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着酒吧門口走去的張揚身後忽然被拍了一下。
“你剛剛乾什麼去了?”韓蕊攔在了張揚面前,笑着擡起頭來,表情忽的大變,望着張揚臉上的血跡,韓蕊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出什麼事情了?”韓蕊緊張地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偷,湊到張揚耳邊輕聲詢問道。
張揚想要推開韓蕊,但是剛剛的勁還沒有,張揚現在的力氣也就如同一個嬰兒,不光沒將面前的韓蕊推搡到一旁,反而這一推之後,張揚自己朝着一邊栽倒過去。
韓蕊見狀連忙扶住了張揚,怔怔地望着張揚,道:“到底怎麼了?”
“出去再說……”張揚用了很大的力氣纔將這四個字吐出來。
酒吧外,柱子站在越野車旁,靜靜望着正在拿礦泉水澆着頭髮的張揚,將臉上的血跡沖掉的同時,張揚也享受着涼風吹到臉上那種清醒感,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後,張揚大口大口的喝着。
同樣坐在張揚身邊的韓蕊看着張揚這副模樣,好奇心也更濃了起來。
直到感到恢復了一些力氣後,張揚才點燃了一根菸,抽了一口,陷入了回憶之中:“很久以前的我玩得比你們還要瘋狂,那個時候,和你們一樣,天不怕、地不怕,以爲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但真正到那個時候,才發現,唯一幫你撐起那片天的人是你的父母。”
張揚苦澀起來:“對於老頭子和我媽……算了,不說這個了。”
又抽了口煙後,張揚才道:“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了一個男人逼着女人吸食毒品……”
張揚頓了頓,拳頭也攥緊了許多,毒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東西,但今天……他卻成爲了這東西的奴隸。
“並且,這個男人還喪心病狂的虐待這些女人,你……會怎麼做?”張揚目光看向韓蕊。
韓蕊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四年前……”張揚望着夜空,開始漫長得講述。
四年前,張揚依然是一個紈絝公子哥,但之所以他的名聲大,卻是因爲他和女人的關係是你情我願,當年,在一家歌廳張揚帶着一大羣人在包廂裡面唱着歌,當然,更多的是女人。
在去洗手間的過程中,張揚聽到了一間包廂裡面的叫聲,那時歌廳的那個樓層出現的都只會是達官貴人,張揚也是出於好奇的情況下,循着聲音找了過去。
或許,張揚骨子裡還是很討厭虐待女人的男人吧,當時他看到的景象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錢玉海是一個癮君子,所以他身邊的女人都會被他逼迫着吸毒,而在吸食毒品之後,錢玉海的劣根也都一展無疑,瘋狂地玩弄着那些女人,在自己累了之後,還要看着身邊的人去繼續玩弄,直到活活玩死對方!
張揚看到的時候,包間裡已經有兩個女人斷了氣,張揚沒見過錢玉海,但是聽別人說過錢玉海的模樣,那個時候,張揚甚至沒有去想自己做得事情怎麼怎麼樣,而是憤怒地衝進了包間,滿腦子都是一種想法,錢家怎麼可能有這種敗類?官官相護!
一時的衝動,當時打鬥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對方人雖然多,但一個個的力氣卻並不大,都沉浸在毒品的快感當中,又怎麼是張揚的對手,張揚衝進包廂之後,第一個下手的目標就是錢玉海。
張揚還記得,他掄着酒瓶狠狠砸了錢玉海的腦袋,之後,又用破碎的酒瓶瘋狂在錢玉海的小腹處捅了數十下,具體多少張揚已經不記得了,那個時候他只知道把全身的力氣用光。
毫無疑問,錢玉海被張揚活活捅死,而錢玉海的那些同夥也無一倖免,張揚就彷彿瘋了的公牛,在那一天,張揚頭一次殺人,殺了六個人。
韓蕊滿眼震驚地看着張揚,哪怕只是耳聽,韓蕊也能夠想象到那種場面。
一根菸已經被張揚抽完,將香菸彈飛,帶着火星的香菸以優美的弧線遠遠被拋了出去,張揚揉了揉韓蕊的爆炸頭,道:“外面的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特別是一個女孩,人心隔肚皮,別誰都相信。”
韓蕊看着鞋尖,失落地點了點頭。
“砰!”張揚手掌如刀,輕輕在韓蕊的腦後砸了一下,韓蕊倒在了張揚的懷裡,無意中撞到了張揚胸前的傷口,使得張揚又咬緊了牙關。
“柱子,送她離開這裡,等她醒了就送她回家。”張揚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