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主子派我來，是讓我將萬紅樓的生意擡上去，他需要的是情報網，過會兒把門關了，將所有姑娘召集起來，我得給她們培訓。”
婉兒將髮簪拔了，一頭青絲散落，她拍了拍痠疼的肩膀——爲了早點趕到，車伕特地將千里馬往死裡抽，一輛破馬車硬生生搞出了“奔馳”的速度。
顛得她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好，既然主子需要，一切都可以商量。”林娘眸色一暗，道不清是失落還是喜悅。
孩子長大了，她卻老了。
於是，一連十五日，萬紅樓都是早早地關了門，也不顧“老主顧”的意思，就是一更天后不營業。
據傳有人鬧事，直接被打了出來，三天下不了牀。
一時間迷霧重重，惹起了衆人的興趣。
而陸盼之子，人送外號“戰少”，成功擊退遼獷，凱旋，長劍終於收起，那嗡嗡的劍鳴也安寧下來。
一長隊兵馬浩浩蕩蕩地入了皇城，英姿颯爽，爽朗豪邁。
【系統，現在能告訴我攻略人物是誰了吧？】
【陸元歸。】
【圓規？有沒有叫量角器的？】
她的玩笑大概直接激怒了系統，導致接下去的很多天，她都沒有收到系統的消息。
而姑娘們的訓練也上了軌道，她們都是聰明人，根本不需要如何費勁，講上一兩遍就能記住。
看來主子的每一顆棋子，都用得得當。
“林娘，問你個事兒。”婉兒八爪魚一樣地癱在牀上，有些疲憊。
林娘看着，也不責備——還是這個樣子的婉兒比較符合她記憶中的模樣，“何事？主子那邊又有吩咐？”
“不是，我想問一下，林娘知道陸元歸嗎？”
“陸元歸？自然知道，他昨日班師回朝，還得到嘉獎了。”林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哦？那其人如何？”她繼續問着。
“這人惹不得，暴躁得跟個被丟入竈臺的竹節似的，隨時都會炸裂開來，聽說他能打勝仗，全靠兵士們不怕死的精神！”
“這不是訓練有素的結果麼？”婉兒翻了個身，抱着枕頭問。
“不，是因爲士兵比起怕死，更怕陸元歸！”
“……”
似乎是個難纏的角色。
不好辦。
“傳消息出去，就說新的花魁要登臺獻舞，誇得越離譜越好，最好將皇城所有貪色之人都引來。”婉兒一下子坐起身，搖晃了幾下，扶額說道。
不行，起得太快，有點暈。
林娘福了福身子，“是。”
食色性也，憐香惜玉是一些男人的天性，賞美人也是。
尤其是行軍歸來的將士們，長久未見女色，就見到母豬也覺得眉清目秀，和善可親。
如今萬紅樓放出消息，新任花魁國色天香，非尋常百姓能見，初舞在三日後的夜晚……
深宅大院，陸元歸正修剪盆景的枝葉，細緻有加，忽而一個人自牆外飛入，穩穩落地。
“陸兄，你可聽說了？”
“聽說何事？”陸元歸放下剪子，將匕首收了回去。
“那萬紅樓的絕色花魁，要初舞了！”
“不過一個舞娘，幹我何事？”陸元歸咋舌，“老子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