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黎戩默默的凝望着慕容秋雨,眼底飛閃過意味深長的複雜神色。
慕容秋雨沒有忽視掉黎戩複雜打量的目光,勾脣淡笑着問道:“七爺可是覺得,秋雨身爲女子太過心狠?”
黎戩點點頭,又隨即搖搖頭,前後反應非常矛盾。
只聽他沉聲說道:“如你剛剛所言,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殺別人,就要等着被別人殺。這番說辭,本王是很認同的。若論心狠手辣,本王自認比起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容秋雨伸手拍了拍巴掌,“七爺這話說的夠直白,深得我心!”
聞言,黎戩眸光一閃,突然伸手將慕容秋雨拉入懷中。
慕容秋雨毫無防備,整個人跌進黎戩的懷中,滿眼驚愕的看向黎戩。
卻見黎戩傾身湊到她耳畔,低聲詢問道:“慕容秋雨,你確定……你有心嗎?”
“……”慕容秋雨一怔,而後失笑出聲,“呵呵呵!七爺,你覺得呢?”
黎戩雙目灼灼的盯着慕容秋雨笑靨如花的面龐,擡手輕撫過她的額頭,眉眼,鼻尖,臉頰,最後頓住在她紅脣上。
他聲音陰冷的迴應道:“本王覺得,你-沒-有!”
慕容秋雨脣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她反聲問道:“七爺何出此言呢?人若無心,豈能苟活於世?莫非,秋雨是妖怪不成?”
“呵呵!”黎戩冷笑。他將頓住在慕容秋雨脣上的手,一點點的下移,最終停駐在她跳動的心房上。
他指尖輕戳慕容秋雨的心房,聲音篤定的說道:“你這裡,雖活猶死。”
慕容秋雨斂了斂眼簾,脣角的笑意消散了許多。
黎戩看着慕容秋雨這個彷彿被人戳破秘密後纔有的反應,目光緊跟着陰沉了幾分。
他張口,輕咬上慕容秋雨的耳珠兒,力道不重,卻也不輕。有些癢,和一點點痛!
慕容秋雨縮縮脖子,伸手抗拒黎戩這番無禮的舉動。
黎戩反手扣住她的雙手,冷聲詢問道:“慕容秋雨,你心裡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秋雨聽不懂七爺在說什麼!”慕容秋雨別開頭,用力抽回自己被黎戩緊握住的雙手。
黎戩擡手捏住慕容秋雨的下顎,迫使她扭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真的聽不懂嗎?還是,在裝傻充愣?”黎戩直白的戳破慕容秋雨的謊言。
他譏諷着笑道:“慕容秋雨,總有一天,本王會將你身上的秘密,一個一個的挖出來。就像扒-光你的衣服一樣,讓你在本王面前……無所遁形!”
他話音落地,當真伸手扯開慕容秋雨身上的腰帶,順勢扒她的衣服。
慕容秋雨身形未動分毫,只是冷眼瞧着黎戩的一舉一動。
“七爺,有時候好奇心太重,是要付出代價的。”在黎戩褪去慕容秋雨身上的衣物,準備朝她身上探去的時候,慕容秋雨涼涼的提醒出聲。
黎戩聽到慕容秋雨這話,陰冷的笑了,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代價嗎?呵呵呵!”黎戩一邊冷笑,一邊重重褪下慕容秋雨的衣服。
他傾身壓上前,薄脣烙印在慕容秋雨滑嫩的雪肌上。
再擡頭時,他語氣堅定地說:“本王這一生,最不屑的就是付出代價。因爲,不論是什麼樣的代價,都無法阻止本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現在,本王……只想要你!”
人世間男女,最爲俗氣的便是身體對異性最本能的渴望。
慕容秋雨並不認爲自己是俗氣之人,至少,她並不貪歡!不過,因爲不反感,也因爲抗拒不得,故而她只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更確切的說,她好言安撫自己,權當是到清風館點了個小倌兒服侍她。還別說,自打這麼想了以後,她接受的更爲舒暢了!
堂堂西黎皇朝的七王爺,等同於是清風館裡的小倌兒?呵呵,光是想想,都莫名的興奮了好幾分。
寬敞的馬車內,慕容秋雨玉體橫陳,黎戩傾身上前,酣暢淋漓的馳騁。
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四目相對時,彼此眼中可見翻雲覆雨時旖旎的迷離光芒。
身體與靈魂的交接磨合,她渾身潮紅,媚眼如絲。他氣喘吁吁,心跳如雷。
待馬車‘噠噠噠’一路穿過喧鬧的大街,穩穩停在七王府門口時,他們已經完成了一場男女之間的熱戰。
轎簾掀開,黎戩頭戴銀色面具率先翻身下馬車。慕容秋雨尾隨在後,面無表情,看不出半點歡愛過後小女兒家的柔情姿態。
黎戩看着這樣冷靜如常的慕容秋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女人,當真是鐵石心腸。他這般冷情之人,在歡好之時都曾片刻晃神動情。
可是她卻……
都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遇到傷心事,便會化成眼淚流落下來。當終有一日,女人心房裡的水隨着眼淚流乾了。那麼,這個女人的心,就會變成又冷又硬的石頭。
黎戩想不通,慕容昊一家人和黎墨到底對慕容秋雨還做過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以至於慕容秋雨變成現在這樣六親不認的狠辣石頭心腸。
慕容秋雨回到後院時,看到小蘭和小竹正在練功,小梅在一旁聚精會神的看。
“小姐,你回來啦!”小梅率先看到慕容秋雨,傻乎乎的笑着呼喊出聲。
小蘭和小竹聽到,雙雙收了劍上前,恭敬的喚道:“王妃!”
慕容秋雨點頭,她深知小蘭和小竹對她的絕對忠誠和服從。不過,她們姐妹二人對她的態度太恭敬,反倒是讓她有些不舒服。
罷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慢慢去更正的。這兩個丫頭性格倔強,一朝一夕是很難改變她們對她恭敬的態度的。
這樣想,慕容秋雨伸手拍了拍姐妹二人的肩,毫不吝嗇的讚歎道:“今天的事情,你們乾的不錯!”
小蘭和小竹得到褒獎,卻並不得意忘形,只恭敬的應道:“爲王妃效犬馬之勞,是奴婢們的榮幸!”
慕容秋雨點了點頭,這兩個丫頭爲人謹慎,不浮誇,不傲嬌。前世今生,都形同她的左膀右臂般重要!
她抿起脣角,沉聲吩咐道:“你們兩個,最近給我密切盯着二王府,盯着慕容馨兒……”
小蘭和小竹雙雙上前,仔仔細細記下來,隨後重重的點頭。
這個冷風瑟瑟的十月,京城之中人們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始終圍繞着鎮遠將軍府。
慕容昊的妻子劉芸與梨園春的戲子成花旦勾搭成奸,給堂堂正一品大將軍扣了一頂大綠帽子。不止如此,還耐不住寂寞,公然將人給偷到家裡了。
以至於最後東窗事發,被慕容昊新納入府中的小妾蓮香撞個正着,將其刺死滅口。慕容昊一怒之下,奮筆疾書,在壽宴之日絕筆休書。
那劉芸一夜之間從輝煌的將軍夫人,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蕩婦。不但揹負罵名,還因殺人之罪被順天府尹判了斬刑,於十月二十四日在菜市口當衆行刑。
十月二十二日,小蘭和小竹將慕容馨兒的一舉一動彙報給慕容秋雨。
小蘭率先彙報道:“王妃,那女人最開始又哭又鬧,歇斯底里的耍脾氣讓慕容將軍救出她娘!後來被拒,就開始色-誘二王爺讓對方幫她。二王爺雖受到誘惑,但最終沒有幫她。”
小竹緊接着彙報道:“昨兒個,那女人趁二王爺不在府上時,偷溜出去約見了太子。兩個人在悅來客棧一番雲雨後,那女人便哭啼啼向太子求助。
今日,太子已經帶她到大牢探望劉芸。不止如此,還買通獄卒,準備李代桃僵,用別的死囚替換下劉芸。”
聞言,慕容秋雨眸光危險的眯緊了。果然如此,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那慕容馨兒也就只有一個優點了,那就是真心在乎她的嫡母劉芸。不過,她越是在乎劉芸,慕容秋雨越不會讓她李代桃僵的計劃成功的。哼!
十月二十三日,距離劉芸行刑尚有一日之期。
慕容秋雨乘坐馬車,高調現身順天府大牢,看望嫡母劉芸。
陰暗潮溼的牢房內,劉芸獨自居住在一間牢房。看的出,有人打點過,她的牢房內有棉被,桌上有可口的飯菜,甚至還有時令水果和香酥的點心。
“罪婦劉氏,有人來看你了!”牢頭收了慕容秋雨的賞錢,態度那叫一個熱情,將慕容秋雨引領到劉芸居住的牢房外後,還好心的吆喝了一聲。
劉芸聽到有人來看她,心頭一喜。
“馨兒……”她擡頭,欣喜的呼喚了一聲,卻在看到慕容秋雨那張令她憎惡的臉龐後,頓住了聲音。
她冷冷的瞪視慕容秋雨,怒聲斥道:“慕容秋雨?你來幹什麼?”
慕容秋雨滿臉盈盈笑意,“瞧母親這話說的,秋雨來這裡,自然是看望母親的。明兒個,母親就要孤身走上黃泉路了,秋雨於情於理都該來送上一程不是?”
聞言,劉芸憤怒的咆哮道:“你滾!你滾!你這小賤人,我不要看到你!”
“七王妃!”牢頭聽到劉芸的謾罵聲,急忙衝了過來,擔憂的呼喚出聲。
慕容秋雨揮揮手,“都退下,本宮要跟嫡母好好談談心!”
那牢頭聽令,招呼幾個獄卒紛紛退開。
一時間,牢房內外,劉芸與慕容秋雨雙雙對視。
慕容秋雨走近些許,彎起脣角低問道:“母親可是在期盼明日李代桃僵,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