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出口,不僅古剎那邊,就連赤焰的幫衆也有不少人竊笑了起來。
這大塊頭與那個小妹子站在一塊,身形足有她的三倍大,明說是指點,實際上讓他們倆過招,不是擺明了讓他去凌辱人家小姑娘嗎?
琉璃看到出來的這個巨人後,心裡也開始有一點緊張了起來。
這個人長得不是一般的高大,簡直就像美國頻道里面那些打拳的拳王一樣,渾身都是肌肉,長得已經不像個正常人,倒像是頭巨型猩猩。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疏影一眼,卻沒想到她眸子裡明顯帶着幾分興奮的光亮,再看一旁的暗影時,也見他臉色鎮定,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她吁了一口氣,才淺笑道:“疏影,你就去會會這位大哥吧。”
疏影早就迫不及待了,聽到她的話,她揚眉一笑,笑得眉眼彎彎,向她頷首道:“是,夫人!”
說罷,邁着輕快的步子大步向大堂中央走去。
果然當疏影來到大塊頭夜豹跟前時,那強弱的對比明顯得叫所有人爲她捏了一把汗。
夜豹的身形比起她來何止是三倍大?簡直已經是四倍了!
那一雙粗壯的胳膊若是落在她的纖腰上,不知道是不是隨意一抱就可以把她捏碎?
古剎那邊的人自然在爲大塊頭助威吶喊着,赤焰裡的幫衆少數人也在興奮地等着悲劇的發生,可大部分人心裡卻是爲疏影惋惜着。
畢竟是個嬌滴滴甚至還算是個小美人,要是一不小心被夜豹傷着,恐怕就不是輕傷這麼簡單了。
當兩個人站在一起擺出一副即將要開戰的姿勢時,卻聽到赫連昊天邪魅的聲音響起:“千萬不要傷了人家小姑娘,知道嗎?”
不等夜豹回答,他又笑道:“你看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多漂亮,你別那麼粗魯,把人家的衣服給抓了個稀巴爛。”
這話一出來,身後古剎的幫衆轟的一聲大笑了起來。
疏影斜眼望去,淡淡望了他一眼,此人出言侮辱她,這仇她記住了。
這一眼正好對上了赫連昊天邪魅的眼神,兩道視線接觸在一起,疏影冷冷一哼,把注意力轉回到夜豹的身上。
她抱了抱拳正想要說什麼,卻沒想到夜豹一聲招呼都沒打便迅速向她撲來。
這是部落裡面相撲的方式,眼看着他巨大的身影即將要籠罩上疏影的身軀,琉璃不自覺爲她捏了一把汗。
這個巨人體積確實太龐大了些,早知道她應該讓暗影出面的,可是因爲明知道赫連昊天瞧不起女人,她是有意想讓疏影挫挫他們的銳氣,因此纔沒有在第一時間派暗影上場。
疏影的伸手她是見過的,就連蠱王的白衣使者也不能在她手下討上半點便宜,她這一份功力,比起蜘蜘和惟愛又高上了許多。
可是如今這一看,強弱對比確實太懸殊,她攥緊拳心,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一旁的風向她靠近了半步,低語道:“主子放心,疏影的功夫比他好,不會有問題。”
琉璃點了點頭,雖然知道疏影的功夫不差,可是她的力量卻絕對比不過對方,她不能不擔心。
才這麼想着,夜豹龐大的身影已經把疏影整個籠罩了起來,他伸出如鋼鐵一般堅硬的長臂,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直接就向她抱了過去。
這一抱,看起來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熱情的擁抱,可是誰都知道,如果疏影被他抱上,這一副纖細的身子骨哪怕不立馬散架,也會被他抱的重傷。
那兩條長臂之下隱藏的力量有多大,誰都可以明顯看出來。
在所有人提起心來那一刻,卻見疏影依然安靜地站在那裡,完全不躲不閃,彷彿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般。
赤焰那邊甚至有人已經低叫了起來:“妹子,當心。”
疏影聞言望去,向出口提醒的人點頭微笑。
這一笑,夜豹的長臂已經到她的身旁。
那個好心提醒的人心裡一緊,這一提醒倒是把她的注意力都給引開了,沒讓她警惕起來倒是分了她的心神,這下,真算是他的罪過。
可是讓所有人感到吃驚的事情卻在一瞬間發生。
正當夜豹那兩條長臂就要摟上疏影的纖腰時,疏影忽然伸手搭在夜豹的胳膊上,掌中用力,“嗖”的一聲,小小的身影直接從他懷抱裡鑽出,猶如泥鰍一般滑不溜秋,一下就鑽到他的身後。
夜豹吃了一驚,迅速回身想要再次抱她,可疏影卻拽着他的衣裳一躍而起,這下,直接坐到他的肩膀上。
他身形龐大,一個肩膀頂人家兩個寬,疏影坐在他肩膀上,竟然還能安安穩穩地坐住。
夜豹臉色一沉,掄起拳頭一拳往肩膀上的疏影擊去。
別看他體積這麼龐大,他的動作卻一點都不遲緩,甚至比一般人還要迅速得多。
分明感覺到疏影依然坐在他的肩頭上,他那一拳眼見也要打在她身上,卻沒想到在他的拳快要觸碰到疏影衣裳的時候,疏影身形一晃,又像泥鰍一般滑開。
並沒有遠離他,而是直接滑到他另外一個肩膀上。
那一拳的勁力兇猛如潮,夜豹來不及收住這一份勁力,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一拳已經打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痛的嗷嗷叫了兩聲,坐在他另一側肩膀的疏影卻哧哧笑了起來:“大哥,幹嘛自己打自己?有什麼事情這麼想不開?”
這一下變故讓所有人心頭一緊,隨即又是一陣輕鬆。
聽她這麼一說,赤焰那邊的幫衆裡許多人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夜豹打了自己一拳,氣息微微有點紊亂,聽到疏影的話他臉色又沉下幾分。
忽然他手臂往上一揚,直接就想要去捉肩頭上的女孩。
疏影的掌落在他的頭上,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躍而起,以倒掛金鉤的姿勢靠着他的頭,把自己整個身形支撐了起來。
夜豹又撲了個空,這一次更氣得冒火,兩隻粗壯的胳膊直接往頭上抓去。
疏影依然安靜地撐着他的頭,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
夜豹已經知道了,她不是不躲,只是每次都是想在驚險的那一刻再躲避。
一剎那,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