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這個舉動堪稱冒險和不要命。
然而,對曾經深入過冰霧森林的葉瀾衣來說,卻是絕處逢生!
她猜測古蕭然應該有某種方法鎖定自己。
否則,不會在她不斷易容和隱匿氣息的情況下,還會在葉城第一個找到她。
而在賭注開始後的追逐裡,古蕭然果然飛快攔住了她好幾次。
闖進冰霧森林,是無奈之舉,也是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
就在那個不起眼的身影遁入這片可怖的禁地不久後,一個臉上橫貫刀疤的男子凌空而降,冷笑了一聲。
“真是不要命了!”
說完,他長袖一甩,將冰雪融化爲幾道水龍,朝着身後打去。
解決了身後跟着他的小尾巴,他才慢條斯理遁入林中。
自葉城和寧陽城後,不少勢力也發現了古蕭然能詭異地追蹤到葉瀾衣的事情。
所以,跟在他身後想要撿便宜的人驟然多了起來。
然而,北域寇主的便宜,哪裡是那麼好佔的?
幾日功夫,被他斬殺的人,恐已有一打。
而葉瀾衣可能遁入了冰霧森林的消息,也被尾隨的人迅速傳播了出去。
然而這些,葉瀾衣都一無所知,正警惕地面對着驟然出現的強敵。
“抓到你了。”
古蕭然嘴角微揚,自信滿滿地道。
“這一次,你別想用媧皇珠氣息引其他人過來了。所有尾隨的勢力,都已被我斬殺。”
聽着古蕭然的話,葉瀾衣的臉上如他所料般出現一抹堪稱驚懼的神色。
縱橫北域的盜寇頭目很滿意,笑道,“只要你將媧皇珠和駕馭之法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我們的賭,還沒出結果呢,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
這一瞬間,葉瀾衣臉上的驚懼一掃而空,朝着古蕭然揮了揮手,躬身朝前竄去。
男子一聲冷笑,毫不猶豫拔腿欲追。
然而,他的腿沒有拔起來。
不知何時,地上蔓延了一片如雪般白皙的植物,密密實實將他的腳覆蓋。
而一個快到半帝修爲的巔峰王者,居然毫無察覺!
“雪蛛絲!”
他認出困住他的東西,一瞬間無比惱怒。
又中計了!
難怪葉瀾衣看見他出現,表現得那麼不慌不忙,原來早已發現這附近長有雪蛛絲。
冰霧森林裡面沒有恐怖魔獸沒錯。
但,這裡面最恐怖的,便是雪層下生長的各種植物。
這裡的植物,發飆起來的威力,只怕也不會比一頭王階魔獸弱!
纏住古蕭然的雪蛛絲,就是令人防不勝防的一種。
一旦被它纏住,它就會以人的血肉爲泥,紮根吸血,同時分泌一種有致幻作用的毒素。
如果不能及時掙脫,最後就會沉浸在幻境中,成爲它的養料。
葉瀾衣不指望這玩意能將一名巔峰王階困住多久,一旦脫困就抓緊時間朝前遁去。
“碰碰碰”幾聲,突然在她指尖的銀紋戒中響了起來。
藏在戒指裡面的墨墨驚異道,“孃親,你的藥鼎一直在撞擊戒壁想要出去。”
瘸腿鼎這個奇葩,能吸引它的,只有各種珍稀草藥了。
葉瀾衣心念一動,莫非這附近有什麼天才地寶不成?
然而,不等她放言讓墨墨帶着瘸腿鼎去尋找,就聽見身後風聲響起。
古蕭然竟然掙脫得這麼快!
來不及思索,腳下冰雪瞬間化水,被身後之人操縱着形成一片水網,朝着葉瀾衣裹來。
這一次,他是徹底惱羞成怒,連話也不願說就直接動手了。
葉瀾衣毫不猶豫加快速度飛掠而起,和追在她腳後的水網賽跑。
“不要跑了!前方是斷崖!”
自信滿滿的聲音,自天際嗡嗡壓下。
這一聲,被他帶出了魂力壓迫,勢必要從心理上先讓這個少女折服!
然而,魂力壓迫,卻似乎對她起不了絲毫影響,她的速度依舊毫不停歇,直直朝着斷崖衝去。
該死!
古蕭然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前方的斷崖上,冰霧氤氳,泛着奇異的藍色光輝。
衆所周知,冰霧森林裡的冰霧,是不能碰觸的。
這個小丫頭居然不怕死地準備直接朝着冰霧瀰漫的懸崖跳?
這還真是仗着媧皇珠在體內,就有恃無恐啊!
葉瀾衣敢不要命,可古蕭然卻不敢冒媧皇珠和她一直墜入冰霧中的危險。
當即,他就施放空間領域,幾個箭步竄到葉瀾衣的面前,試圖在她撞上冰霧之前,將她抓回來!
然而,一手伸出,他就驟然心沉。
明明應該抓住了她的胳膊,可是手中傳來的卻是空空蕩蕩的感覺。
這是一個虛影?
剛轉過這個念頭,他的四肢就被驟然涌出的冰霧纏繞,將他朝着懸崖底下拖去!
與此同時,那個被他追逐的少女,卻出現在距離他剛剛掌心不足一指的地方,同樣朝下墜去。
不同的是,葉瀾衣的身下,卻沒有那片漂浮的冰霧。
“兜兜!”
少女急促呼喚。
巴掌大的萌物從她的戒指中掠出,迎風生長爲半人大小,將自己墜落的主人接住,輕盈地重新掠到斷崖上。
好險!
重新踏足實地,葉瀾衣身上的冷汗才徹底冒出。
她剛剛在危機之下,實在是兵行險招了!
往下墜落是真,然而,她墜落的地方,卻並沒有那片冰霧。
她運用魂技和噬魂獸配合,硬生生在古蕭然的面前,耍了個幻術。
這個幻術的範圍很窄,只是,讓古蕭然看見的冰霧,從他面前的必經之路上移動到了自己面前而已。
然而,想迷惑巔峰王階,葉瀾衣簡直是將自己壓箱底的魂力都使用出來了。
她一直捏着一把汗,不知道古蕭然究竟會不會被迷惑。
所幸,她賭贏了!
然而此時,魂力耗盡的少女也癱軟在地,再也沒有力氣行動了。
此時,瘸腿鼎終於在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從銀紋戒中鑽了出來,“碰”地一聲,砸在了玄紋白虎的頭上。
“喵嗚!”
吃痛的兜兜一個箭步朝前竄去。
而瘸腿鼎卻打了雞血一樣,不停地在它的腦袋上面敲敲敲,驅使着它朝某個方向躍去。
葉瀾衣看得目瞪口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一行就狠狠撞上什麼透明的屏障,被“碰”地一聲被甩了出去,把一個正好跳躍過來的白色花骨朵兒壓在了身下。
“咦?”
悅耳驚詫的聲音,在前方悠悠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