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和幫忙的人一直鬧到天黑才離去,於嬸也在離開的時候把瀾生給帶走了,整個沈家,就只剩下了沈瀾芸和白琰兩人,一個坐在牀上,一個站在門口。
燭光昏暗,照的白琰的臉紅紅的,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
白琰小心的踏進門檻,一步步的走進沈瀾芸,離了兩步遠停下,沈瀾芸聞到了刺鼻的酒味,眉頭皺了皺,說:“我去燒水給你洗洗。”說着,就要起身離開。
兩人擦肩,白琰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沈瀾芸,被白琰拉着,沈瀾芸的臉一下就紅了。
“芸娘。”白琰喊了一聲。
沈瀾芸這會心跳很快,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着白琰,問道:“怎麼了?”語氣淡然,和平時一樣。
白琰有那一瞬的失落,晃眼看到桌子上的飯菜,靈光一動,就說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再去吧。”
沈瀾芸看向桌子上,是擺着一桌的酒菜,不過都冷了。
不着痕跡的將手抽出來,沈瀾芸端着酒菜就說道:“都冷了,我去熱一熱。”
沈瀾芸一走,白琰就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於嬸臨走時跟他說,屋裡的飯菜是給他們準備的,還有那兩杯酒,叫合衾酒,他和芸娘喝了那個酒就是夫妻了。
沈瀾芸再回來的時候,托盤上已經沒有了酒壺和酒杯的影子。
“酒呢?”白琰問。
沈瀾芸看了他一眼,將碗筷擺好,說道:“你今天還沒喝夠嗎?”
“不是,那是。”白琰急着開口,卻被沈瀾芸給打斷了,說:“吃飯。”她沒有給白琰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因爲於嬸在走時,也跟她說了合衾酒的事。
白琰只能坐下,端着碗食不知味。
“我在廚房燒了水,吃過飯你洗一下就早點睡吧。”沈瀾芸突然說道。
白琰一愣,問:“那你呢?”
“我?”沈瀾芸擡頭看他,眼中沒有一點波瀾,說道:“我吃過飯也回房睡了,折騰了一天,累死了。”
“你不睡在這裡嗎?”白琰急道,大山他們明明說,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
沈瀾芸嘆息一聲,放下了碗筷,她今天如果不把話和白琰說清楚的話,這人怕是不會放過她了。
“白琰,你喜歡我嗎?”沈瀾芸開口問道。
白琰一愣,喃喃道:“喜歡?”那是什麼?大山他們沒跟他說過。
沈瀾芸看着他茫然的模樣,心中某處突然就疼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說道:“白琰,我那天當着村長他們的面說要嫁給你,是權宜之計,只是不想讓沈二海插手我的婚事,我們不是真的成親,所以不能睡在一起。”
“可我們不是已經拜堂了嗎?你是我的妻子了。”白琰急道,他不喜歡沈瀾芸和他劃清界限。
沈瀾芸失笑,搖了搖頭,說:“是,我們是拜了堂,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等有一天你想起了你的過去,你就會離開這裡了,到時候這場婚禮自然就不作數了。”
白琰突然就激動的站了起來,高聲道:“不,我說過,就算我以後想起來了,我也不會不管你和瀾生的。”
沈瀾芸壓下心中的酸澀,仰頭看着白琰,說道:“白琰,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清楚,或許你在別的地方已經有了家室,也或許你心中有着自己喜歡的人,現在是因爲我救了你,你又忘了一切,所以你依賴我,可這不是喜歡。”
“你是我的妻子。”白琰喊道。
沈瀾芸有些頭疼,這人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