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宮殿內,流光溢彩,鎏金的柱與簾,琉璃燈塔……一切極盡華麗之能事,和外邊那些樸實無華的城民全然不同。
那一身明黃的上位者,一拂衣袖,大怒,“廢物!一羣人連朕的孩兒都保護不了!要你們何用!”
“陛下息怒,斯人已逝,望節哀。”依舊是長衫摺扇的文人模樣。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皇帝突然感嘆,他看着匆匆趕回覆命的林安等人,厭惡之色毫不掩飾。
極端個人主義者,木安安低頭不語,卻在心中做了評價,這樣的傢伙居然能在妲塔當國王。
果然平行時空就是任性。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剛纔定是沒有盡全力保護皇室血脈,來人,將他們押入水牢!”皇帝怒不可遏,豆大的汗水流進額上的皺紋裡,蔓延開來。
木安安莞爾,可勁兒作,把妲塔都作沒了,這老頭真不討人喜歡——她就權當世界各地水牢遊了。
水牢裡的水不太乾淨,幸好她的觸覺和嗅覺還沒有恢復,不然真是爽歪歪。
“陶枝,你沒事吧?”她假意關切地問了句。
那麼大的傷口浸着水,大概是不好受的,還不是清水。
“沒事,晶石防水。”他漠然,和剛剛在大漠中行走是一個表情。
“那……林安呢?”她轉身問道。
“我還行……”只說了一句,他就再沒了聲響。
“大老爺們沒那麼嬌弱。”陶枝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臉色卻是止不住的蒼白。
水星人基本有嚴重的深海恐懼症,一旦水深超過小腿便會心悸,胸悶氣短。
“真是莫名其妙。”她不知曉,也就得過且過。
忽而,一個清麗的女聲在木安安耳邊響起——
“聰明的小美女喲,我這裡有三個陶枝,呸呸呸,什麼鬼……我這裡有三把鑰匙,請問你掉的是金鑰匙呢,還是銀鑰匙呢,還是這把又髒又破的銅鑰匙呢?”
不見其人,但聞其聲,還有漂浮在面前的三把鑰匙。
陶枝和林安置若罔聞,有些奇怪。
“我……沒掉鑰匙,你找錯人了。”
這種河神的橋段,她表示醉了。
“真是誠實的好孩子,這三把鑰匙就都歸你了!”
這……這麼草率?
她伸手接住,看了一眼水牢破舊的銅鎖,嘆了口氣。
“你們想逃出去嗎?”木安安有了鑰匙,卻猶豫了。
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妲塔爲敵。
除非,陶枝公開身份,直接逃逸。
沒成想——“走,這裡太難受了。”陶枝面色蒼白得不可思議,氣若游絲。
“哦。”還是很嬌弱的男孩子呢。
她用狗刨式三兩下游到門邊,掏出藏在腰間的麻醉槍,將幾個守衛幹掉之後,掏出那“又髒又破”的銅鑰匙,打開了鏽跡斑斑的鎖。
“走吧。”
“多謝。”陶枝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猛地游到門邊。
“喲呵,你還會說謝……”
木安安的頸部受到了藤蔓的一擊,頓時失去了意識。
林安依舊昏厥着,對此一幕毫不知情。
陶枝卻是利用時空傳送,直接離開了水牢。
那腥臭難聞的水波動了幾下,角落裡一隻肥碩的老鼠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