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變故是突如其來的。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開的槍。
阿甲衆目睽睽之下,將已經疼得昏厥過去的合裡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大家都認得阿甲,知道他說滄靈的二把手,比他們地位低的人都熄了聲音,沒敢說些什麼不是。
但男人甲和硫磺二少的地位和他相當,一個是合裡的買家,一個是窺視合裡的人,哪裡就這麼願意的讓別人半道截了胡。
更何況,硫磺二少還準備以後的遊戲,都靠這個女人來獲勝,以此來提高在這羣富豪公子們的虛榮地位。
“你要幹什麼?”硫磺二少直接出門,攔截住要送往滄靈包間的阿甲。
阿甲看到來人,認出來他的身份,只是點點頭,作勢就要直接回到自己的包間。
卻被他硬生生的攔了下來。
“我說話你聽不懂麼?她說我的人!”硫磺二少眼神開始變得不耐煩,語氣也沉重了許多。旁邊的保鏢見狀,根本不拿合裡當做是一個手上的人,強硬着就要搶回到自己的手中。
本身對面是個公子哥,阿甲就根本沒想要真的要做些什麼,但看他們的態度,也絲毫是有着根本不將滄靈放在心上的意思。
“這是我妹妹。”就在幾個人拉扯的間隙,滄靈直接推開了門,伸出手推開了硫磺二少的保鏢們,一個打橫公主抱起合裡。
“她說我今天花了一百萬買的女郎,你說這是你妹妹?”硫磺二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聽到他的說辭,忍不住輕笑一聲,覺得他想要女人大可以求他,竟然在他的面前編出這麼荒繆的理由。
“內部出現了岔子,誤將她當做別人販賣。但她的確是我的妹妹。”滄靈看到男人甲也走了出來,甚至還有拜德翁的手下,也在人羣中看着這邊的動靜。不得不做出一番解釋。
“二少今天花的錢,我會十倍奉還,妹妹受傷了,我就先帶她去醫務間了。”滄靈點點頭,阿甲極其有眼色的給他進行開道。
一路上暢通無阻,只有身後私下的小聲議論。
血躺了一地,看的醫務間裡面的醫生都矇住了。
雖然醫務間裡面設備齊全,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真的出現過這種情況,猝不及防的醫生們,手忙腳亂的帶上無菌手套,領着滄靈進來。
失血過多的合裡,嘴脣泛白,身體也明顯的開始冰涼。
醫生甲極快的將麻藥注射在她的小腿上,用鑷子將鑲在骨頭中的子彈取出,隨後敷上止血藥。
只是她的小腿被子彈擊穿的部位,已經形成了碎裂,需要打上鐵板石膏,恢復個一年半載的。
坐在旁邊的滄靈看着血腥的畫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外面的天空都呈現出清晨的樣子,她的手術才結束掉。
等到合裡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陽光直接射了進來,照的她整個人暖烘烘的。
只是腿部的沉重,在告訴她,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假象。
“醒了,就把這個喝掉吧。”滄靈默默放下手中的書,提了提自己的眼鏡。他戴着銀框眼鏡,顯得整個人都斯文了許多,也讓他的眼神充滿溫柔。
這一刻,合裡才意識到旁邊還坐着他的這件事情。
見他推了一碗粥,在旁邊的櫃子上。
她眼神有點呆呆的,似乎沒有想到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可以從中斷定出現在的她,還在遊輪上。
“不喜歡喝粥?”見她還沒有要拿起碗的舉動,滄靈默默擡起頭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在等着我餵你嗎?
“我,我身子有點發虛。”見他的眼神,此時此刻沒有之前的那麼嚴肅,合裡腦筋微微一轉,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攻略計劃。
她眼睛眨了眨,說起話來也虛虛的。邊說眼神邊輕飄飄的瞟向他的臉。
滄靈眉腳一挑,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間這麼說,看來她是有意要讓自己去喂這個舉動了。
只是她這個態度突然轉變,倒是讓他有點猝不及防。難道她都不會對自己懷疑些什麼嗎?
滄靈雖然心中這麼想着,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默默的拿起碗勺子,在碗中的粥裡攪了攪,輕輕地伸在了她的嘴前。
看着在嘴前還冒着熱氣,水蒸氣燙在自己脣邊,合裡的臉往後退了退,默默的吐出了幾個字。“有點燙。”
那股熱氣在自己的嘴邊,就算是她沒有嘗進嘴裡,也能感覺到這個粥是有多麼的燙。可見,這碗粥來的是有多麼的及時,再或者說他是在掐算着自己醒來的時間,特意安排的粥。
“一天多不見,一受了傷,毛病倒是也跟着傷出了很多。”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將粥放在自己的面前,輕輕吹拂,直到勺子上面沒有飄着熱氣後才慢吞吞的移到了她的嘴前。
合裡含笑,沒有想到他今天竟然這麼聽自己的話,或許是在遊艇上沒有及時出現的愧疚之心,她這麼猜測着,嘴上也不停,直接將他餵過來的粥一口喝下。
見她如此乖巧,滄靈嘴角機不可察的彎了起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行爲,如果在他的手下人眼裡是多麼的大跌眼鏡。
就彷彿真的像極了兄妹一般,溫馨極了。
“飯量倒是挺好。”見喂着喂着已經見了底,滄靈笑看她砸吧着嘴,意猶未盡的模樣。
“就這麼一小碗,哪裡能看出飯量的好壞。”合裡沒有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畢竟和她沒有什麼太多的關係,她只需要配合好,攻略住,讓他全身心的信任自己,那就足夠了。
“倒是沒有讓他們在準備什麼,等着中午的時候,再一起吃些什麼吧。”滄靈點點頭,將碗放在了櫃桌上,說完話以後,拿起手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見到他無話,合裡躺會了牀上,開始看着天花板,心裡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