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雨,荷花雨,真真正正的荷花雨。
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荷花,形似味似真正的荷花,越來越栩栩如生的荷花雨緩緩從空中飄落。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惡毒,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還在耳邊迴響,被毀得七零八亂不成樣子的院子還歷歷在目。
一幕幕,一幀幀,恍如昨日。
“蓮花,好久不見。”白荷花腳踩荷花,從天上悄然而落。
見白荷花悄無聲息出現,姬小小心生恐懼,瞬間後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你還跟着她?”
顧憐心帶着白荷花迴歸魔心門,至此兩人再無蹤跡。兩年前,魔心門強勢迴歸,顧憐心再出現時,已成爲魔心門下任魔主繼承人。
江湖傳聞顧憐心貪美嗜俊,不僅養了成千上百的小白臉,還囚禁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傑出青年豪傑,辣手摧花強搶俊男的好名聲響徹江湖,稍稍長得好的少年、男人紛紛嚇得恨不得自殘。
多虧了阿蓮愛嘮叨,不僅全部吐出自己的小罪責,還滔滔不絕說着魔心門的流言蜚語。
事情是真是假,閉關三年的姬小小尚未有時間考據。但,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事實如何,看着顧憐心那副妖豔吃不飽的樣兒,百分**十與阿蓮所說不差。
姬小小對白荷花雖不是瞭如指掌,但也是清楚白荷花秉性一二分。一個出塵絕豔武功高強未來大有前途的十全十美男子,在天山蓮荷聖教龜毛的教養下,白荷花對人挑肥揀瘦,對事愛答不理,生活上規矩衆多,吃穿住行更是喪心病狂到了的地步。白荷花愛上顧憐心,卻也不能再一朝一夕間改變自己的性格,所以白荷花絕對不能容忍顧憐心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成體統。
兩年前,顧憐心傳出辣手摧花強搶俊男的事,姬小小就奇怪爲何會沒有白荷花的存在。姬小小猜想要嘛是白荷花受不了顧憐心貪美花心,跟她一刀兩斷分道揚鑣,要嘛是顧憐心翻臉不認人,將白荷花殺了或者囚禁了。如今白荷花活生生站在姬小小的面前,姬小小倒是有些凌亂了。
“難道愛情真的能不顧一切?放棄尊嚴,放棄原則,放棄自我?”請原諒初戀還保留着的姬小小的小小吐槽。
“我從不跟着顧憐心。”穩穩站在地面上的白荷花,說着愛人的名字跟照本宣讀一個樣。
顧憐心此時見到白荷花,如若見鬼,“白荷花,你怎麼來了?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聞聲,白荷花轉過頭去,雙目無神似得看着顧憐心,頓了頓,一步一腳向着顧憐心慢慢走去。
天空中的荷花雨不知何時停了,落到地上的荷花也沒有爆炸,如風過無痕雨過無言,震撼襲來,悄然而逝。
白荷花蹲下身來,高傲的頭此時微微低下,無慾無求的眸子,黑黢黢着倒映顧憐心身影,“我說過,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殺了我,廢了我的武功如何,毀了我的容貌又如何,你還不是落到我的手上了。”
“那都是你的錯,不能怪我。我只是想要找人陪陪我而已,誰讓你殺光他們,惹我生氣了。我勸你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顧憐心冷汗直冒,說出的狠話帶着顫抖。
“不放,我怎麼可能放手,如今我只剩你了。”白荷花將顧憐心攬入懷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顧憐心的後腦勺。
面癱病重,姬小小的嘴卻也張得大大的。
信息量一下子來得太快太多,腦容量有限,處理不過來,姬小小死機了。
白荷花抱起顧憐心,轉身準備要走,姬小小纔開口說道,“等等,顧憐心是我抓到的,按理來說,她應該是我的人。你問都不問就帶走我辛辛苦苦打到的獵物,白荷花,你愈發沒個禮了。”
白荷花停住腳,被扛着的顧憐心被隨意丟棄在路上,才淡淡說道,“你欲如何?”
“你帶走顧憐心的屍體我沒意見。”姬小小向前一步,準備隨時截住白荷花逃跑。
“留着她的命,其他的條件你隨便開。”白荷花明顯不想顧憐心死。
“你們要做什麼,快把我放了。我是魔心門的下任魔主,我死了,魔心門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她眼前的兩個人三言兩語將決定她的去留,顧憐心撕心裂肺的叫囂着,膽怯在心底橫生,恐懼不由得讓她發抖顫慄。
姬小小閉耳不聽,原主的願望是保護天山蓮荷聖教,顧憐心又是滅聖教的中堅力量,留顧憐心一條小命,無異於放虎歸山,姬小小萬萬不答應,“不行,顧憐心必須死。”
姬小小的決心,白荷花看在眼裡,好看的眉頭緊蹙,有些煩躁說道,“那這樣行了吧!”
說完,白荷花竟然廢了顧憐心的武功。對此,姬小小搖搖頭,表示不行。白荷花也不多說廢話,廢完顧憐心的武功,一言不發斷了顧憐心的四肢。接着伸出手,用雪水刺瞎了顧憐心的雙眼。直到顧憐心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眼不能看手不能提腳不能動,姬小小心寒地點了點頭。
要是她再得寸進尺,顧憐心就是她的下場了,姬小小在心裡確切想到。
當白荷花帶走顧憐心之時,姬小小看着奄奄一息手腳像柳枝飄蕩的顧憐心,默默地爲她點了根蠟燭。讓你不好好睜大你的狗眼,找誰不好,偏偏找個深井冰,好了吧,吃苦受罪,知道錯了吧!
送走了白荷花和顧憐心這對苦命額情侶,姬小小立即請出閉關修煉的太上長老們,聯合全教之力,將魔心門殺個有來無回。
白白雪山,那一日,是楓葉紅了。
經此一役,天山蓮荷聖教的名聲、地位,在江湖愈發的鼎盛,連高居廟堂之上的皇帝都惶惶不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帝欲對天山蓮荷聖教除之而後快。而當仙主出現,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一百年後,還是那副十八歲模樣的姬小小倚靠在桃花樹上,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帶着戀戀不捨望着身旁的俊美男子,兩腮桃紅,嬌羞地低下頭,拉了拉男子的衣服,嬌滴滴說道,“先別走,可以嗎?我有話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