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瑪大人還在等什麼？”皇帝陡然開口。
伽瑪大人哆嗦了一下，這才當着衆人的面伸手拿過托盤上的琉璃瓶。
沈瀾芸就跪在他旁邊，看着伽瑪大人手裡的琉璃瓶，神色緊張，這個叫香水的東西，她也是第一次調製，即使在前世，被史安民那麼折磨和逼迫，她都沒有將香水的配方說出去，只因爲這個東西在襲香錄上記載在最後的位置，就彷彿是整本襲香錄的精華所在。
沈瀾芸在家帶白若辰的這段時間，也是因爲閒着沒事，所以重新翻了翻襲香錄，這才重新注意到這個香水的記載。
之前讓青蓮取來的蒸餾器，是她專門按照配方上所畫而製作的用來製作香水的蒸餾器，今天才是第一次使用，具體效果，她自己心裡也是沒底的。
伽瑪大人拿着琉璃瓶，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液體倒到了透明的琉璃盤子裡，頓時香味撲鼻而來，而這些濃郁的香味，竟都出自這看似和水一樣的液體。
和香粉香膏不同，這水僅一點點就能散發出很濃郁清晰的香味，難怪，難怪他會輸，這樣的東西，即使只是打開瓶蓋，香味也會散發出來，更何況在左邊的木箱裡還放着一個和他手上一樣的琉璃盤。
伽瑪大人蓋上琉璃瓶的蓋子，跌坐在了舞臺之上。
“伽瑪大人——”沈瀾芸喊了一聲。
伽瑪大人愣愣的看着她，又看看手裡的瓶子，最終垂下頭十分頹敗的說道：“老朽認輸。”
沈瀾芸在伽瑪大人認輸的時候，心裡懸着的心才放了下去，她是真怕自己失敗了。
皇帝在伽瑪大人認輸的時候也鬆了口氣。
“都平身吧。”皇帝揚聲道。
衆位大臣和使臣們纔敢從新站了起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沈瀾芸看着還跌坐在舞臺之上的伽瑪大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去扶他。
卻被伽瑪大人給揮開了手，只見他改坐爲跪，竟真的要給沈瀾芸磕頭。
沈瀾芸一驚，她可沒真想收這個老頭子當徒弟啊。
“伽瑪大人，使不得。”沈瀾芸連忙把人拖住。
伽瑪大人面如死灰，神色頹敗：“不，老朽願賭服輸，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着就要往下拜，沈瀾芸愣是死死的將他拽着，不讓他行禮。
“伽瑪大人，下官可受不起，大人先起來吧。”沈瀾芸對蘇公公使了個眼色，蘇公公立刻上前幫忙把人給扶了起來。
看臺之上，皇帝也鬆了口氣，他還真的擔心沈瀾芸會讓伽瑪大人跪下來給她磕頭拜師呢，這樣一來只怕和西域國就要結下樑子了。
“伽瑪大人，你先起來說話吧。”皇帝道。
伽瑪大人順勢站直了身子，內心裡，他也不願跟沈瀾芸磕頭拜師，否則回到西域國之後，讓他顏面往那放？
不過，伽瑪大人的視線落在了宮女托盤上的琉璃瓶上，他現在好奇的是這是什麼。
“沈女官，老朽冒昧請問，這個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