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腳步一頓，揮了揮手，侍女耳清目明，識趣告退。
沒旁人在場，姬小小收斂氣息，緩緩走入指道殿內。
“小寶貝，你是我的心肝。說什麼，就什麼，我那能不答應。”
封一狂魅邪笑，解釋的手臂摟着天雪，嘴輕咬佳人的耳尖。
封一雙脣開開合合間，溼濡的熱氣，在天雪耳邊繚繞。男性醇厚的氣息，令天雪臉頰通紅，手腳無力。天雪欲迎還拒，固執推搡着封一，手卻是緊緊抓着封一不整的衣裳不放。
封一眉梢帶喜，眼含笑意，摟着天雪手臂，緊了緊。
天雪羞射，推了推，封一耍無賴道，“美人，給本魔王親一口。”
“討厭。”天雪嗔怪一句，主動將蜜脣送上。
“嘖嘖”響個不停，姬小小站在一旁，看得直噁心乾嘔。大力地拍了拍手，忘乎所以的兩人，茫然轉頭看向姬小小。
“小白。”天雪率先反應過來，怒氣滿滿道。
姬小小完全不理會天雪，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盯着魔王封一，以防他出陰招暗算她。
“我知道你們恩愛，但請顧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可以嗎？”姬小小捂着胸口，痛苦道，“我都被你們噁心到了。”
“你……。”天雪顫抖着指着姬小小，因氣急而無話可說。
姬小小置若罔聞，無所謂地笑了笑，轉動眼珠子，不小心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靈尊大人——墨染。
此時的墨染十分狼狽，身上紫青交加，衣衫不整，還多處破爛。玉冠歪歪斜斜，風吹即倒。一頭烏黑的長髮，極像雞窩，隨意撒落，遮住了他那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俊臉。
姬小小走近，伸手撩開墨染臉上的長髮，細細一瞧。
“xi……。”墨染鼻青臉腫，似鬼似魔，臉頰的一邊，還刻着一個大大的鞋印，姬小小沒個心理準備，倒吸了一口涼氣。
姬小小用手指推了推墨染的額頭，“喂，你還是靈尊大人嗎？”
難以想象，萬萬人之上的靈尊大人，會被一個女人和一個魔頭，欺負成這種鬼樣子。姬小小憐惜，又極其解氣。
面對的姬小小的疑問，墨染不理不睬，滿心滿眼都是天雪。
姬小小不是自甘下賤的受虐狂，斷不會做出拿熱臉貼冷屁股的蠢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姬小小調轉火辣辣的目光，轉而放到了魔頭封一和賤人天雪的身上。
“魔王封一，你來靈尊宮，所爲何事？”姬小小淡淡問道。
封一成名已久，對姬小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不以爲然。哪怕之前“小白仙主”的大名，響徹修靈界，在封一心裡頭，不過是一個弱質女子，跳樑小醜，不堪一提。
“哦，你是拿什麼身份來質問我？”封一挑眉間風情萬種。
姬小小不爲外物所動，心如止水，“狗拿耗子的事，我向來不做，今日我站出來說這番話，當然是因爲我是靈尊宮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封一頷首，仔細打量姬小小，“你莫要說笑了，靈尊宮的女主人，怎麼可能是你？”
“不是我，難道是你懷裡的女人？”姬小小反問道。
封一動了動嘴，沒等說話，姬小小率先開了口，“靈尊宮的主人是墨染，我身爲墨染明媒正娶稟天告地的妻子、道侶，靈尊宮這女主人的位置，捨我其誰。”
“百年來，天雪來了靈尊宮三次。”姬小小嘴角微揚，“封一，也就只有你這種男人，才趕着把心愛的女人，往情敵的懷裡送。”
話裡話外，姬小小言明天雪和墨染曖昧不清，給封一戴了綠帽子。聞言，怒火在封一胸中翻騰，周身氣息霎時血腥可怖。
姬小小臉上掛着笑，眼睛近乎發光發亮，一直瞄着封一的下體。封一被看得頭皮發麻，怒火叢生，火上澆油，怒不可遏。
封一不是天雪，向來張狂。更兼魔以心動，率性而爲，封一肆無忌憚慣了，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
姬小小不懼封一，兩人瞬間在指道殿內火拼了起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自知自己幾斤幾兩的天雪，爽快地躲在墨染的身手偷偷觀看。
一個時辰後，恢弘大氣的指道殿一片狼藉，東牆倒，西牆歪，擡頭一瞧，竟是滿目的晴天白雲。
“咳咳……。”封一捱了姬小小一掌，點滴血沫子，還粘在嘴角。
原主直接被天雪和墨染所害，可誰又能說封一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呢？一個人是報仇，兩個人，還是報仇。
不管有沒有直接的恩怨，姬小小身爲正道人士，爲了天下蒼生，爲了原主除魔捍衛正道的名聲，就不容許魔頭封一存活於世。
姬小小的變化，封一看得出來。
“殺氣驚人，這是下定決心，不惜一切要除掉我了？”
封一皺眉，之前自己硬闖鎮魔石，傷勢不輕，如今傷上加傷，要對付眼前這大乘期的女人，結局恐怕是凶多吉少。
識時務者爲俊傑，封一向天雪大聲說道，“天雪，你安心在靈尊宮待着，他日我必將八擡大轎迎接你回魔界魔宮。”
說完，封一化作一道流光，從靈尊宮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天雪楞了許久，回神之後，趴在墨染懷裡哭泣。墨染雙手回抱，無言安慰失魂落魄的天雪。
姬小小從空中悄然落下，抓着天雪的衣領，往邊上就是一扔。飛速突如其來，天雪驚呼，嚇得哇哇大叫，花容失色。撞到牆上之時，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哇……，你要做什麼？我警告你別過來，不然我墨染哥哥可不放過你。”天雪看着姬小小步步逼近於她，急急忙忙龜縮一角。
姬小小面無表情，轉身回頭一看，木頭人墨染動了。
“你是要阻止我嗎？”姬小小的嘆息聲清晰可聞。
“我曾答應你，保你和白家千年平安，但是，你如果動了天雪，我寧願違背誓言，甘受誅天神罰之罪。”墨染走向天雪。
換成是全盛時期的墨染，姬小小或許會就此罷休。然而，因爲天雪的緣故，墨染早不如從前了。
姬小小驟然發動攻擊，四枚龍形釘狠狠插入了墨染的手心腳腕之中。一個晃眼，墨染被釘在了牆上。
“墨染，你早不是修靈界第一人了。”
姬小小瞳孔猛縮，轉身來到指道殿的大門口。
指道殿的大門口，圍着不少人，姬小小直接吩咐一聲，“來人，給我看住他們，絕不能讓一隻蚊子飛進飛出。”
留下命令，姬小小馬上回到了住處。關上房門，姬小小的嘴，噴出了一口血。血，濺到了牆壁，滴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受傷？”
昏迷之前，姬小小百思不得其解。
而留在指道殿內的墨染和天雪，此時也開始驚天地泣鬼神之事。
“墨染，你怎麼那麼沒用？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天雪就是這樣的人。
想想便怒，天雪抓起一塊石頭，惡狠狠擲向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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