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商議後再做決定。”
你們?
司予安眯了眯眼睛,在兩條街上的房頂跳來跳去。
這裡多是破爛的平房。
窗外沒有防盜欄,有的連窗簾都沒有,在路燈下,幾平米的小屋子可以一覽無餘。
“見了面你能給我更詳細的資料嗎?”
“沒有更詳細的了,我只知道她在海城,而且生活困頓,可能飢寒交迫快要餓死了。”
司予安:……
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那你怎麼判斷我帶來的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司予安冷笑道,“如果她是,你又偏說不是……”
“我們和族人不會抵賴!”電話那端的聲音陡然急促起來,“我們自古以來都是誠實守信的!”
“哦?”
跳下房頂,司予安矮身閃到牆檐下,站在陰影裡觀察等待着。
“我對和族可沒有好印象!”
在這句話說完之後,她看見對面房間中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似是極爲生氣,“戰爭是武葬城發起的,可我們不是武葬人!”
男人約莫27、8歲,身量不高,也就1米7初頭,穿着一身純白的寬鬆格鬥服,桌上還放着一長一短兩把五士刀。
是典型的的東11區人的扮相!
司予安在心裡評價道。
他租住的房屋兩邊沒有人住,最近的店鋪也打烊關了門,如果有埋伏大概率是在街道兩端,跑到這裡差不多要十分鐘左右,所以值得冒險!
“你是一個人來的海城嗎?”
“是……不是!你想幹什麼!”
男人警惕起來,但只聽“啪嗒”一聲輕響,一個斜挎着包,一身黑衣的高挑姑娘從窗戶翻了進來。
她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摸走了桌上的五士刀。
“****!”
男人蹦出一句母語,邊後退邊舉起一把手槍。
鏘!
五士刀敲在槍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男人只覺虎口一麻,接着手腕一痛,槍口便偏離了方向。
而後五士刀在他手腕處託了一下,平滑地過渡到槍把底端,在他手槍脫手的瞬間用力一挑——
咔!
整把槍飛到了對方手中,並被打開了保險。
“沒有更詳細的情報,爲什麼還要見我?”
男人一愣,“好人小姐?”
“嗯哼!”司予安靠在桌邊,用槍點點他,“說吧!”
“我……”男人遲疑了幾秒,但還是馬上說道,“我叫山村俊雄,來自東11區。”
“這張尋人啓事上的人,一直掛在武葬城的懸賞榜上。”
“兩個月前她下了榜,但不知爲何前段時間又回到了榜上……她的‘迴歸’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她是唯一一個被掛了那麼久還沒被鯊死的人。”
懸賞榜……
司予安垂下眼眸,會是一直追鯊我的那些傢伙嗎?
還是“背後人”的陷阱,是擔心鯊不死我,用來故意轉移我注意的障眼法?
“那個懸賞上也沒有更詳細的資料嗎?”
她想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沒有。”山村俊雄以爲司予安是在不滿尋人啓事的簡略,“接榜的人,會被秘密告知地點,據我們的線人報,她每次出現的地點都不一樣。”
司予安:……
因爲一直在逃命啊!
她似有所覺地望向窗外,月色朦朧,還帶着季春的水霧,看上去是個挺適合鯊人的夜晚。
“兩個月前,我們得到的最後一條情報是。”山村俊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外側,“她曾在東流島推着一個空輪椅散步。”
“但跟之前一樣,所有的鯊手和線人都沒能活着回來。”
空輪椅?
司予安身體一僵,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們發現阿瑜了?!
丹田處的赤紅骨刀彷彿感應到了主人的憂慮,發出一聲只有司予安能聽見的,小小的尖嘯,又把司予安拉回到現實中。
“說起來,好人小姐覺得啓事上的畫,很像男人嗎?”山村俊雄語氣微妙,“那倒是巧了!在你之後,還有一個接了啓事的,他找到也是男人。”
還有別人?
司予安面色一冷,馬上反應過來:見鬼!這個白癡!
嗒嗒嗒!砰!
房門突然被撞開了。
司予安和山村俊雄幾乎同時動作,一個拔出五士刀擲了出去,然後翻出了窗戶。
另一個從腿側又抽出把槍來,轉身對着門口緊扣扳機,邊打邊退,待打空了一個弓單夾後也從窗戶翻了出去。
“你們東11區的人爲了刀連命都能不要嗎?”
見山村俊雄翻出來時一手緊握着染血的五士刀,司予安皺眉道。
“這是我老師送我的名刀——”
砰!砰!
從屋中傳來兩聲槍響,山村俊雄趕忙臥倒打了個滾,然後伸手扒上房檐躍上房頂,站在司予安身邊換上了新弓單夾。
砰!砰!砰!
槍聲再響,房頂被打穿了幾個洞,兩人對視一眼,司予安當先向摩托車停放處跑去,山村俊雄緊跟着她,時不時舉槍朝房下回擊。
他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司予安跟那些人不是一夥兒的。
砰砰!
開槍打中了幾個追鯊者,但司予安卻心情沉重。
這次的追鯊者雖然水平、手段都不高,但人數上比之前多了數倍,現在圍追堵截她的竟有幾十人之多!
自己這邊的情況如此,那阿瑜呢?
他們是不是也找到阿瑜了?
赤紅骨刀蠢蠢欲動,但司予安強壓住它,一來不知道使用它後自己會不會再失憶,二來……
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想在山村俊雄眼前暴露自己的力量。
鏘!
前路突然出現了一堵冰牆,司予安用木倉託狠狠砸上去,冰牆紋絲未動。
而與此同時,每個兩人能逃離的方向,都出現了厚厚的冰牆,一個手上戴滿了戒指,還手持法杖的西方面孔出現在街口。
他見司予安看了過來,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法杖高舉一塊巨大的冰山隨即落下!
法師?!
冰棱落下,司予安側身翻下房頂,扔掉手槍抽出較短的那把五士刀,急身向其他追鯊者衝去。
她要從街道另一端突圍!
鏘!鏘!
鏘——刺啦!
跟司予安對打的人並不多,但她接連幾次的攻擊都被突現的冰刺擋住,在刀和冰刺相撞時,還有幾顆冰碴劃傷了她的手。
那是西方男的干預!
同事?司予安死死盯着西方男,還是玩家?
但那個西方男卻沒有看她,而是一臉倨傲地看着被人拽下房的山村俊雄——他早已暈了過去,後腦血肉模糊。
他們的目標是他?
果然,在自己隨便躲進一間屋子後,追鯊者們並沒有追來纏鬥,西方男更是滿心滿眼都是山村俊雄,看到他後腦的傷勢面上也嚴肅起來。
司·躲在櫃子後·予安:???
那我剛纔是打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