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娘死的時候,正是趙氏的大媳婦張氏臨盆生下栓子的那一日,趙氏聽說蔣南他娘沒了,簡直就跟雙喜臨門似得,還在自家門前歡天喜地的放了一條鞭炮,可把蔣家得罪了個徹底。
今兒趙氏看見蔣南來幫杜修家,心裡自然是不高興,尤其如今的蔣南跟那時候的蔣老爹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她看着蔣南,就想起當年的往事,更想起自己因爲蔣老爹毀了名聲,最後不得不低嫁給杜家廢了一隻眼的杜老大,也就是如今的杜老爺子。
柱子媳婦一個勁兒的乾嚎,趙氏和張氏這婆媳兩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就像蔣南真的是那登徒子,不要臉的爬上了柱子媳婦的炕。
顧軟看那婆媳兩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不要臉,簡直就沒臉似得,蔣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顧軟忙上前道:“大婆,大伯孃,柱子嫂,鄉里鄉親的大家可都看着,你們胡說些什麼呢?柱子哥和嫂子日子過得好好的,蔣大哥和柱子嫂都是有品性的,你們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說這種話,傳出去,還以爲是嫂子不檢點呢,你讓嫂子以後怎麼做人?柱子哥怎麼見人?”
“怎麼?那些個懈兒慌當的做了喪天良下地獄的糟心事,還怕人說了?”,張氏聽了,絲毫不着急,擡着胸膛像自己佔了天大的理兒似得冷哼道:“咱們有理,還就怕別人不知道呢。”
趙氏幫腔道:“老的不是個東西,小的也個死眉塌哈眼的畜生,一家子都是壞了水爛了心的東西,我呸!!”
柱子媳婦罵人撒潑的勁兒是跟着張氏學出來的,而張氏那股子撒潑勁兒就是做媳婦時被趙氏給磨礪出來的,所以趙氏罵起人來,那是絲毫不比兩人遜色。
而且趙氏是字字句句撿了那最狠毒的話,一串一串罵人的土語蹦躂出來,讓蔣南的臉難看到了極點。
“你再說一句?”,蔣南杵在那兒,從趙氏提起他爹,辱罵他爹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動手了。
顧軟看他雙拳緊握,青筋暴徒,心道,蔣南只怕是真被惹怒了,再讓這幾個女人說下去,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你們都看看,這黑心窩子的畜生啊,怕咱們家把他的醜事都出去,威脅咱們啊,栓子他爹啊!柱子啊!杆子啊!你們怎麼還不回來啊,就讓咱們娘兩被一羣人欺負啊!!老天啊!!”
顧軟看着蔣南搖了搖頭,示意蔣南不要輕舉妄動,蔣南像是明白了顧軟的意思,隱忍不發。
顧軟便笑道:“大伯孃,明明蔣大哥什麼都沒有做,你卻嚷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到底是看不慣蔣大哥,還是看不慣柱子嫂啊?”
張氏和柱子媳婦都沒明白顧軟這話中的意思,張氏的嚎叫也卡殼了一下。
張氏板着臉道:“大郎媳婦,天地良心,蔣南豬狗不如佔了你家柱子嫂的便宜,你可是咱們老杜家的媳婦,不幫忙着數落這畜生,還替他說話?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還真想要逼死你柱子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