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打開，淘氣的儀眼被一道白光擊中，後者連個聲響都未來得及發出，就化作粉末。
唐雲亭看了，不由得一哆嗦。
“進來。”
那聲招呼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冷，恍如置身寒冬臘月，不遠處開着一枝臘梅，馥郁芳香卻讓人望而卻步。
唐雲亭走進去，呼吸還未調整好。
男人正坐在桌前，專注地修着鋼筆，他的鏡片反射着寒光，英挺的鼻樑，如玉的下顎……他一身軍服冷冽清淨。
林鴻看見零號的時候，她因爲跑動還在調整呼吸，不知是否因爲失憶，她用的是最傷呼吸道的調整方式。
“耐力值低下，實踐力低下，隱匿力低下。”
索菲爾如何會把這樣一根稻草安插在德爾身邊？
“你記得格鬥術麼？”
在唐雲亭有能力反駁前，男人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應該……記得……吧。”她估摸着鏡面和原本的華夏東西應該差不多，既然急救電話相同，那麼格鬥術也該一致。
她只記得以前學習的格鬥，而這個世界的，是一星半點都想不起來。
“過來。”
男人說着，眼尾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如同夏夜螢火蟲飛行的軌跡。
她剛剛靠近一步，脖子就被死死地禁錮！
本來坐着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她身旁，伸出手捏住了她最爲脆弱的咽喉。
眼眶開始微微作痛。
她一腳踩在對方的軍靴上，藉着對方本能後退的功夫，她反守爲攻，直擊對方面門！
這顯然不是格鬥。
俗稱流氓打法。
林鴻避過，他坐回位置上，“速度，力度，都不合格，你這樣是怎麼殺了德爾的？”
在假定事實的基礎上直接提問，彷彿她就是確鑿的犯人，應該按照軍法處置。
“我沒有。”唐雲亭站直了，她很想問關於調整者的事情，卻偶然看到對方的手有重影。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去，依舊是重影，還散發着輕微的味道。
是鬼。
難怪對視連一點訊息都接收不到。
【系統，對方是攻略人物麼？】
【……是。】
系統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作答。
“不可能作案？我們有千百種方式讓你恢復記憶。”林鴻平靜地說着，食指拇指輕輕一捻，門隨即關上。
狹小的房間一下與世隔絕，再也聽不見半分來自室外的聲響。
黑暗的恐懼順着她的腳背慢慢往上延伸……
“恢復記憶又怎樣？”她將恐懼壓下。
“治罪。”
男人說完，竟往後一靠，開始閉目小憩。
鬼怪不同於鬼魂，他們一般擁有和神祇一般的力量，亦正亦邪，難以捉摸。
而這個鬼怪，竟然出現在人類部族內部，還當了少將，着實令人驚奇。
唐雲亭感覺自己被監視了，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甚至自己的DNA序列都被對方掌握得一乾二淨清清楚楚。
他……要幹什麼？這個尷尬的情況，難道是公司面試？
“少將。”
“巡督必須安於寂靜。”
男人冷淡地說着，她並不清楚對方要的是什麼。
唐雲亭衣着樸素破舊，她腳腕還綁着止血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