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全如今可不是一個賣豆腐的窮男人了,他和蔣南早已經擠掉了錢家成爲村裡的新富,而且以前的錢家更富,都請人幫工幫忙了,所以劉三全一來,衆人將他拉到了蔣南這邊來,將兩個人都圍了起來,問這問那的。
“劉老弟,蔣老弟,你們如今可是發了大財,好歹是鄉親,你們這有錢了,可別忘記了拉拔拉拔咱們這些窮兄弟呀,咱們也想賺幾個小錢養家哩”
“是啊,瞧瞧你們這穿的、這提着禮物,級別可都跟咱們不一樣的”
劉三全和蔣南都笑着,蔣南本來是要幫着杜修一起迎客,誰知道一來被村裡幾個男人拉住,他面對這些人的問話,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有乾笑了。
而這時候,有一個男人問蔣南,“蔣兄弟啊,你也十八了吧咋這麼大年紀還沒成親啊要不要兄弟我給你介紹介紹個好的我家可有個妹子,水靈水靈的”
那人說話間,蔣南這頭看見了玉芬和玉田他們進來了,玉芬今天也穿了一身嶄新的衣裙,模樣帶笑。
蔣南想起蔣老爹跟他說找人去慶二叔家提親的事,不知不覺紅了臉,那跟蔣南說話的男人見他紅了臉,還以爲蔣南是因爲想他妹子臉紅的,更加熱情地說了起來
那頭顧軟出來,拉着玉芬在一旁說話。
沒一會兒,那邊杜家老宅的一大家子都來了,杜老爺子、趙氏、杜大林、杜大忠
還有杜老爺子兩個外嫁的女兒和杜大林兩個外嫁的女兒,好些年沒往來過的,沒想到今天也來了。
怎麼看着這大房子,也是心思各異。
杜老爺子來了,卻只是站在臺階下,並沒有立刻門去,衆人自然也跟着站定,於是好些來的客人都看見杜老爺子一羣人浩浩蕩蕩地站在大門外,有人好地問杜老爺子,“老爺子,今兒可是你侄孫家的大日子,瞧這房子蓋得多氣派,你幹啥不進去站在門口看有啥好看的,要進去裡面纔好看呢”
杜老爺子沒有說話他她是杜修的長輩,來了是給杜修面子,自然要杜修親自下臺階把他迎進去坐入席才行。
杜修看見杜老爺子,也的確是下臺階來了,“大爺,你來了。”
杜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杜寶枝那開始拿腔拿調的自以爲是又來了,“大郎,爺都來了這麼大半天,你是眼睛沒看見還是怎麼着怎麼現在纔出來你這架子端得可真是夠大的。”
杜修面帶笑,今天是他家進新房子的好日子,他可不會因爲那些自以爲是的人壞了心情。
倒是杜大海說了一句,“寶枝,咋說話的,大郎家擺席,咱們都是姓杜的,一家人按理說都是該來幫忙的,還有啥客不客的非要大郎出來接人”
杜寶枝撇了撇嘴。
杜修這時說道“二伯,麻煩你先請大爺和兩位姑奶奶進去。”
說完,杜修直接撂下杜老爺子他們一行人,往前走了去,讓杜老爺子端着的架子一下散了了。
杜老爺子臉色不愉地轉身去望,正見杜修朝錢家人迎去。
錢家是一大家子都來了,杜寶枝見杜修竟然丟下他們去迎錢家人,暗罵杜修見錢眼開。
而錢家人見自己還沒有走進大門口,杜修先迎過來了,得意地擡高了胸膛,尤其錢香香,還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杜修對她再殷勤又如何她是看不他,算杜修在鄉下蓋了大房子,也還是個窮鄉下人,根本配不她。
錢家跟杜家雖然退了親,但這表面關係卻沒斷,村裡人都來了杜修家賀喜,沒道理錢家不來,而且他們也想看看,杜修現在到底多有錢,蓋的房子有多氣魄,現在錢家人還沒有仔細看一眼房子,杜來迎他們,他們一個一個跟驕傲的孔雀似的,高高仰着下巴,也不走了,等杜修過來親自點頭哈腰把他們請進去的時候,杜修卻只對他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越過他他們,繼續往前走去。
錢家衆人臉色一僵,回頭,看見杜修扶着一個約莫二十七歲的男人說道“柳叔,你腿腳不方便,怎麼也親自來了”,
杜修常去柳家,自然跟柳瓷匠也混熟了,而且他也斷過腿,和柳瓷匠也算是同病相憐,因而兩人倒是極談得來。
柳瓷匠由杜修扶着進了大門,“今天是你家進房子,我這個做叔當然要來給你溫鍋底兒。”
小福和小慧也來了,一家人是租馬車來的,但車伕只送他們到村口,所以從村口走到杜修家裡,柳瓷匠本來腿腳不便,這下可是累出了滿身的汗。
但杜修這樣看重他們家,親自來扶他進去,也讓他挺感動的。
杜老爺子一行人和錢家人見杜修冷落他們,急巴巴前去迎接的人也不是什麼有錢人,一個二個的心裡氣得要死。
錢香香以爲杜修擺攤子,賺的幾個錢,肯定不過自己家裡,所以這房子肯定蓋得不咋樣,可腳一踏進大門,錢香香感覺自己像進了大戶人家的宅子,這樣的大宅子,根本不是她家那幾間青磚大瓦房能的,簡直讓她太震驚了,然後心裡浮起一個想法,這個杜修,在跟她退了親後,竟然能發達起來,蓋這麼氣派的房子,肯定是因爲退了親,讓他心裡不甘心,到處借錢蓋了這座房子來顯擺給自己看的,一定是這樣,錢香香這樣想着,覺得自己站在這宅子裡的底氣更足了,像這宅子的女主人一樣,目光肆意打量
杜修把柳瓷匠扶進去坐下後,又出去招待客人了,客人一波接一波的來,仁善堂餘大夫、瀘陽鎮方千戶
在這鄉下人家,像方千戶這樣有官身在的人,已經算是大人物了。
之後鄭建也獨身來了,說是特意從鎮學休假回來的。
宅子裡到處都是人,熱熱鬧鬧的,衆人以爲不會再有客人門來,陸七和陸箏才姍姍來遲,還有陸箏的小姐妹縣令千金也來了,隨行的則有楊掌櫃和郝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