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還在吹着,明喀小鎮外,卡車車內閃爍着火光,雪茄煙從露出一條縫的車窗中飄散出來,白得有些發灰的雪茄煙散發着香醇的味道,只不過,這一刻,沒有戰鬥的硝煙味卻比這雪茄煙味更加濃烈。
這種無聲無息的戰鬥最讓人費心神。
張揚輕輕眯上眼睛,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想抽菸了,用藏語說出了一大串話後,拉布身後的一位手下拋給了張揚一盒煙和一盒火柴,一切隨心,張揚如今已經明白了高僧度難這一年的時間所教授他的控制心性真正的意義,戒菸只是爲了讓他將來戒毒,當毒戒了,煙抽不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就彷彿餅已經吃完,卻又吃了一張,這並不是一切重頭來過,而是一種積累,對於心性的積累。
用手擋着風,划着火柴,火花滋的一聲,就已經令火柴燃燒起了火焰,將這種本地產的香菸點燃後,張揚深吸了一口,靜靜注視着周圍一切的動向,手中也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漆黑的手槍,這把手槍說起來還是張揚在那四輛黑色悍馬車上臨時收繳的,滿子彈,對於張揚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可不打算用拳腳對付敵人的熱武器。
黑色悍馬車中傳出了笑聲,燎原的笑聲:“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躲過那些人。”
“不是躲過,是全殺!”拉布憤怒地糾正道。
悍馬車內的笑聲戛然而止,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一件事情一樣,車窗忽然落了下去,露出燎原那平常的面容,只不過,這張面容此刻已經充滿了驚訝,一直讓張揚他們感到恐懼的幕後人物燎原竟然會露出恐懼模樣,恐怕,這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了。
但張揚知道,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多麼多麼的可怕,真正可怕的其實只是自己的那顆心,那顆心將敵人的實力增強無數倍,用來恐嚇自己,事實上,敵人也是人,真正看到時,甚至會覺得很可笑,沒錯,現在張揚看到燎原這張臉時就感覺到很可笑,這樣一個人,甚至張揚都有些不屑出手。
“你連那些手下還不如。”張揚緊緊看了一眼燎原握緊的拳頭,決了這樣一句看似很狂妄的話,但事實就是這樣,燎原只是一個只會出謀劃策的軍師類人物罷了。
外國男人從卡車上走了下來,一臉犯難地敲了敲腦袋,嘴中還叼着雪茄:“天哪,竟然招來這麼多人,真是很讓人鬱悶啊,怎麼辦呢?”
看到外國男人時,張揚表情一愣:“皮埃爾!”
外國男人皮埃爾轉頭看着張揚,一臉驚愕,很快哈哈大笑起來。
“你早就看到我了。”張揚眯上雙眼,看起來很恐怖。
皮埃爾仍然在哈哈大笑:“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你,真是懷念當初你第一次打劫我的時候。”
皮埃爾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的話來,但這句話,在世上也只有張揚一個人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皮埃爾絕非一般的軍火販子,當年張揚執行任務時,就已經阻止過皮埃爾與外國恐怖分子進行的一次交易了,而這種阻止,在皮埃爾看來就等於裸的打劫。
若是其他軍火販子,張揚可以立馬將其槍斃,但皮埃爾不同。
想到皮埃爾手下那幫傢伙,張揚的心裡就極度的不爽,皮埃爾可是敢威脅一個國家的軍火販子,他手中的軍火全都是毀滅性的軍火,皮埃爾在當年被張揚打劫時說過一句話,“若是老子弄到核彈,肯定第一個就炸掉華夏!讓你打劫老子!”
就是這樣,張揚一直知道一句話,軍火販子中,唯一不能殺的一個人就是皮埃爾!
這個傢伙死了,他的手下們第一時間想得可不是爭權奪位,而是如何對殺掉皮埃爾的人的國家進行報仇,毫不誇大的說,一旦惹急了那幫傢伙,那幫傢伙會把手中所有的軍火全扔在一個國家,哪怕不能毀掉那個國家,但毀掉半個城市卻是綽綽有餘,光是半個城市,就已經讓一個國家不敢去動皮埃爾。
“你還是這麼臭不要臉。”張揚直接罵道,他最煩的就是這一點,皮埃爾這位軍火組織的頭目不管什麼樣的交易都衝鋒在最前,偏偏什麼樣的勢力都不敢動他,以至於皮埃爾現在的得意忘形。
“好吧,事情很明顯了,你們之間有仇恨,與我無關,你可別再打老子軍火的主意了!”
皮埃爾聳着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