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皮膚白皙的男人踩在酒吧的地板上,發出令人恐懼的“吱吱”聲。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他聲音低啞,還帶着戲謔,“一羣賤民,三、四階層的辣雞,還有……你。”
話音剛落,新換了臉的司予安揚起手——
砰!
一木倉打在某個迦陀腿邊,嚇的他猛地一顫,前撲撞上了桌子,桌子又撞上了櫃子,櫃子頂盛滿啤酒的玻璃桶搖晃着,正砸在跪伏在地的禿頭迦陀後腦!
啪啦!
酒桶碎了,禿頭迦陀後腦一片血糊。
酒液混着鮮血淌下,淡淡的夾雜着腥氣的酒香彌散,幾個纔剛醒了酒的迦陀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
“神木倉手大人……”一衆迦陀又驚又怕。
大人能控制子彈的軌跡,預測人心借力敲打……
這、這是大人的警告啊!
迦陀們伏得更低了,腦袋“咚咚”磕在地上。
而手持戰歌的司予安——
“意外?是意外吧?一定是意外吧……我瞄準的明明是他的腿啊臥槽!”
她冷着臉,刻意不去看那撞翻酒桶的迦陀,試圖避開“神木倉手”的黑歷史。
“意外意外都是意外!!”司予安踱到門口,縱覽酒吧,視線在掠過“那三木倉”的位置時直接跳了過去。
“只要我不承認!打偏就追不上我!!”她深諳自欺欺人的真諦。
可她這樣的舉動在一衆迦陀看來,就是頂級階層和強者的象徵!
傲慢,不講理,魚肉其他人……
於迦陀而言,這本就是他們的特權啊!
“神木倉手大人!請饒恕賤民/低階層的我們吧……”他們不停哀求。
“大人……”禿頭迦陀滿臉是血,也趕忙狗腿地跟道,“請您高擡貴手……”
這位可是擁有B級極品道具的神木倉手大人啊!
實力壓制還在其次,問題是這位的樣貌……一衆迦陀駭然不已。
深入骨髓的奴性禁錮着他們。
來自血統和階層的壓制猶如天塹,讓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就算此刻被“這位大人”鯊死,他們也不敢怨懟,只會向迦陀神祈禱……祈禱自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投到更高的階層去。
“呵!”
司予安笑着,收了木倉,又擡起雙手——
唰唰唰!
整個酒吧剩餘的錢包都飛了過來,懸在她的手邊。
磨人膽氣的“吱吱”聲往吧檯響去,一沓大夏幣被按在臺上,司予安用低啞的嗓音說道:
“我迦陀也不全是混賬和辣雞!”
酒保縮在吧檯下不敢說話。
“賠償酒吧的錢,如果他們敢鬧事兒……嗬嗬嗬!”司予安笑得陰沉,又轉用迦陀語說,“敢忤逆我的話,就去服侍迦陀神吧!”
“啊!”
迦陀們駭的抖成了篩子,他們臉貼着地,不敢再看“這位大人”,當司予安的腳步聲往門口而去時,還不住地喃喃道謝:
“讚美您!仁慈的神木倉手大人!”
“您永遠與迦陀神同在!大人!”
他們諂媚恭維着,調轉身子又向門口——向司予安離開的方向跪伏,直到那腳步聲消失了好一陣兒,才終於敢再直起身子。
“大、大人……”
“滾開!”禿頭迦陀粗暴地推開小弟,取了藥劑給自己止血。
他不知道頂級階層的人怎麼會到這裡來,也不想知道。
可對方的出現卻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陰影,甚至都做不到聯繫朋友打聽這位的身份……
滿酒吧的人都心有餘悸,同時還在讚美“神木倉手”的仁慈,那般強大卻饒恕了他們的性命。
吧檯上的錢還放在那裡,旁邊是一口未動的烈酒加咖喱。
酒保不敢收錢也不敢收酒,其他迦陀中有的隱晦掃過了那沓紙幣,卻又想起司予安離開前的警告,狠狠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
他們有的重新要了酒,有的則趕緊跑離了酒吧,似是生怕那位“神木倉手”會反悔回來大開鯊戒。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以鯊戮爲名的懲罰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就在酒吧附近的一條小巷裡,已經躺倒了十幾具迦陀的屍體。
手中的靈魂面具熠熠發光,司予安面無表情,等待着下一個送上門的蠢貨。
雖然不否認迦陀中肯定也有正常的好人,但這個比例卻是無限接近與零的,尤其是在迦陀的男性中。
司予安給過他們機會。
然而——
她只是用了自己的臉假裝成路人,那些出了酒吧的迦陀就忘了剛纔的教訓,嬉笑上來就想用強。
“呵!辣雞!”
又將幾個迦陀引進小巷直接刺入“刀鋒”,司予安就像是頂有耐心的獵人,從下午守到天黑,不放過每一隻披着人皮的罪惡。
畢竟,送上門的靈魂她又怎麼會不要呢!
夜越來越深了。
終於,以禿頭爲首的最後幾個迦陀出了酒吧,在看到剛踏出小巷的司予安時,露出了噁心的銀笑。
“漂、漂亮的……小姑娘……”
他們醉的連話都說不清了,卻還軟着腿衝向司予安,在發現司予安平靜地看着他們,並不逃跑時,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一瞬的覺出不妥。
可也只是一瞬而已。
禿頭迦陀喝的沒有其他人多,心中不祥的預感也愈發強烈,在看到巷中似躺倒了許多身影時更是爆發到了極致。
他落到隊伍最後想要逃跑,但卻爲時已晚。
只聽幾聲連續的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他的身體就突然僵住了。
“啊!”
他發不出聲音,皮膚龜裂滲出鮮血想要反抗,卻只換來更可怖的壓制。
“迦陀的C級都這麼廢物嗎?”司予安合上禿頭迦陀的護照,在他臉上拍了拍,同時解除了他說話的限制。
恐懼和護照冰涼的觸感激的禿頭男人大口喘息,他認出了自己的護照,“這是被神木倉手大人帶走的!你,你難道是那位大人的侍——唔!”
一記“刀鋒”刺入,待禿頭迦陀緩過神兒,在他震驚的眼神中變作了夏馬爾的形象,“蠢笨的迦陀人啊……”
說着,她又像之前在酒吧裡一樣身形一晃,五官在轉瞬間便得立體,“覺得眼熟嗎?”
“你!你是!你——”禿頭迦陀驚慌失聲。
他眼看着司予安的皮膚從深棕變成了白皙,復又變成淺棕、黝黑、土黃……面容變換的速度越來越快,變到最後幾近模糊,糊得他想吐。
可就在他發出一聲乾嘔時,那要命的力量又困住了他,讓他喉間的痛苦不上不下。
“眼熟嗎?”司予安又問,她變回了自己的臉。
禿頭迦陀“……”
他說不出話卻滿面痛楚,也終於明白了在酒吧時,“神木倉手大人”摘下兜帽和口罩前的那絲違和是怎麼回事。
那身形的晃動……根本就不是晃動,而是變了身份和臉啊!
還有巷子裡躺倒的黑影們,也是……也是被她……
禿頭迦陀的瞳孔倏地擴到老大,他在想:是不是他的命運,也會跟那些人一樣?被鯊死,被搶了身份,被……被頂着臉讓別人以爲他還活着!
“唔!”他艱聲發聲,驚訝地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放、放過我!”
“好啊!”司予安笑了笑。
“謝、謝謝!”禿頭迦陀面露狂喜,絲毫沒有察覺到,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笑容是多麼明媚。
……
半個多小時後,從巷子裡突然跑出了一個禿頭迦陀人。
他臉上隱藏着怨恨,跑到街道正中跪下,撕開衣服赤羅着上身,用長劍刻下一列迦陀語:
“廢物的下場!”
刻得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但刻完後,他還未再有動作,就直直栽了下去。
“古德拜!沙揚娜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尾音愉悅。
就在禿頭男人剛剛跑出的那條巷子的巷口處,赫然還站着另一個禿頭迦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