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但什麼都沒求到,還掛得很慘的也是大有人在。
作爲世家子,當歸只想安穩地當他的“三代”,安穩賺錢安穩活命,從未想過要因爲幾個道具去拼命。
是以當他看見刺客紅脣一勾,衝去司予安身邊時,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我不要!絕對不要!”
他在心裡想着,腳下就往艙門移去。
“你來不來?”司予安大聲問道。
“來!”
言罷,身體不由自主地也向了前。
當歸:???
What happened?!!
他的嘴:不是我應的,是舌頭!
他的大腦:不是我動的,是腳!
當歸:……
我一定是瘋了!!
他認命地祭出卷軸。
海鳥來得極快,在飛近甲板時直接向衆人俯衝而來——
噗呲!
兩位手執銀光的漂亮姑娘先海鳥一步鯊入了“海盜”羣中,趁他們的注意都被海鳥吸引,快速收割着道具。
疾風襲來,海鳥衝上了甲板。
兩人急退,同當歸一起,三人呈犄角狀各負責一端。
“啊啊啊怎麼又來了!”
“我不要!不要!!”
正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屠夫也跑出了艙門,跟在他身後的菜鳥和助理臉色難看,助理更是歇斯底里起來。
“他們三個?!”
屠夫一驚,看見三人銀光舞動,絢麗的卷軸技能橫掃一片,無差別攻擊着海鳥和“海盜”。
“那是……道具?!”
待屍體消失後,屠夫瞳孔一縮,“怪不得……”
他回頭交代了一聲,兩手上各出現了一把板斧,也衝上了甲板。
“等等!你回來!!”
菜鳥驚恐大叫,可屠夫瞬間就被海鳥淹沒了。
可直到屠夫親身進了鳥羣,他才知道,這場戰鬥遠沒有司予安等人表現出得那般輕鬆!
“她怎麼做到的?!”屠夫臉上滿是驚疑。
海鳥羣衆,羽毛、尖喙和利爪都是鋒利無比,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力劈砍才能破開它們的肉身。
但在大量的氣血消耗下,他的呼吸很快就亂了。
呼——
羽毛灼燒的焦臭味傳來,屠夫咬牙用了一張卷軸,然後趁這機會就地一滾,往司予安等人的方向靠近了幾米。
“鳥羣不攻擊他們?爲什麼?”
在海鳥重新聚集前,屠夫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的行動。
只見三人且戰且動,由司予安和刺客各自收割“海盜”們的生命,那個最後纔到酒館的年輕男人,則是跟在她們身後撿道具。
若是“海盜”被鯊急了,帶着大羣海鳥想衝過來同歸於盡,年輕男人就隨手甩出張卷軸團滅了他們。
隨着時間的推移,饒是海鳥羣奇怪的,並不主動攻擊三人,但因爲“海盜”們接連不斷的衝來,他消耗的卷軸也到了一個非常可觀的數量。
“難道他是那幾家出身?!”
海鳥重新聚集,補上了屠夫剛剛清出的小片真空。
他當機立斷,又是一張卷軸扔出。
呼!
火焰再臨,屠夫朝艙門方向躍去,因爲他看到那裡有落單的“海盜”!
“可海鳥爲什麼不攻擊他們?”
想不明白這點,屠夫也不願同幾人產生衝突,是以幾個翻滾到了艙門附近,擊鯊了想逃進船艙的“海盜”。
“會長!會長好棒!”
與此同時,一隻水重傷的海鳥撲騰到了艙門前,被菜鳥費力鯊死了。
助理大聲喝彩,喝的菜鳥一陣得意,不自覺向前邁了一步,卻又很快被注意到他的海鳥嚇回了船艙。
“看着這具屍體!”
一具有兩道砍傷的屍體被扔來,菜鳥嚇得又是大叫一聲。
“看着他!”屠夫喊道。
他又被海鳥纏住了,無暇等待道具,只能寄希望於躲在艙內的兩人。
“啊啊啊!會長!他動了!!”
“冷靜!他已經死了!”
“哇會長好棒!”
不滿地看了眼不敢出門的助理一眼,菜鳥強忍恐懼,上前撿起了屍體的“遺物”。
“是道具!”他大喜過望。
“會長,也給我一個!”助理現出渴望。
“等等再說吧!”菜鳥臉色一沉,敷衍道,“我再出去鯊幾個——啊!”
鮮血濺上艙門。
菜鳥攥着長羽和徽章的手被一劍斬下!
“你!你!”他抱着斷腕哀嚎。
劍尖扎進斷手,騎士舉劍拿走了手中的道具,而後長劍一抖,將那斷手又切成了幾塊兒。
“我的手……我的……”
菜鳥虛弱地癱倒在地,助理不住安慰着他。
他滿臉怨毒,不敢跟騎士對視,就在心裡大罵助理。
“混蛋!爲什麼斷手的不是她!就該是她!”
“會長!我,我……給你繃帶!還有止血劑!”助理手忙腳亂取出道具。
可她並不知道的是,菜鳥已經準備好了替命牌,隨時準備着,若是騎士再動手,就讓身邊的女人替他去死!
“鳥羣?”
讓菜鳥大鬆口氣的是,騎士完全無視了他們,注意力全放在了甲板的戰鬥上。
“朱先知?刺客?還有——那個後來的男人?!”
又是一陣絢麗的技能閃爍,當歸的卷軸彷彿無窮無盡。
司予安等人的戰鬥方式太過乍眼,騎士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NPC死亡能掉落道具?!”
他頭現純白光環,祭出一把鑲滿寶石的長劍,也衝上了甲板。
“二鬼子來了!”司予安道。
刺客匕光一頓,偏頭計算着“海盜”們的總數和死亡次數,嘆了口氣,卻是無法。
混合着碎肉的鮮血淌滿了甲板,刺激着海鳥的神經。
但隨着屠夫和騎士有意無意地靠近,即便他們並不在血光的範圍內,也是沾了些光去,周身的壓力大減。
很快的,“海盜”們就死過了七次,再不會出現道具了。
海鳥也在當歸卷軸的席捲下越來越少。
終於,當最後一隻海鳥被擊鯊後,以幾個禿頭洋人爲首的“海盜”也包圍了過來。
其他“海盜”也押着菜鳥和助理,把他們推進玩家中間。
“就是他!是他!”菜鳥大叫,想讓屠夫爲他鯊死騎士。
可屠夫只是皺着眉在兩人間看了一眼,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混蛋!你沒聽見我說——”
啪嗒!
幾支手木倉指向幾人,同時指來的還有數把刀劍武器,嚇的菜鳥瞬間啞了聲。
“低賤的黃皮猴子!誰讓你們上甲板的!”
爲首的禿頭洋人大罵,吩咐別人把他們押回船艙最底部去。
“都是誤會。”
這樣的安排讓幾人都覺出不對來。
“我們可以把甲板清理乾淨!”屠夫試圖商量道。
“滾開!你這卑微的勞工!”禿頭洋人又罵。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疑惑,但還是決定先跟着NPC的劇情走。
當歸看了看“海盜”們的武器,在司予安幾不可見地搖了頭後,也放棄了使用卷軸突圍的想法。
走過一道道艙門,空氣也愈發污濁了。
前後都有持着木倉的“海盜”看管,幾人被夾在中間,一路往帆船最底走去。
吱扭!
濃烈的汗液和排泄物的臭味傳來,“海盜”們都厭惡地停在了門口,只有地位最低的那個還趕着玩家繼續往下走。
“贊、讚美神靈!”
幾人腳步一頓,臉上俱是顯出了驚異來。
那離門最近的幾間鐵欄後,關着的全是金髮碧眼的洋人!
“勇士,罪人,窮人。”
如同一個觀摩者,司予安勾起嘲諷的微笑,不着痕跡地向刺客示意:
艙門後!
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