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該來這裡尋我,踏踏實實呆在龍宮,這羣賊禿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也就不會再爲難你了。天』籟『小說Ww”敖語真看似在責備,眼神之中卻滿是憐愛,緊接着又說道:“不過孩子你別怕,娘會送你出去,絕不會讓龍族最後的希望也被困在這裡,你且等一等,孃親做好準備以後,就幫助你喚醒體內的黃金血脈,只要血脈復甦,這區區‘縛神鎖’奈何不了你!”
“娘,您能幫我喚醒沉寂的血脈?”吳易驚喜的問道,他體內的黃金血脈雖然早就有了復甦的跡象,但是進展緩慢,直到現在還不足四分之一,要是能徹底甦醒,那他的戰力,就足以跟神王境高手相比了,別說那四個老僧,就是再來四個,他也能一拳轟飛。
敖語真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孃親可是黃金血脈的傳承者,要是你早點來到孃的身邊,血脈早就已經復甦了,不過你能依靠自己修煉走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根基沉穩,明悟天道,將來前途只怕會在孃親之上,孃親真是爲你驕傲。”
“不對……不對……孃親您擁有最爲純正的黃金血脈,而且修爲早就已經達到了神王大成境,爲何您還是一直被困在這裡?再說您自己都無法脫困,怎麼能助孩兒脫困?孃親肯定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我絕不能答應,要走就一起走。”吳易臉上的笑意尚未退卻,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要是能這麼容易擺脫小西天的控制,以龍神高傲的性子,絕不可能等到現在。
“這你不用管,孃親能活着見到你,已經很高興了,而且你年少有爲,天資凡,前途不可限量,我敖語真後繼有人,死而無憾,只要能送你出去,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敖語真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吳易的臉龐,眼神之中滿是欣慰,卻還是有一份不易覺察的遺憾。
吳易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大半,斬釘截鐵的說道:“孩兒不孝,不能救母親大人於水火之中,心裡已經十分的愧疚,要是再連累母親大人,那就算是獲得自由,也會自責終身,難以解脫,別提什麼感悟天道,只怕會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你呀!怎麼就這麼固執?跟你爹一樣,結果還不是白白丟了性命!”敖語真嘆了口氣,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的感嘆道。
在天元大6,她是叱吒風雲,攪動天下的龍神至尊,素來流傳着‘龍神怒,天地裂’的諺語,龍神一怒,天地色變,其威勢可見一斑。
然而偏偏在這兩個男人面前,龍神也是無可奈何,想怒卻怒不起來,剩下的只有憐愛和感嘆,他們在茫茫天地之間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擊,可是他們的心性卻是如此的堅毅,不可戰勝。
“娘,你快跟我說說老爹的事情,這麼多年,對於你們的樣子,不知想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你們的容顏,甚至連你們會跟我說什麼?會怎麼笑?都無法想象,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吳易眼眶微紅,這種心情,不是孤兒很難體會,自己一向堅毅果決,但是他的心裡,一樣有異常柔軟的地方。
敖語真沉默了許久,這段往事已經在她心底沉澱了百年,此刻重新被提起,心緒起伏,竟然有些哽咽,不過面對吳易期盼的眼神,她還是緩緩開口道:“你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雖然他的修爲只有化血境,但是他在我的心裡,卻比天神還要高大。
當年我年少輕狂,主宰東海以後,醉心於得道成仙,爲了爭奪一件至寶,跟天神宮掀起了一場混戰,當時我爲了壯大力量,集結了妖族全部勢力,準備攻破天神山,徹底擺脫天神宮的控制。可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跟天神宮宮主激戰三天三夜,最終生命元力耗盡,幾近油盡燈枯,爲了延續性命,不得不封閉神念,到華夏避禍,正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你的父親,華夏武道世家中吳家的少主,他叫吳文軒。
他那個時候是吳家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弟子,在整個華夏武道界也是熠熠生輝,不知俘獲了多少年輕少女的芳心,可是我們陰差陽錯的結識之後,他眼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一心一意的陪着我,每天變着法的哄我開心,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想盡辦法都會實現。
可惜當年的我雖然封閉的神識印記,但是本性依然未變,嬌蠻任性,高傲跋扈,在一次世家弟子交流之中,因爲一個登徒子行爲放蕩,屢次上來滋事,心有不忿,便出手狠狠教訓了他一頓,失手把他打死,直到後來才知道,那人竟然是劉家的少主,而劉家當時在華夏武道界是最強盛的家族,這可等於把天給捅破了。
劉家得到消息以後,全都趕到吳家,逼着你爹把我交出來,可是你爹怎麼也不願意,劉家勢大,吳家迫於壓力,不得不將你爹逐出家門,從此斷絕一切關係,這樣一來,劉家的怒火就不會牽連到吳家,全都衝着你爹一個人去了。”
“砰……”
吳易聽到這裡,怒火上涌,忍不住一拳拍在石柱之上,牽動‘縛神鏈’電弧閃爍,痛的他齜牙咧嘴,抽着冷氣,咬牙說道:“他們怎麼能這樣?大難臨頭,不知全力應對,反倒自毀牆腳,這不是把老爹往絕路上逼嗎?”
“你別怪他們,如果不那樣做,吳家可能會遭受滅族之禍,因爲劉家後面還有化一宗在支持,有了這個藉口,就能名正言順的吞併吳家了,你太爺爺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這個決定,要怪……就只能怪我太輕狂草率,要是能多忍讓片刻,等你爹來解圍,這一切就不會生了。”敖語真眼眶深紅,眼淚不住的掉落,她伸手拂去那跳躍的電弧,眼神卻飄到了遙遠的華夏,滿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