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了。
爲了一顆大乘期的丹藥竟然與魔族勾結上了。
對自己的實力心裡就沒點數嗎？金丹期都沒到，是想爆體而亡嗎？
“那雲長留呢，爲什麼要陷害他？”
梁書羽急忙看向鍾葉，“我沒有陷害他，他就是偷了玄靈果。”
鍾葉：……
抱歉，忘了你蠢。
凌若微微眯眼，“我送給他的。”
鍾葉：？不是我送給他的嗎？
無所謂了，反正都差不多。
梁書羽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仙尊會親自送他玄靈果。
“你體內的魔氣打算如何處理？”
梁書羽一臉的迷茫狀態，顯然是還不知道他體內有魔氣的事情。
魔神尚存人間，本性狡詐，自然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梁書羽是劍影閣唯一的少閣主，如若將他處置，劍影閣必不會善罷甘休。
最重要的是，如果梁書羽現在死在這裡，雲長留再也無法洗刷冤屈。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玄若仙尊私下會見劍影閣閣主，最後他面色不虞地提着梁書羽回去了。
拜師大典正式開始。
各門派弟子接連上前，測試靈根。只有天賦極佳的弟子方可留下來任仙尊挑選。
凌若並不擔心雲長留的天資，他體質特殊，只要能夠引氣入體，原本極強的天賦就會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來。
誰也沒想到，仙尊最後挑選的弟子竟是一個無門無派的凡界之人。
雲長留？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這不是之前偷仙尊玄靈果的那個人嗎？衆人一時之間議論不休。
劍影閣閣主站了出來，“請大家稍安勿躁。”
“前幾日，犬子被魔族冒充，魔族狡詐，我一時之間也沒能認出來，這才着了魔族的道。”
意思很明顯，是在爲雲長留說話，他偷玄靈果是被誣陷的。
……所以魔族爲什麼要無緣無故陷害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孩子？
“魔尊覬覦雲公子雙靈根的絕佳天賦。”衆人恍悟，不再有異議。
劍影閣閣主向凌若躬身施禮，凌若頷首致意。
這便是交易。
劍影閣想要保住梁書羽，而她想要還雲長留清白。
梁書羽體內有魔氣，這便是最大的把柄，交換的就是今天他來證明雲長留的清白。
梁書羽不用處置，引出魔氣自會讓他痛不欲生，最後只能堪堪留下一條性命。
凌若一步一步地走下高臺，走向雲長留。
手中信鈴花紋簡單利落，倒是與一向的信鈴大不相同，銀光折射，映出不俗的靈力。
衆人驚歎，不愧是仙尊，光是這信鈴上的靈力就足夠在危急關頭保住一名了。
008：讓你裝逼，神力沒多少了，這下可好，靈力也沒了。
你是想要逝世嗎？
信鈴親自授予雲長留，三拜之後，拜師完成。
接下來就是玄封和鍾葉收徒，凌若興致缺缺，帶着雲長留離開了。
……
玄扶山上落雪紛飛，一眼看過去，全是無垠的皚皚白雪。
最後一個招式練完，雲長留利落收劍。
少年身量挺拔修長，白色腰帶束於腰間，眉目間褪去青澀，五官深邃，恰是此間翩翩少年郎。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長長的墨發僅用發冠束起，像是在清貴的仙姿中混入了少年英氣，好看地讓人挪不開眼睛。
八年了，姐姐……師尊也該回來了。
美貌的少年眼中盛滿了期許。她說過的，他修煉到金丹期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歸來之日。
八年前的情景他仍歷歷在目。關於她的每一時，每一刻，他都牢牢地記着。
那一天，她成了他的師尊。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瘋狂跳動的心臟，是歡喜地快要發瘋。
可他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他乖乖地跪在她腳邊，溫順地問她，“師尊，我還會有師弟師妹嗎？”
你還要別人當你的徒弟嗎？
乖巧的笑容底下是一顆佔有慾極強的心。只要那顆心還在跳動，她就別想收別人爲徒。
凌若盯着他，那眼神近乎赤|裸，似乎將他心中的一切不堪的想法看穿。
最終，她很溫柔地笑了，語氣也不是往常的懶散和漫不經心。
“此生只會有一個徒弟。”
其實凌若想的是，我都活不了幾天了，管他徒弟不徒弟的，就讓你開心開心吧。可惜雲長留並不知道。
他的心中彷彿炸開了一朵煙花，火星四散，徹底照亮內心每一處陰暗的地方。
“那我就是師尊唯一的徒弟。”
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牽住了她的手，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看着她，見她沒有拒絕，握緊了她的手指。
“最……喜歡師尊了。”
“什麼？”
“我說，師尊最厲害了。”
“嗯。”
那可不，堂堂天界大魔王。
“長留，長留。”鍾葉納悶，這孩子，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雲長留站起身來，“仙尊。”
鍾葉擺手，“不必客氣。”
半晌，她似乎察覺到什麼，有些震驚，隨後又是欣慰，“恭喜師侄突破金丹期!”
這是除了師妹之外的又一個天才！
“多謝仙尊。”
這孩子，老這麼見外，不叫師叔也就罷了，也從來都沒見他笑過。
無意間瞧見雲長留腰間掛着的銀白信鈴，鍾葉一時之間有些感慨。
“你師尊當初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非要跟着我學雕刻，可把我給折磨得不輕。
當初沒想到，居然是要給你做信鈴，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她那麼認真呢。”
雲長留觸摸信鈴的手有片刻的停留，回過神來，竟是淺淺的一笑，“是嗎，師尊一向待我很好。”
少年笑容明朗，笑得人心都化了。
但是鍾葉此刻只覺得真打臉，剛剛還說人家不笑呢，是我膚淺了。
這個師侄跟師妹的性子出奇地相似，鍾葉喜歡的緊，不知不覺地就說得有些多。
鍾葉意識到，趕緊說起正事。
“長留，你師尊修書與我，三日之後將會爲我和玄封證婚，她叮囑你務必要過去。”
雲長留這些年閉關修煉，她實在是擔心他不會去，這才特意來告知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