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微微擡手,身後的小太監們便將一箱箱的東西擡進來。
葉垂錦愣了愣。
王德志笑着:“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唯獨這個。”
他拿出一個精巧的盒子,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鑲嵌着珍珠寶石。
王德志將盒子打開,裡面躺着一把青色的玉骨扇。
“這扇子是用寒玉做的,這夏季的時候用來扇風最是涼爽不過。”
寒玉是邑國獨有的一種玉材,只在邑國雪山中能尋到一星半點,拇指蓋那麼大點的寒玉就價值千金,這扇子比人的巴掌略大一些,只看着就透着一股涼氣,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爲過。
葉垂錦眉頭皺了皺。
王德志送了東西后恭恭敬敬的帶着小太監們走了,夕拾打開其中一個箱子,隨後驚歎了一聲。
箱子裡擺着滿滿當當一箱子的綢緞。
再打開其他的幾個箱子,各色錦衣,玉石寶器應有盡有。
葉垂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皇上那心眼比針孔大不了多少,如今怎麼會突然之間賞賜這麼多東西。
這是……轉性了?
夕拾一點兒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她興奮的清點着箱子裡的東西,嘴裡還不住的嘟囔着:“真是老天保佑,貴妃娘娘,皇上這是盛寵啊!”
聽見她的話,她家貴妃娘娘看上去倒並不樂意似的,只淡淡看着眼前的賞賜。
夕拾這才反應過來。
若是對別人來說皇上的盛寵是值得高興的事兒,那對於曾經是將軍的她來說,皇上的寵愛或許纔是她最不樂意見到的。
畢竟她曾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將軍,也曾鐵衣寒甲,快意縱馬,如今卻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皇宮中。
皇上的盛寵不就代表着她未來也要像那些妃子一樣雌伏在別人身下,對皇上乞憐?
夕拾高興的心猛地也沉了下來。
葉垂錦淡淡的說:“收起來吧。”
說罷,她轉身回了屋裡。
夕拾看着眼前的箱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等她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進了屋後,就發現她家貴妃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兵書。
其實如今天下太平,她也已經被納爲妃子,以後也再不能回到沙場,看這兵書有什麼用?
夕拾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將她手裡的書抽出來。
“娘娘別看了,徒增煩惱而已。”
葉垂錦擡起頭來,依舊一絲神情也無。
夕拾跪在她面前,勸到:“我知道您進宮並非是自願的,可是娘娘,您現在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再不是當年的溫將軍了!夕拾斗膽,求您別再總想着以前的事兒了,日子還得過啊。”
眼前,曾赫赫有名的溫將軍,如今的文貴妃終於神色一動。
她閉上眼睛,手緊緊握拳。
她的手上有累累傷痕,都是在戰場廝殺時留下的。
“我沒能戰死沙場是我的不幸,你不必再說了。”
夕拾淚水掉了下來:“娘娘!在宮中也未必就不好,皇上對您如此盛寵,您又何必固執?”
“你覺得,讓一頭狼跟狗一樣生活,它會開心嗎?”葉垂錦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