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安慰人？”
染玖一臉嫌棄。
突然，她從包裡翻出一張包得嚴嚴實實的銀行卡，上邊沒有任何的劃痕。
染玖看着，沉默良久。
她的十幾年人生，就被困在這裡，像是涸轍之魚，下一刻就會渴死。
“這是什麼？”
“她每半年都會找人給我送生活費來。”染玖說着，把銀行卡遞給宋何奈，“這裡是三十萬，錢我一分都沒有動過，還請你幫我還給她，密碼是我父親的生日，如果她想不起來，就算了。”
“可這好歹也是……咳咳。”他沒有接過，一把將銀行卡推了回去，在對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又補了句，“這個還是你親自還比較好。”
“嗯。”
“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我們這裡要打烊了，這麼晚也沒有離開的車了。對面有賓館，還蠻便宜的，去休息一下吧。”老闆娘穿着外套，有些不好意思地趕人。
“嗯，我們這就走。”
染玖又恢復了笑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是先前有心理準備的話，也不會弄得這樣狼狽。
走出小吃店的時候，一個少年已經等在那裡，見兩人出來，連忙轉過身去，掩去了眼底的紅，這狗剩，平時大大咧咧嘴上不饒人的，其實還是很脆弱。
“哥，爸讓我來接你們回去呢。”
宋何奈看了染玖一眼，靜靜地等待一個答案。
“嗯，回去。”染玖低頭看着腳尖，“對不起啊，讓你家的元旦過成這樣。”
她的聲音很沙啞。
宋栩一愣，很想轉身抱住她，卻也生生忍住。
“狗剩，你知道就好啊。”
“BOSS，還真是對不住啊。”染玖回敬，她算是明白系統所說的“親戚”是何意了。
“走吧狗剩，再不走連跨年晚會的重播都看不上了。”宋何奈沒有計較，他早就猜到自己前段時間的困頓是拜小弟所賜，也就如此了。
宋栩很使勁地把傘推到宋何奈身上，然後一溜煙地跑開了。
“這孩子……”
“他就這樣，習慣就好。”宋何奈撐開傘，將傘的大半都傾向染玖。
傘外雪紛紛下，葬了千層塔。
傘內一片寧靜。
宋栩跑着，大朵大朵的雪花砸在身上，有的掉落在地，有的直接在衣服上化開，留下一灘水漬。
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染玖了。
胡姨的身邊總帶着一個女孩的相片，每半年更新一次，那些照片很奇怪，女孩每次的表情都是糾結難受的，像是吃了只蒼蠅。
但即使是這樣扭曲的神情，也絲毫沒有抹去女孩的靈氣。鍾靈毓秀，和善溫婉中又帶着堅韌，少女柔美，和胡姨的樣貌有些像。
他喜歡她，尤其喜歡那雙眼睛。
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費盡心思找到那個女孩，費盡心思成爲了她的BOSS，每天鬥嘴吵架，彷彿可以通過那一個個活潑調皮的句子，離她更近一點。
現在，他好像要放棄了。
宋何奈從各個方面看，都比他更適合她。
真不甘心吶……
兜兜轉轉，又到了宋家。
染玖得知，宋伯已經睡下，而**已經在書房等了她很久。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宋何奈擔憂地看着染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