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花容月貌強忍着打量了苗小萌一眼,忍不住又跑到一邊劇烈嘔吐起來:“嘔!!嘔!!”

“狐不歸!你大爺的!王八蛋!”苗小萌拽起酒壺砸向狐不歸,又將桌上能砸的全都砸向狐不歸,她現在的軀體向一座大山,滿身的肉,動一下,身上的肉都在顫動,一切都拜狐不歸所賜。

苗小萌打紅了眼,手爪子對狐不歸的臉又拉又扯,嘴裡碎碎念:“太過分了,狐不歸!你拿走了我的心,我沒說什麼!可是你毀了我的容貌,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你這個混蛋!”

狐不歸的眼神深沉,一雙眸子盯着苗小萌:“你想要去見誰”

“哇!!”苗小萌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大聲哭泣着,嘴裡不忘大聲回道:“關你什麼事!”

狐不歸笑了,笑容不達眼底:“頂嘴?”

他記得她最怕痛,嘴角殘忍一笑。苗小萌心道不好,想要逃跑,卻被狐不歸捉住腳踝:“又想跑去哪裡?”

狐不歸幻化出一條荊棘,揮手重重地鞭笞着她的身體,一鞭又一鞭地抽打着,一鞭比一鞭狠,每一下都使勁力氣,不消幾下,肌膚血肉模糊幾近見了骨,她被打得左右翻滾。

整個大殿都回蕩着女人淒厲的喊叫聲。

狐不歸的衣袍上沾滿了苗小萌的鮮血,臉上血跡斑斑,他紅了雙眼,厲聲問:“還敢嗎?還敢不敢!”

他丟掉荊棘,拽起苗小萌的頭髮,逼得奄奄一息的她不得不擡頭注視他,她疼痛得全身痙攣,咬牙顫抖不止。

“狐不歸,我究竟是哪裡惹了你?你要這樣對我?”她不懂,實在不懂。

狐不歸眼中一閃而過痛苦神色,他丟掉苗小萌,解開被鮮血渲染得通紅的外袍,丟落在地。

她看着他穿着一身月色中單,三千烏髮隨風飄揚,他一字一句地說:“苗小萌,我說過,你是我的奴隸,你只能順從我,服從我,不要試圖抵抗我!”

無論狐不歸走到哪兒,苗小萌都必須跟到哪兒。

月濁城有一金氏大戶人家,金家有一千金名喚金蘭珠,不久前,一次秋遊時期,不幸溺水而亡,奇怪的是,死後其屍身不腐,猶如活人。每夜,金蘭珠都詐屍起身回到閨房,對鏡描眉梳妝。

金府人心惶惶,心想是鬧了什麼邪了,便請了一位法術高強之人前來鎮邪。

這術法高強之人便是狐不歸了。

“這座府邸上方太多陰魂不散。”苗小萌看着金府房上房烏雲密佈,大量妖邪之氣纏繞,恐怕,不日,金府便有大事發生。

金員外在僕人擁簇下,興高采烈地來到門外,拱手作揖道:“狐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狐不歸眯着眼,笑得一臉狡猾,他風騷地揮舞着手中摺扇:“好說,好說。”

兩人被金員外迎進了宅子,一進宅子,苗小萌就感覺到一股壓抑,她的脊樑骨發寒,感覺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皺着眉頭懷疑地朝着四周瞧了瞧,見着房子四處並無古怪,可她心底卻發寒,越發覺得這宅子不同尋常。

狐不歸被金員外迎進正廳,揮手退下伺候的下人,他緊皺着眉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冤孽,冤孽,都是孽緣!”

狐不歸端起一盞茶,打開茶蓋,見茶水通紅似血,杯底有一截小小的手指,他輕笑一聲:“雕蟲小技。”他持法將茶盞丟向空中,無數聲尖叫聲從空中傳來,一聲比一聲淒厲。

不一會兒,地面上便出現了一灘血水。

空氣中的壓迫感沒了,苗小萌鬆了一口氣,怪不得她覺得那麼壓抑,原來空中真的有隱藏着妖魔,術法還不淺。

金員外見此,震驚地看着灑落滿地的鮮血,他的神情鬆了一口氣:“狐公子,術法如此高超,我也沒啥好顧慮的了。”

“這價錢方面?”

苗小萌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個狐不歸還真的是貪財得很!

“狐公子放心,事後,老朽自當奉上全部家產。”只要能解那道詛咒,就是要了他的命也行,更別說錢了。

“說吧,怎麼回事?”狐不歸見價錢談攏,便開始瞭解情況。

金員外想起傷心事,不由悲從中來:“哎,此事說來話長。老朽有一女名喚金蘭珠,她十八歲生生辰不幸溺水而死,死後屍身不腐,夜晚起屍對鏡描眉化妝,對着鏡子喃喃自語。白天她又是死人,躺在棺材裡毫無生機。更爲詭異的是,蘭珠死後,肚子竟然一天比一天大,大夫竟然說她懷孕了。”

“金蘭珠現如今在哪兒?”狐不歸問。

“爲了不讓她夜晚出來嚇人,我們把她鎖在金家地下室。”

“還請金員外帶路。”狐不歸見天邊風雲詭異,這座宅子又陰氣濃厚,還是趁早行事最好。

“那是自然,請。”

苗小萌跟在狐不歸身後,地下室裡還真是陰森啊,她搞不懂一個富甲一方的人家怎會造一個如此陰森森的地方。地下室的每一個階梯都是由白蠟塗抹堆砌而成,石壁上刻着古老繁瑣的符文,符文中間圍着一雙雙滴血的眼睛,栩栩如生,詭異地盯着躺在棺材裡的女人。

金員外從進地下室的那一刻起,手腳就在不停地顫抖,他終於控制不住地恐懼開口:“狐公子有什麼吩咐就儘管說,在下一定竭盡全力。我府內還有些事,就不耽誤您辦事了,您請自便。”說完金員外也不管狐不歸的眼色,轉身跌跌撞撞地離去,好幾次都腿軟得跌倒。

“這金員外還真是貪生怕死之輩,自己的女兒也害怕。”苗小看着金員外逃跑的背影說道。

“此害怕非彼害怕。”

“那他害怕的是什麼?”苗小萌追問。

“人害怕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苗小萌將注意力轉向金蘭珠,這一看,她驚嚇住了:“她死後居然穿着嫁衣!”這嫁衣紅得似血,刺痛了苗小萌的眼。

狐不歸的眼神移向金蘭珠的肚子,肚子上纏繞着一股陰氣,揮之不散。他對着金蘭珠的肚子施法開天眼,瞧見肚子裡一片混沌,什麼也瞧不清,他自認術法不低,竟然看不出金蘭珠肚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見狐不歸疑惑不解,苗小萌不由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苗小萌,你的智商能再高點嗎何止是不對,是大大的不對勁。”

儘管狐不歸嘲笑她的智商,但她是敢怒不敢言的,她害怕他的折磨,她害怕痛,害怕他像上次一樣鞭打她,自從上次過後,狐不歸沒有再**過她,與她相處也勉強算是融洽。

狐不歸對着她笑得一臉燦爛,揮法劃破了她的手指,將她的血一滴滴滴露在蘭珠的眼睛上,又就着苗小萌流血的手在空中畫着古怪符文,最終唸唸有詞着梵文咒語。

一道金光乍現,苗小萌與狐不歸被吸進了一個空間。

地下室與金蘭珠消失不見了。

“這是哪兒?”

“金蘭珠的精神世界。”

“人死後精神遊絲還在?”

“本來是不可能存在的,可是有你的血就可以,用你的血爲輔啓動符咒,便能收集金蘭珠生前的精神遊絲。”

“你來到這裡是想看金蘭珠生前的事?”

“恩,我需要看她生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才藉助你的血,除了你的血,別無它法。”

“那我們怎麼回去?”

狐不歸故作神秘:“到時你就知道了。”

苗小萌與狐不歸跟隨着金蘭珠的精神遊絲來看到了她生前的一幕幕,金蘭珠的生平向放電影般在他們眼前展現了出來。

金蘭珠雖是正房所出,卻並不受寵,她出生時那天,正是金府太夫人暴斃之時,她出生的那一刻,沒有人笑着迎接她的到來,太夫人的逝去令金府蒙上了一層悲傷的陰影,府內幾十人口都哀嚎着哭喪。

太夫人出喪之日,被抱在乳孃懷裡的金蘭珠咯咯地傻笑着,所有人都在哭棺,唯有一個嬰兒天真無邪地笑着,此情此景,顯得尤爲詭異。

好事不出門,壞事出千里,這件事被當事人一傳十,十傳百,皆傳金蘭珠是來向金家討債的,越傳越詭異,越傳越逼真。

金蘭珠五歲那年,其母意外身亡,落得個屍骨無存,金府發喪時,無奈之下,爲其立了一個空衣冠冢。

沒了孃的金蘭珠,受盡府中欺辱。

唯一與她親近相熟的,只有趙姨娘的兒子,金員外唯一的兒子,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金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