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刀疤臉兩個人的確是動心了,不然也不會出現猶豫的神情了。
“你真的決定幫我們?”刀疤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姓張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刀疤,你也別試探我,咱倆是什麼人,還用單獨拿出一篇來說嗎?我要是說真幫你們,你自己放心嗎?”
刀疤臉一臉的不可置信轉而變成了冷峻,“哼,姓張的,你要是敢跟我玩兒什麼幺蛾子,老子第一個捅死你!”
姓張的絲毫不介意,帶着輕蔑的笑容看着他,“刀疤,別以爲自己臉上有道疤,就真以爲自己是玩兒刀的高手了,你比我可差遠了。”
話音剛落,“蹭”的一聲,一把拇指粗細的小刀已然刺在了刀疤腦袋旁邊的那棵樹上。
樹幹距離刀疤僅僅只有一指的距離,只要姓張的原意,這把小刀就直接紮在刀疤的腦袋上了。
刀疤臉色一驚,隨後又是一副惡狠狠的摸樣,“姓張的,別以爲你手裡有兩把刷子就真當自己是關公了,這世道,出來混的,指不定哪天就栽了呢。”
姓張的轉身離去,邊走邊說,“事不宜遲,他現在受傷了,我勸你們最好現在就過去,不然,等他身體恢復了,只怕你們還不夠他一個腳趾頭的。”
“他爲什麼會受傷?”
姓張的停下腳步,負手而立,擡頭看了看被繁茂的枝葉遮擋的天空,幽幽地說了一句,“那個叫程宇的小子,不是個善茬兒,幹完這一票,咱們最好馬上就走。”
“是他把光頭老大打傷的?”刀疤語氣裡帶着極其驚訝的味道,“他不就只是個毛頭小子嗎!”
“哼,”姓張的冷哼一聲,“江湖之上奇人異事多的是,你真以爲就你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這聲擠兌讓刀疤閉了嘴。
“只要把房子裡的那個人給做了,咱們就是老大,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到時候你們是走是留,我都不攔你們,但是有一條,他的那本書必須是我的。”
“不行!”
“嗖”的一聲,又是一把小刀深深地紮在了刀疤身旁的一棵小樹上,一寸長的刀片竟然完全沒入了樹幹當中。
刀疤臉嚥了一口唾沫,因爲他知道,這次的刀片是擦着他的脖頸子飛過去的,也就是說,只要姓張的願意,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隨時會被這刀片給劃破。
“我要的,不算多,他手裡頭有多少錢,你們隨便拿,我一概不要,但是那本書,你們兩個誰都別想,如果你們有什麼不同看法的話,可以儘管試試。”
小矮子是最沒有主見的人,只是不停地在兩人身上換來換去,也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挫子,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兒,刀疤這種人,可以一起共事,但是絕對不可能一起享福,這票做完之後,你馬上離開他,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刀疤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看着姓張的離開了,刀疤沒好氣地對身後的小矮子說道,“走,跟着他,一起把那老光頭給做了!”
看着這三個人都走了,程宇心裡感嘆,還真是一個老大帶出來的徒弟,一個賽一個的雞賊!
正在程宇想轉身一走了之的時候,卻又突然對這幾個人充滿了好奇,特備幾個人一直在討論的那半本秘籍。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一個普通人竟然步入到了練氣的階段。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窮其一生的練武之人也不一定能夠跨過練氣這道門檻兒。
心裡巨大的好奇讓程宇挪不動步子了,終於還是轉過了身,循着來時的路追了過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能整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程宇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鐘便追趕上了前面的刀疤臉。
姓張的走在最前面,也是第一個進入房間跟光頭老大彙報的人。
門“吱拗”一聲開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光頭老大很生氣,臉色也是出奇的差,蒼白的很,沒有一點的血色,彷彿一張慘白的白紙。
姓張的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後走到屋子裡的西邊的位置,慢慢地說道,“師父,我又一些事情要跟您說一說。”
光頭老大的臉色驟然一變,聲音緊促,“誰讓你站在那裡的!給我滾開!”
下意識地,他把藏在袖子裡的那半本秘籍再次往裡面推了推,然後故作平靜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他們人呢?錢取回來了嗎?”
聽到他語氣的變化,姓張的只是笑了一下,然後再次自顧自地說道,“您曾經跟我說過,西方是生吉之氣的來源,這與一般人腦袋裡的‘紫氣東來’的概念完全背道而馳,對吧?”
光頭老大眉頭皺了皺,臉色有幾分不安,他不知道姓張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兩個人有師徒之分,但是並無師徒之實,到現在爲之,也不過就是教了他一句“西方是生之氣”。
“小張,你怎麼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你還是先出去吧,爲師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姓張的打斷他的話,說道,“師父,我也有些事情需要您指導一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
覺察出事情不對勁之後,光頭老大冷冷地問道,同時手心裡也多出了一隻鐵珠子。
這是光頭老大的獨門絕技,只要他打出去的鐵珠子,無一虛發,都會完全命中目標,而且被打中的人,非死即重傷,絕無還手之力。
嗯?光頭老大突然發覺手裡的鐵珠子似乎感覺有些不對。
“師父,您手裡的鐵珠子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兒啊?”
姓張的站在西方的位置上,帶着一絲怪異的語氣說道。
“你這是在找死!”
“師父,找死的不是我,而是您。老不死老不死,說的就是像您這樣的老人家,還有,您手裡的東西,也是時候傳承給弟子我了,您說對不對?”
光頭老大把手裡的鐵珠子捏的粉碎。
鐵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換成了分量不足的空心彈珠。
“你以爲,憑你就能把我弄死?”
光頭老大依然是那副極度不屑的語氣和桀驁的態度,在他的眼裡,沒有人能夠殺死他。
能夠殺死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西方,是死門,同時也是生門。生死之間,輪轉無常,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能殺死我嗎?這西方鎖靈法陣可不是您交給我的,但是目前看來,效果還真的不錯啊。”
話音剛落,一道疾光突然從光頭老大的手心裡射了出來,目標正是站在身側的自己的徒弟。
但是他道招數顯然是在後者的預料之中,那道白光被攔了下來,掉在地上的,是一片薄薄的刀片。
“師父,其實,想要您命的人,不是隻有我一個,如果您死後真的陰魂不散的話,我希望您千萬不要把這筆帳算到我一個人的頭上。”
刀疤臉和小矮子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洛陽鏟,這種長筒形的鏟子頭部鋒利異常,而且攜帶方便,長度也可以自由調節,比一般的兇器可要方便多了。
“呵呵,怎麼,看來都是想讓我死了?”
光頭老大看着三個人,仍然不動聲色地坐在原地打坐,絲毫沒有緊張慌亂的神情。
“老禿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刀疤臉性子衝動,看到光頭老大竟然坐在地上毫無懼意,這種情況讓他很是不滿,單手拎着洛陽鏟就衝了過去,站在一旁的姓張的本來想攔住他,但是又停下了,依然站在原地。
“想讓我死,你還不夠格!”
刀疤臉舉過頭頂的洛陽鏟尚未落下就突然感到胸口一涼,然後舉在空中的雙手便停了下來。
洛陽鏟隨之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光頭老大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過了刀疤臉的胸膛,一直像刀子一樣捅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刀疤,有些時候,人不能依靠着自己的情緒生活,那樣會很容易死掉的。你說對嗎?”
“你、你……”
刀疤還是一臉的驚訝,但是光頭老大已經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因爲動脈擠壓的原因,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刀疤的胸膛中噴薄出來,然後就看見這個身材壯碩的漢子跪在了地上,然後整個身體就這樣慢慢地蜷縮在了一起,像一隻燒紅的蝦米一般。
雖然看起來,光頭老大很輕鬆地殺死了一個人,但是很明顯的,他也已經十分疲憊了,不然,也不會大口大口地喘粗氣了。
“看來,剛纔的那個小子真的把你傷害的不輕啊,呵呵,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姓張的右手在空中憑空打了一個結,然後朝着光頭老大打了過去,後者臉色一變,隨後趕緊擺正了身體,然後恢復了打坐的神態。
“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你怎麼會用這個手勢的?”
光頭老大臉上是一陣極度的憤怒,對於風水密門之中的事情,他對這三個人誰都沒有說過,但是他怎麼會懂得用這種手勢結印的。
一股陰寒的氣勢打入了光頭老大的身體裡,後者迫於無奈,只得趕緊調動身體裡的真氣應對這道打進身體裡的寒氣。
“師父,今天的事情,您可千萬不要怪我,怪就只能怪您自己了。銼子,動手!”
小矮子一慌張,對他吼道,“姓張的,你少給老子來這套,讓我去,你怎麼不去!想害死老子,老子纔不上你當!”
“你瞎說什麼!快點兒動手,我已經牽制住他的真氣來,現在動手!快!”
小矮子根本就不懂的什麼真氣,他只看到了剛纔刀疤臉的死,再一次被光頭老大的強大實力給嚇到了。
而且,刀疤臉死的時候,姓張的明明就可以伸出援手,但是他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分明就是想借他人之手害死他們。
他想一個人獨吞!
對,姓張的就是想一個人獨吞所有的東西!
這個卑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