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後,楚天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楚長空手下有一個男藝人,據說當初楚長空葷素不忌,要潛規則那個人,結果那人誓死不從,後來那個男藝人接不到資源就自己去外面找。
這次就是這個男藝人憑藉着自己的演技得到了一個男一的角色,結果被楚長空以違約的接口要把這個資源轉給他手下的另一個人。
這個男藝人也豁得出去,直接跟公司高層鬧了起來。
“老大,估計池硯撐不了多久,違約金太高,他賠不起的。”
“沒事,他拖着就沒事,你幫他頂上一陣子。”她不是善心,但是能看那幫人發愁,她就開心了。。
楚天:“老大,不是我不幫。這個池硯還有一個生病的奶奶,他衝動過後肯定會後悔的,到時候我吃力不討好。”
“嗯。”
“老大,你別光‘嗯’,咱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公司的股份從那些老傢伙手裡拿回來。”
……
熟悉的頂樓辦公室,楚天跟大爺似的插着褲兜,光明正大地聽牆角。
“池硯,我想你很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對面的青年只是盯着他,眼睛裡平靜無光,像是一潭死水。
這幾年的時間,他用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他清清白白,無愧於心!可是這羣冠冕堂皇的人要剝奪他的最後一絲尊嚴。
他不想妥協,可是奶奶該怎麼辦,如果自己沒有這麼衝動……不就是一個資源,還會有機會的,可是現在,前面等着他的只有那一條骯髒的路了。
他囁嚅着雙脣,試圖做最後一絲掙扎,“楚總,我不喜歡您。”
沙發上的男人笑出了聲,走到他面前,鋥亮的皮鞋踩到他的腳,輕佻的擡起他的下巴,“我也不喜歡你。”
池硯只感覺到屈辱,站起身來,避開他的手,“楚總,我並沒有好看到這個地步,讓您不喜歡我卻一定要得到我。”
楚長空輕輕捻了捻指尖,“你最像她,這雙眼睛,漂亮到讓我想收藏起來。”
男人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池硯打了個寒顫。
楚長空不喜歡勉強人,說到底之前還是沒有他的把柄才放過他的。
池硯雙手緊握,低垂着頭,壓抑着憤怒與不甘。
對面的男人卻施展眉宇,開出條件,“你跟着我不會受委屈,錢和資源都不會少了你的。”
楚長空拿了一根筆遞到他手裡,“簽了吧。”是自願放棄角色的合同書。
池硯閉上了眼睛,死死地咬緊了嘴脣,手掌被鋒利的筆尖割破,流出鮮血。
楚長空見他這樣子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
楚天受不了了,一腳踹開門。
“你這龜孫子,真以爲自己是皇帝呢,在這強搶民女呢?”
站着的小美人臉色蒼白,手上還在滴着血,楚天見不得這副場景,趕緊拉着小美人到一旁止血。
原本還敬他有幾分血性,能把那些個股東站在他那邊,現在看來,算是她看走眼了。
“楚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噁心
楚天罵了那麼多他都能面不改色,她僅僅用一個‘噁心’就能將他打入谷底。
憑什麼,憑什麼說他噁心,如果不是因爲她,他怎麼會變成他口中的‘噁心’?
他瘋了一般衝向她,被她一腳踢開,甚至都沒能碰到她分毫。
劇烈的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站在原地猩紅着雙眸質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也不想記得。”
楚長空僵在了原地,他以爲她只是忘記了沈韶,可是她居然不記得自己。
她憑什麼不記得自己,他整天跟着她,看着她,她竟然不記得他,這個認知讓他發狂。
凌若拿起合同,一點一點地撕碎撒在他身上。
“違約金,我來。人,我帶走了。”
她可以惡語相向,但他不能接受她去同情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若若,我不是喜歡他,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放過他。”
“你好好說話行嗎?我跟你關係很好嗎?還有,我的人,我自己會救,用不着你放。”
他簡直要嫉妒得發狂,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讓她親口承認是她的人,可是,自己做了很多啊……
池硯的血沒能止住,反而越流越多,凌若帶着他們去了醫院。
楚長空也跟了過來。
他上前想要拉住凌若。被拒絕後也不氣惱,指着腦科對凌若說,“若若,你只是有病了所以纔不會記得我,你去看醫生好嗎?”
凌若又好氣又好笑,“不必了,你還是自己去吧。”
止住血後,凌若單獨與池硯談話。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我,明白?”
青年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他現在是跳進了另一個火坑嗎?
看池硯的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凌若扶額,“我是說,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
青年看她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質疑,他見慣了那些骯髒的規則,不相信會有人肯在泥濘中拉他一把。
凌若拿出準備好的合同扔到他面前,“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池硯把合同從頭翻到了尾,凌若在一旁等着他,頗有耐心的樣子。
這簡直是霸王條款,他的通告費的百分之八十都要給她,他所有的事情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要向她彙報。
女人懶洋洋地靠在那裡,“你沒有退路哦~”
比起被人踐踏,沒有尊嚴地活着,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名字。
“我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麼要簽下我。”
凌若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要流量沒流量,要作品沒作品,入行幾年幾乎還是一個新人,還有一大筆違約金在身,這樣的人前途幾乎渺茫。
凌若腦殼疼,她總不可能說是爲了氣死那幫人吧?算了算了,小孩還是要鼓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