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死了!”她眉頭一皺,“還好我沒退票。”
“啊,張叔有事來不了也情有可原嘛,我都說了再等等,一會兒李叔就來了。”李言誠無奈地扛着玩偶,“你爲什麼要把這個帶回去呀?”
“再晚幾個小時,高速上都堵成臘腸了。”凌天嘯有些狼狽地將碎髮別到耳後,“這個……牀上的空間太小,會長不高的。”
沒事別和春運較量。
春運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遷徙活動之一。
公交站臺。
“李言誠,你是不是……”
“什麼?”
“脫髮比較嚴重?”她看着,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是,還不是錦野,他非鬧着要試一試電動剃鬚刀,然後我就悲劇了。”李言誠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他把玩偶的臉對準了姑娘。
她這才恍然大悟——這笨蛋右邊的鬢角,被剃了。
一上車,姑娘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心情也跟着糟糕起來,胃裡不住地翻滾,偏偏這公交司機還一個個急剎車伺候着。
擁擠的車廂裡,充斥着各種味道,大冬天的也有一股汗臭。
她捏緊了兔子的耳朵,只覺得眼皮有點重。
“要不要吃個橘子?”李言誠關切地問——他的各種神經都不是很敏感,除了有關凌天嘯的事情。
“不要,這裡味道太重了,再加一個我中飯都要吐了。”她出了些汗,手涼涼的,便拿出紙巾攥在手心,彷彿那樣就可以暖和起來。
直到……少年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姑娘的手上。
溫暖如斯。
也許這年他什麼也不能給她,唯有溫暖。
但是……
正月初一,李董事長突然找到了凌天嘯。
“您好,有什麼事嗎?”她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們到此爲止?
“天嘯,我希望你能出國進修,混出一番名堂了再來找言誠。”中年男人有些發福,卻威嚴不減。
“出國?”她不解,“這個我大可以拿到大學文憑,自己申請……爲什麼……”
“我可以安排好一切,比你自己申請節約時間,不過需要入學考試。”中年男人將一個邀請放在女孩面前。
她沉默了。
一個人遠渡重洋,離家幾千公里,舉目無親,她當真受得了這種生活?
“那就先謝謝叔叔了。”
姑娘起身,鞠了一躬。
許是有些事情要發生,她莫名地有些心慌。
李董點點頭,眼裡不起一絲波瀾。
她的父母,極爲尊重她的意思。
翌日清晨,機場。
她看了很久自己的登機牌,只覺得心臟跳的厲害。
電話鈴忽然想起。
她慌忙接起,“喂,言誠……”
“你爲什麼要走也不說一聲!我又不會攔着你!”對方在那頭吼着。
“你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她輕笑,昨天查閱資料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李氏集團和騎士文化結親的娛樂新聞。
呵呵。
“沒事,這種小事我可以解決的,你……能不能別去了?”
“這樣未來能好過些,你如果有空,記得來看看我。”她環顧四周——國際機場沒什麼人。
正月裡誰會急着往外趕?
“我不要未來,只要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