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遇到了重重阻礙,但程宇還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預訂的目的地--萊茵鎮。
時間已經是黃昏了,一天一夜之後,程宇的神態有些疲勞,但是他的精神卻非常亢奮。
萊茵鎮名字的由來,是因爲這個小鎮子處在一條河流的邊緣,這條河就叫做萊茵河,沒錯,就是那條穿越整個歐洲的河流。不過,這裡只是它的一個小小的支流罷了。
在河邊等候着他的是*的張良。
“今天刮的什麼風?”
“西北風。”
“西北風喝了幾斤幾兩?”
“喝了三斤六兩。我幹了,你隨意。”
“程先生,我是*的張良,奉命在這裡接應您。”
程宇看着這個眉目清秀但是眼神堅毅的年輕軍官,一股親切感從心底生起,這是同根同源的人才能擁有的感情。
“你好,我是程宇,這次麻煩您了。”
“您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程先生,這是您的機票和證件,晚上九點的飛機,飛往南非。到時候會有人接應您的。”
程宇點了點頭,這是國家的安排,他自然聽從。
“程先生,我已經在賓館定好了房間,我們現在過去吧。”
晚上七點的時候,程宇到達了賓館。
一路上,已經看不到先前嚴防佈置的軍隊了,看來程宇的表現已經讓法方人員徹底放棄了。
但是雖然如此,程宇的心裡卻並沒有輕鬆多少。直覺告訴他,約翰遜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這一點,憑他可以從美國一直追到法蘭西國就能夠看的出來。
若是你一再逼我,我不介意連你一起幹掉!
“程先生,您的戾氣太重了,您需要稍微注意一下。”
正看着窗外朝遠處眺望的程宇突然聽到張良說了這麼一句,頓時有些驚訝,“你能感覺到我的氣場?”
張良笑了笑,說道,“我也是中科院的人,多少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聽他這麼一說,程宇這纔有點兒明白過來,果然,當他嘗試着對張良進行意識探索的時候,在後者的體內卻遇到了一股抵抗的力量,但是這點兒力量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程宇輕易地便穿破了他的抵抗,然後在他的體內發現了一絲靈氣。
這種靈氣不是後天練出來的,而是天生的。
他是一個天生的異能者。
自知已經被程宇看破,張良一聲苦笑,“您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厲害的讓人感到絕望。”
“你的資質很不錯,在中科院能夠排到什麼位置?”
說到這裡,張良尷尬地笑了笑,“還不錯,但是跟您一比,就什麼都不是了。”
張良似乎是爲了更好地說明問題,開始對着面前的一個水杯發力。
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是透明的,裡面有滿滿的一杯清水,當張良的指尖對着水杯的時候,只見杯子裡的水開始慢慢地升了起來,一道手指般粗細的水柱從水杯中直立起來。
程宇知道,張良擁有的是空間移動能力。
這種能力對於程宇來說只是小意思,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有點兒難度了,而且還是像清水這種液體一樣的物質。
看着張良的臉色變的難看了一些,程宇急忙阻止了他。
一道真氣衝了進來,打斷了張良的真氣釋放,水杯裡的水柱頓時散落了下去。
程宇扶住張良的肩膀,然後往他的身體裡注入了一道真氣,後者立刻感覺好了很多。
“謝謝了,程先生。”
“沒什麼,中科院果然是臥虎藏龍。”
不知道程宇這話是真心讚譽還是善意的諷刺,張良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微變紅了一些。
當初在國內的時候,張良只是聽到了一些關於程宇的傳說,當聽到關於他“近乎無敵”的評價的時候,只是笑笑不吭聲。
恃才傲物的人有很多,天之驕子如張良更是如此。
但是現在,張良發現自己在程宇面前簡直就要低到塵埃裡了。
“張先生已經結婚了吧?”
張良楞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對,去年結的婚,但是因爲工作的原因,所以一直沒機會生活在一起,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四個月之前呢。不過結束了這次的工作,我就能回家休息半個月了。”
做特工的人,很累,在中科院做特工的人,更累。
程宇笑着看了看他,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道,“你這次回家休假,一定會有一個大大的驚喜。”
驚喜?張良笑了笑,“程先生您又開玩笑了,咱們是第一次見面,您怎麼會知道我有驚喜的?”
“我以前學過中醫,懂得望聞問切,所以就多少有一點兒未卜先知的功能。從你剛纔說的話中,我已經大致推算出,你的妻子很有可能已經懷孕了。”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
程宇無所謂地說道,“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給你的妻子打一個電話問問看。”
張良雖然完全不相信程宇說的話,但是因爲顧忌對方的威名赫赫,所以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電話剛打通,對面的妻子就迫不及待地詢問張良什麼時候回來,後者只是模糊地回答了一個“快了”,然後反問道,“媳婦兒,你是不是懷孕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良久的沉默,頓時張良就暗自道,壞了,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催促生孩子。
然而,就在他暗自懊悔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羞答答的聲音,“你怎麼知道的?我原本想,等你回家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瞞着你的……”
程宇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用問,光看張良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張良興奮地跟媳婦兒談天說地,並亂七八糟地囑咐了一通,那神情完全就像是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七八歲孩子。
掛掉電話之後,張良迫不及待地問道,“程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您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張良真的是太驚訝了,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大大的驚喜!但同時,他更加對程宇好奇了。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程宇擡頭思考了一下,“這麼說吧,你剛纔說,你是四個月前離開的家,對不對?”
“對啊。”
“女子懷胎三月纔有孕症,從時間上來算,也差不多了。”
張良一愣,“您是……瞎猜的?”
程宇呵呵一笑,“可是我猜對了啊,哈哈!”
看着程宇開心的笑容,張良恍若隔世,然後這纔想到,程宇真的只是隨便一猜。
想到這裡,張良訕笑了兩聲,隨後就告辭了,在程宇面前,他感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見了。
空曠的房間裡,只剩下程宇一個人了。
直到這個時候,程宇體內一直洶涌不停的黑暗血液終於按捺不住了,開始再次對程宇的身體進行了攻擊。
尼古拉斯體內的精血是所有吸血鬼都夢寐以求的,只要吸食哪怕一毫升,實力都會得到成百上千倍的提升,但是這種血液在程宇的體內卻出了問題。
要麼融合,要麼毀滅。
兩者絲毫退讓地在程宇體內起了衝突,安靜地在牀上盤腿打坐的程宇無比艱難地忍受着體內的煎熬。
本來紅白二色的輪盤已經趨於穩定了,但是現在又加入進來了一團黑色的血液,三者開始互相爭奪地盤,將程宇的身體搞的亂七八糟。
就在程宇感到身體已經到達崩潰邊緣的時候,他開始主動介入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了他的體內,方圓百里之內的真氣都匯聚在了這家小小的賓館之中。
三股胡攪蠻纏的氣息被程宇毫不猶豫地鎮壓了下去,三者相互融合,卻又不斷地相互排斥,在丹田之處不斷地纏繞糅合,終於穩定了下來。
一個黑白兩色的太極陰陽魚形成,取代了先前的紅白兩色而佔據了丹田的位置。
程宇猛然間睜開眼睛,雙眼精光一現,無窮的真氣從丹田之處爆發出來,程宇默唸口訣,周身生出一圈白色罡氣,將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了其中。
這是程宇在白猿那裡習得的功法,主要目的就是打通全身經脈,然而,程宇在這一刻,卻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個全身透明的自己正飛在空中看着肉身的自己。
元神出竅!
當他嘗試着騰雲駕霧的時候,心隨意動,腳下果然凝結出了一層白色的罡氣,心中默唸口訣,自己的身體竟然真的隨着那團罡氣飛了起來,雖然控制的還不是很熟練,但是已經可以飛到屋頂了。
程宇鬆了口氣,也許自己現在已經一隻腳已經跨入仙人之列了吧?
外面的夜色已經沉降了下來,黑夜再次籠罩了大地,程宇經過兩個小時的短暫休息之後終於登機起飛了。
安排程宇坐晚上的飛機也是逼不得已,因爲程宇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各個機場的守衛也十分嚴格。
萊茵鎮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是卻擁有一個小型機場,這也是爲什麼會安排程宇來這裡登機的原因,這裡鬆懈的防衛剛好給了程宇一個漏洞。
看着腳下黑暗的大地距離自己漸行漸遠,程宇以往對飛機的恐懼感竟然消減了不少,正是因爲實力的提升,纔會讓他有這種想法。
一路平安無事,到達南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當全機的人都一臉疲態的走下飛機的時候,程宇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疲累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精神的很。
剛下飛機,立刻涌過來一股熱浪,擡頭看去,太陽就在頭頂的正上方,果然不愧是非洲啊!
前來接應程宇的是一個穿着紅色花短褲的胖子,上身是白色的汗衫,帶着草帽和墨鏡,完全就是一副休閒度假的模樣。
“您是……”這個大腹便便的人看到了程宇,然後拿着照片對比了一下,隨後上前問道。
“我是程宇。”
“呵呵,久仰大名,我是劉成。”
看着這個大腹便便的傢伙,程宇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個米勒福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