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回來了。”
正在程宇二人要進去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一個留着光頭的女人出現在程宇的眼前。
“啊!”
這個女人看到程宇,頓時捂着臉一陣驚叫,然後迅速地跑開了。
看着程宇滿面的疑惑,孫德祿急忙解釋道,“程先生,您不要介意,小娟她因爲連續三次流產所以心情受到了一些影響,總是懷疑流產是因爲自己的問題,所以就做出了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儘管孫德祿解釋的非常委婉,但是程宇依然猜到了一些事情,估計她的那個光頭就是她自己剪的。
“所以,她懷疑是自己留了長髮才導致的流產,因爲,她就把頭髮給剪掉了,就成了現在的光頭。”
程宇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人爲的話,那真的是太作孽了,何必爲難一個有了孩子的母親呢。
孫德祿推開門走了進去,程宇緊隨其後。
但是就在程宇剛剛走進門的時候,一股強烈的陰氣隨即鋪面而來,像是餓極了的惡鬼一般全都朝着程宇撲了過來!
好重的陰氣!
程宇是在生死之間不知道已經走過了多少來回,對於真氣的控制當真是到了極其微妙的境界,右手指尖輕輕彈出一股清冽的真氣,頓時,那股迎面撲來的兇狠的真氣頓時一鬨而散了!
看來真的是有人在作祟了。
程宇這下終於做出了判斷,如果是大自然的話,陰氣聚集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會這麼嚴重,因爲天地之間的陰陽平衡是始終在相互調和的,不可能會任由其中一方壓倒另一方,那麼眼前這股濃重的陰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有人在用卑鄙手段算計孫德祿夫婦。
“小娟,沒事的,這位程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位很厲害的中醫,這次來只是想給你療養一下身體罷了。來,先坐下。”
孫德祿像哄小孩兒似的把妻子從裡屋裡面哄了出來,然後安慰她坐在了椅子上。
因爲聽人說,軟沙發容易對肚子裡的嬰兒造成骨骼損傷,所以無論多麼累,孫德祿的妻子都只肯坐硬木製成的椅子,而且就連睡覺的牀都是硬板牀。
“程先生,這是我的妻子,李娟。”
程宇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李娟的身旁問道,“孫太太,您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也許是剛纔孫德祿的安慰起了作用,李娟的狀態明顯恢復了許多,神態也平靜了下來。
但是聽到程宇的這個問題,她的情緒顯然又激動了起來,“我已經去醫院裡檢查了好多次了,但是醫生都說沒有問題,我不知道醫生是不是在騙我,否則,爲什麼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但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提到孩子,她的精神狀態果然不再平穩,幾近陷入癲狂狀態,孫德祿急忙走過去按住了她的身體,但是竟然按不住她,幾次還險些被她的反抗給甩出去。
“程先生,你看看這……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娟!小娟!”
看到孫德祿手忙腳亂的模樣,程宇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李娟的面前,右手的兩指輕輕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轉瞬之間,李娟平靜了下來,只是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程先生,這……”
程宇伸手組織了孫德祿的說話,後者會意,立刻閉嘴沉默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退後了一步,而程宇則上前拿起了李娟的一隻手臂,然後仔細地爲其把脈。
五個月的身孕,的確是不假,但是爲什麼會每次都流產呢?程宇有些想不通,沒辦法,只能用真氣對她的身體進行探測了。
程宇的兩根手指再次點在了李娟的眉心,然後一股肉眼可見的清冽真氣如水流從指尖慢慢地滲透出來,灌輸到了李娟的體內,孫德祿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這令人驚奇的一幕,心裡對程宇再次充滿了敬意,同時也更加相信他能夠治療自己妻子的疾病。
真氣順着李娟的血脈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身體的各個部分,但是這一路下來,程宇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卻碰到了一股強烈的陰氣從正面跟自己的真氣相撞了。
這是……鬼胎!
程宇驚的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胎一說!
華佗的《本草綱目》中有記載,“紹平之子,其子如狼,生如鬼形,嗚呼!”
後人對這段的解讀並無新意,按照字面的意思來理解就是“有一個叫做紹平的人,生了一個兒子,像狼一樣兇狠,而且,醜的跟鬼一樣。”這段解釋,調侃要多於學術,但是程宇的師父當年給他解釋的時候卻說,華佗的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一定是雙手顫抖的。
程宇不解,問道爲什麼。
程宇師父嘆了口氣,然後慢悠悠地說道,“這個可不是什麼長的很醜的兒子,後代人就喜歡斷章取義,殊不知這樣會誤導很多人,這段話說的就是鬼胎啊!”
“鬼胎?什麼是鬼胎啊師父?”
“鬼胎就是殺死所有嬰兒,然後佔據其腹,禍害其人的孽障!記住,鬼胎陰氣極重,害人不淺,若是遇上,必將要將其除之而後快!”
“那鬼胎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啊!”
“鬼胎之所以稱爲就在於一個‘胎’字,在人腹中的時候,鬼胎的陰氣會禍害其他胎兒,最常見的現象就是孕婦無故流產多次,並且身上陰氣逐漸加重,若是能夠測得這孕婦體內情況,必將會有大股陰氣凝聚於腹中,若是如此,這孕婦腹中多半就是鬼胎了。”
想到師父的話,程宇已經基本確定眼前這孕婦肚子裡的就是鬼胎了。
一團黑色的氣體包裹住了肚子裡的嬰兒,雖然嬰兒已經成型,但是卻只有五個月大,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只能任由這團黑色的真氣橫加傷害摧殘。
到底是什麼人,會跟一個孩子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程宇慢慢地將手指從李娟的眉心處拿開,就在他拿開手指的一剎那,李娟隨機向後仰了下去,孫德祿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體,“程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娟她怎麼樣了?”
程宇嘆了口氣,“這件事有些麻煩,孫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希望您能夠如實回答我?”
孫德祿點頭如啄米,“程先生,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我,我一定如實回答您!”
“那好,我問你,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特別是一些懂得奇門術法,或者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人,您仔細想細想想看,可能是您不經意之間得罪的也說不定。”
“不會吧,我們生意人,哪怕是做不成生意也會以笑臉相對,最信奉的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可是誰都不敢得罪啊!”
程宇想了想,的確是這樣,像孫德祿這種生意人,最是吃的了苦頭的人,哪怕是再大的委屈也能嚥下去,應該不存在這種得罪人的情況。
“程先生,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東西存在?”
孫德祿語氣有些顫抖,也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十分害怕的。
“你不用過於擔心,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主要是這件事情有些麻煩,而且似乎是有人針對你們的。”
程宇閃爍不清的言辭讓孫德祿更是擔心不已,“程先生,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我一定不會讓您爲難的。”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的一場沉悶起來。
“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現在的感覺怪怪的嗎?”
經程宇這麼一說,孫德祿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冰涼的感覺,似乎身處於一個冰窖當中,他下意識地把懷裡的妻子抱緊了幾分,然而,當程宇隨手在空中一揮之後,這股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
“問題要慢慢的解決,你放心,你的妻子會沒事的。有我在,我一定會把幕後的那支黑手揪出來。”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孫德祿突然一怔,然後激動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要害我的!沒錯的,肯定是他!”
“孫先生,您彆着急,慢慢說。”
程宇從他的手中將李娟接過來扶到了沙發之上,然後這才問道,“孫先生,您到底想到了什麼?”
“是那個泰國人,一定是他!”
泰國人?
“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去泰國談一筆生意,但是因爲對方提了太多無禮的要求,所以生意就沒有談成,但是咱們華夏人的生意經向來都是笑臉相迎而且買賣不成仁義在,所以我也就沒把這回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直到我回國的前一晚,他再次找到了我,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就要對我下降頭,讓我身不如死!”
程宇皺了皺眉頭,這件事似乎要比想象當中還要麻煩許多。
“即便我脾氣再好,到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將那個老傢伙痛罵一頓之後便把他趕走了,事後也就回國了,所以很快也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如果今天不是您提醒我,我還想不起來呢。”
看到程宇皺眉的表情,孫德祿心頭一緊,“程先生,難道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