額頭……
現在,青銅棺內只能看到龍血了,這龍血在紅色的月光下面泛着粼粼波光,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們站開了些,沈超宇拿着羊皮紙,準備念上面的咒語,葉小幽一把把羊皮紙從他手中抽走,說:“我來念吧。”
沈超宇看了看我,我看了看葉小幽,我並不是十分信任她,但又不好說出口,這時站在一旁的鬱祥說:“就給這丫頭唸吧,我看她挺細心的,不會有問題。”
既然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再拒絕。
葉小幽清了清嗓子,對着紅色的月光開始念上面的咒語,她念的是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隨着她的第一個字符開始,紅色的月亮中便有一些紅光照到了青銅棺上,水面中間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蜻蜓在點水,漣漪一圈一圈的朝旁邊晃動,隨着咒語的聲音,漣漪晃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甚至整個青銅棺都開始震動起來。
“啊”
我旁邊站着的鬱祥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伸手捂住了額頭,好像頭很痛的樣子。
“你怎麼了?”
我扶住他,他根本無法回答我到底怎麼了,就是一個勁的捂着頭,眉頭皺在了一起,痛苦的蹲在地上。
“別念了!”
我一邊抱住鬱祥,一邊對葉小幽吼了一聲,誰知她就像沒聽見我的聲音似的,不斷的念着咒語,並且提高了音量,整個月亮此刻通紅通紅,像是要滴血一般,青銅棺用一種很強勁的力量在吸着血月的光滑,青銅棺下的地面也開始劇烈震動了,大家都站不穩,紛紛蹲到地上,唯有葉小幽,她就像一個另類似的站在那兒,高聲念着咒語,她的眼中放出紅光,惡魔般的看着血月。
“小幽!”
我猛吼一聲,聲音卻瞬間被風吹散了。
鬱祥此刻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抱着頭,在我懷裡瑟瑟發抖,我能感受他巨大的痛苦,能侵蝕到靈魂的那種痛苦。
我得阻止葉小幽!
“大宇,幫我抱着他!” ,o
我朝沈超宇喊了句,由於地面晃動很厲害,他讓墨墨抱緊一棵樹,艱難的挪動到我的旁邊,我起身朝着葉小幽那邊走去,每朝她接近一步,我就覺得身體像是接近了能焚燒一切的火焰。
“爲什麼?”
我一邊接近她,一邊問:“爲什麼,葉小幽,就算我們沒能在一起,就算你有那麼多事情瞞着我,就算你對我耍過心機,我依然在你要回來的時候沒有拒絕你,可這次你傷害的是我的家人啊!”
她念着咒語,我看到她的眼角流下兩行眼淚。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在不停的念着。
青銅棺內的血忽然翻涌起來,組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看似要從棺材內站起來了。
他不是鬱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