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芸從未想過,葉呈宣在京城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處境,不過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他依然不值得自己去同情和原諒。
“夫人,這事要跟葉公子說嗎?”青蓮問。
沈瀾芸沉默了半響,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去學着處理吧,我又不是他誰,管這麼多幹什麼。”這都是成長當中的必經之路,葉飛必須要自己學會去處理和麪對,她最多隻能引導。
不過,沈瀾芸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不管他,這些事情雖然不能明面上跟他說什麼,但該有的提點還是得有的。
葉飛起初並不知道沈瀾芸爲什麼要提醒他不要跟那幾個‘好友’一起玩,可在他看來,沈瀾芸說的話都是對的,她不讓自己這麼做就肯定有原因。
在後面的相處當中,葉飛就多了個心眼,到底還是不傻,幾次下來就發現了幾人都是故意刁難他,讓他出醜的。
自那以後,葉飛果然聰明瞭許多,不再主動去找那幾個人玩耍了,即使有時候他們來找他,暗自設計讓他出醜的事都讓葉飛給一一化解了。
劉義和宣國公府的那些侍衛和武師不同,他教給葉飛的東西全都是真槍實彈的,那幾個紈絝子弟被葉飛幾次折騰下來,也就再也不敢輕易來找他玩了。
沈瀾芸聽了派去暗中跟着葉飛的侍衛彙報,就笑了笑,這小子到底還是不傻的。
白琰知道之後,就笑她:“到底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你還是捨不得讓那小子吃虧。”
“不過是順手罷了,既然國公夫人都已經親自上門請我管教葉飛,我自然是要用點心的。”沈瀾芸淡淡道,死不承認自己是因爲葉飛是自己的弟弟而幫他。
白琰看着口是心非的沈瀾芸,寵溺一笑,繼續替她一顆一顆的去掉酸葡萄的皮,剝的他口水都流下來了。
“江氏竟然會來找你,這個我倒是挺意外的。”白琰笑道。
沈瀾芸接過白琰剝好的葡萄,放進了嘴裡,酸酸的感覺總算是讓她饞的不行的嘴得到了緩解,最近這段時間她簡直太想吃酸了。
“她也是個可憐人。”沈瀾芸道。
白琰挑了挑眉:“可她搶了你孃的位置。”
白琰這般直白的說出這個問題,本以爲沈瀾芸會因此生氣,卻沒想到她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自顧自的吃。
“這門親事是皇帝替他找的,那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去怪皇帝?”沈瀾芸幽幽道。
白琰嘴角抽了抽,皇帝到現在都還不同意他們倆的親事,若是讓他聽到沈瀾芸的這番話,只怕兩人的婚事就更麻煩了。
此時呆在後宮某個妃子宮殿裡的皇帝卻突然打了個噴嚏,將面前下了一半的棋盤直接就給打亂了。
興致已失,皇帝乾脆丟了棋子:“算了,不下了。”
妃子只能聽從的將棋盤上的棋子一個個的收起來,皇帝正準備進內室休息,卻突然跑進來一個太監,行禮過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皇帝眉頭皺了皺:“好,朕去見見他。”
收棋子的妃子手上動作就是一頓,緊跟着便聽見皇帝那句:“愛妃,朕下次再來陪你。”一擡頭,已只能看到一片明黃衣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