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一個金髮碧眼的女護士叉着腰走上前來着指着程宇怒聲呵斥道,同時也不忘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領導,似乎是在想用自己的行動來邀功。
後面的那個一臉絡腮鬍子的大高個兒領導走上前來指着程宇說道,“你是什麼人?”
程宇雖然聽不懂隆瑪卡的土著語言,但是卻能夠聽懂英語,當他聽到眼前這個絡腮鬍子不懷好意的話之後,頓時也沒了耐心跟他們糾纏,“這幾位是我的病人,希望你不要打擾我。”
程宇朝那幾個黑人揮了揮手,然後轉身便走。
那個絡腮鬍子的醫生揮了揮手,旁邊的幾個醫生還有護士便站在了前方,擋住了程宇等人的去路。
“走開。”
“這是我們的病人,你不能帶走?”
一個滿臉橫肉長着密集麻子的女護士梗着脖子說道。
程宇眼睛一眯,反問道,“你們的病人?”
護士被程宇的眼神給嚇的倒退了兩步,腳下的石頭一絆,打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士兵!士兵!”
絡腮鬍子的醫生大喊了兩聲,隨後從帳篷裡便衝出來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手裡端着槍衝到了程宇的面前。
看着程宇消瘦的身板以及站在他身邊的那幾個黑人,兩個士兵頓時有些不解,對付着幾個人,有必要用到我們嗎?
“小子,這兩個人身上很有可能攜帶着致命的病毒,我勸你還是趕緊走開,不要多管閒事。”
“我們是這裡的戰區士兵,是有權利開槍的。”
兩個士兵端着M15,黑洞洞的槍口指着程宇,很是嚇人。
程宇冷哼一聲,隨後把幾個黑人全部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右腳尖向前邁了出去,隨後左手擺了一個攤手,並且衝着對面的兩個士兵勾了勾手。
他在挑釁。
“咔擦!咔擦!”兩聲拉動槍栓的聲音格外刺耳,幾個黑人慌亂地擠在了一起,他們已經被這種聲音給嚇怕了。
但是慌亂之餘,他們仍然不忘把孩子和老人擋在自己的身體後面。
“住手!住手!”
正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陳波從後面慌慌張張地趕了過來。
陳波看到他們用槍指着程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進行了嚴正的交涉,當他們把事情的原委講述清楚之後,陳波這才明白,原來是程宇又惹下了麻煩。
本來陳波已經在登記處登記好了,但是一轉眼,卻不見了程宇,打電話,卻提示不在服務區,找了半天才找到這裡,結果卻看到了雙方即將火拼的場面。
這個程宇,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程宇對於陳波的疑問,只有一句話,“他們頂着醫生的帽子,卻做着強盜的事情,我不允許這種事情在我面前發生。”
對於程宇的偏執,陳波是沒有任何理由抗拒的。
一方面,程宇是他的上司,而另一方面,程宇說的的確沒錯,這種事情,他做的沒錯。
幫親不幫理,向來是華夏人的處事原則,更何況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地他鄉。
陳波吸了一口氣,看着那名醫生說道,“先生,我不明白您爲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們華夏國的人民,請您給我一個解釋。”
聽着這一口流利的英語,那個絡腮鬍子的醫生有些發楞,而且陳波的那一口官腔也讓他有些疑惑,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旁邊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小護士不服氣地往前邁了一步,質問道,“你是誰,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威爾遜醫生說話?”
絡腮鬍子醫生不滿地怒斥道,“你走開!誰讓你說話的!”
那護士聽到這聲訓斥,頓時一臉的委屈,但還是聽話的退了下去。
陳波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威爾遜醫生,既然我知道了您的名字,您也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話,陳波從西裝的上衣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鮮紅的五星紅旗,莊嚴的國徽,還有那一枚鮮紅的印章,令人望而生畏。
威爾遜醫生看到這份證件頓時有些心虛。
“醫生,我們來到這裡,是你的國家請我來的,並不是我要求來的,所以希望您能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要跟我們作對的話,可以,反正世界各國的人都在這裡,就讓他們看看,到底是我們不對,還是您做錯了。”
威爾遜的臉上滑落下來豆大的汗珠兒,這種動輒就會引起國際摩擦的事情,他可不願意當替罪羊。看着臉色鐵青的威爾遜,陳波對着程宇揮揮手,示意他沒事可以走了。而後者也帶着隆瑪卡等人走了。
“你到底是怎麼跟這些黑人扯上關係的,我的程部長,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而且合法的解釋。”
這纔沒幾天,程宇就已經惹下了不少的麻煩,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明天就會跟美國總統扯上關係了。
程宇還在思考隆瑪卡醒來之後跟他說的那番話,他不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隱約感覺,這個老人將會給自己一番奇妙的機遇。
看到程宇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陳波也有些無可奈何,最後嘆了口氣說道,“程部長,你真不應該得罪美國人,他們可向來都是小心眼兒的。這次我們的任務很重要,最擔心的就是被人盯上。”
“您得注意一些,還有,我們一會兒會見到聯合國秘書長,到時候你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這裡有宗教文化嗎?”
程宇冷不丁地問道,讓陳波有些意外,“有啊,距離這裡不遠,是瑪雅人的後裔。不過主要都在墨西哥北部,美國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口。你問這個幹什麼?”
程宇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剛纔的那些人,有些感慨。”
陳波看着愣愣出神的程宇,沒有再說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聯合國的工作人員都在一個綠色的巨大帳篷裡,雖然條件要比辦公樓的環境差很多,但是在這種近乎於荒漠的環境裡仍然是等同於天堂般的存在了。
在巨大的帳篷面前,是一隊巡邏的荷槍實彈的士兵,穿着防彈衣,帶着藍色的貝雷帽,這是國際維和部隊,並不專屬於某個國家。
看到了接受檢閱的部隊和各兵種戰士。陳波拉着程宇站在了一隊畫着紅十字標誌的人羣的後面。
“這裡就是我們以後的主要戰場了,主要負責的就是傷員的救治和治療,還有各種流行性疾病的預防,不過這裡的工作條件要比非洲等地的條件好太多,所以基本上就是整天閒着,噴噴消毒劑什麼的,這也是組織派我們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陳波小聲地跟程宇解釋着,同時也仔細地觀察着周圍,多年的海外經驗告訴他,要時刻警惕着周圍可能有偷聽你說話的人。
程宇無聊地看着周圍,卻不成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傑克遜,就是華夏軍隊軍用醫療急救包的競標者之一。
他怎麼會在這裡的?
看出了程宇嚴重疑惑的目光,陳波解釋道,“他叫傑克遜,是美國國防部欽點的軍用醫藥博士之一,也是美國星輝製藥首席技術員,聯合國安理會醫藥衛生事業部顧問,頭銜很多,真材實料也有很多。看到沒有,那個站在他身旁的人就是五角大樓採購部的部長。”一個鷹鉤鼻的禿頭老男人站在傑克遜的身邊不停地說着話,看兩個人談笑風生的樣子,關係應該不淺。
不多時,傑克遜走向了這邊,他也看到了程宇。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隔着老遠就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氣。
“不是吧,我的程部長,這個人您也認識?”
陳波簡直快要瘋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這位青年才俊竟然是一個惹禍精。
他現在只求程宇老老實實地呆着就行,完不成任務不要緊,不要再惹出大亂子就好了。
傑克遜果然朝着程宇的方向走來了,陳波立刻感到一陣頭大。送來的資料上,可沒有說明程宇是一個愛闖禍的人啊。
“程先生,您好啊。”
“你好。”
陳波頓時一陣頭大,因爲他看到程宇並沒有跟傑克遜握手,而後者伸着手尷尬地被晾在了一邊。傑克遜收回了手掌,笑道,“想不到程先生還對當初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您也知道,我們華夏人天生臉皮薄。”
陳波心裡連翻白眼,你臉皮還薄?
“呵呵,程先生,不知道您沒有興趣加入美國國籍,我們將會給您最好的待遇以及全世界最好的國家保護。我希望您能認真考慮一下,畢竟,我們纔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傑克遜遞過來一張寫着密密麻麻英文字母的名片,“如果您想通了,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
陳波當然聽懂了這些話,這也讓他更加摸不着頭腦了。加入美國國籍拿到綠卡,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且這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美國也不是收留所,對於那些想要在美國混吃等死還無償地享受着美國政府保障的人,絕對是不允許的。主動招人加入美國,這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也有,就是那些有着重大成就的人,但是讓陳波感到奇怪的是,程宇身上有那麼大的價值嗎?
程宇將名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笑着說道,“好的,我會仔細考慮的,另外我也可以告訴您,這種事情,基本上是沒有希望的,您最好有心理準備。”
傑克遜點了點頭,“我等着您的好消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