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安在兩人的眼神交流中讀出了些許異樣,“莫非……”
文朗聞言,眼神亮了亮。
“莫非爲了一隻小小狐妖,你貴爲一方龍神,竟也跳到了那思過崖下?”
那種疼痛她還記得一些些,似是皮囊被整個撕裂開,無處可躲,也無從宣泄。
連不由自主地發出的嘶吼都化在風中,無人可聞。
那時候她覺得,殿下不過是個負心漢。
沒成想……
“咳咳!”文朗咳嗽兩聲,“你又不是小小狐妖,這些年你越長越大了呢。”
文琴別過臉去,她的內心幾近崩潰——遇到木安安,先前那個冷漠無情,甚至有點二的兄長,就完全變了個人。
什麼話都會說的。
“文朗!”木安安急急地喚了聲,有些惱羞成怒——真是沒個正經。
“哥哥嫂嫂,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上路了。”文琴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時間正好。
“好了,不鬧了,我們該回去了。”文朗在小姑娘亮爪之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嬉皮笑臉地催促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快,快把那個陣法改一下,我們就走了!”
文琴:“……”
這個語調真的讓人不想幫忙了,兄長真的是有了嫂子就可勁兒使喚她。
明豔的女子蹲下,咬破手指在陣法的幾個陣眼處划動,異象漸漸出現。
一陣柔和的光芒包裹了三人!
幾息之間,國師,太后都消失不見。
眼前的景象三兩變,已到了淮林洞前。
“文朗,我們爲什麼在這兒啊?阿爹和孃親……”木安安毫無保留地問道。
“至少讓他們知道,你已經回憶起往昔,並且有足夠的能力不被人欺負了去。”文朗耐心地解釋道,他的手,很自然地挑起了姑娘的一點點頭髮,繞着圈。
青絲纏繞指尖,涼涼的,還有絲綢的水潤觸感。
“好的哦。”木安安把頭髮扯回來,瞪了幼稚的男人一眼。
姑娘眼尾桃粉,美目流盼間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魅惑風情,和那保留完好的純融在一起,是致命的誘惑。
文朗是嘗過肉滋味的,又是血氣方剛,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他別過頭,“我在這兒等你,你去吧,好好解釋——別讓岳父岳母提刀出來攆人就成。”
委委屈屈,悽悽慘慘慼戚。
木安安憋着笑意點點頭,“一定。”
瘦弱的姑娘走進洞中,和照顧她的奶孃打了招呼,便向更深處走去……
黑暗並不能消磨小九尾的意志,眼前之景着實太過熟悉,根本不能勾起一絲一毫的畏懼。
“阿爹,孃親?你們在哪兒呢?”木安安輕聲呼喚道。
“安安?”
黑暗中忽而傳來一個婦人疑惑的聲音。
緊接着,一連串的燭光和夜明珠都出現了,淮林洞又恢復了往昔的寧靜祥和。
狐後從牀榻上坐起來,三兩下穿戴完畢,眉宇間是一如既往的高雅。
“孃親,我回來了。”木安安歪着腦袋,微笑起來。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狐後惱怒,“你還那麼小,怎麼可以直接去俗世歷練!還是獨自去!你的哥哥們都是擺設嗎!教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