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惠妃忽然失了公主。江府的晏太君也跟着昏了。救醒過來之後,接着聽說皇帝又把惠妃給圈了。雖然得知這是爲了保護,但還是讓晏太君很是傷心。江徽音畢竟是她親手養大的,這生恩養恩,生情養情,又有那個當了母親的能具體分個清清明明?!
徽音已經這樣的年紀,連續失去了五個孩子,老太君對她能再次懷上孩子已經絕望了。只要一想到徽音在宮中,臨老了連個親生的孩子在身邊伺候都沒有,晏太君就想哭。
晏太君精神萎靡,病病歪歪,鄭氏見狀心喜,她正愁家裡的倆個閨女歲數還是太小,不想過早讓她們進入京城貴女、貴婦圈子。是以鄭氏不顧倆個嫂子的側目,親自帶着倆閨女伺候老太君,早晚三遍藥,又是喂水,又是餵飯。這還不算,鄭氏乾脆帶着倆閨女住到了老太君院子的廂房中。完全是孝女勁頭!
晏太君被她這一番折騰,弄得哭笑不得。就偷了個沒有其它人在場的空子對三兒媳婦說道“瀟然,阿孃想帶菱兒和蓁兒去會高瀘侯夫人。全是一心爲這倆孩子着想。”
鄭氏一臉爲難,但是固執堅持地道“阿孃,瀟然知道您一心是爲了菱兒和蓁兒好。但是倆個孩子還是太小了。尤其是兒媳覺得今年也不是好時機!”鄭氏拼命地轉動腦子,想折道“阿孃您瞅着,江府剛被圈了,咱家的孩子還都小着呢,那高瀘侯夫人爲何忽然邀請咱們?難道她不擔心聖意難測嗎?萬一皇帝因爲惡了咱們而牽連到她們家呢?這請柬來的好蹊蹺呀!”說着說着,鄭氏越來越覺得自己想的對頭“再說宮中的惠妃正巧在這個時候折了小公主!這說明什麼?預兆呀,根本不吉利呢!”鄭氏是個不大信神佛的人,到後面就是純忽悠晏太君,其實就是直覺上覺得不當讓倆個孩子這時去高瀘侯府!
晏太君聽了這話,凝視着鄭氏半天,然後嘆了一口氣。告訴鄭氏去安排讓二房嫂子王夫人帶着抹馨獨自去,另外替她推辭。長房穆夫人聽了這信,恨恨地砸了一個古董大花瓶。
婉藜由於跟着婉菱和婉蓁跑到晏太君身邊陪伴,這次到是乖巧地不哭不鬧的。
晏太君身體欠安,婉菱和婉蓁都隨着母親守在祖母身邊,赴宴這種事自然也是不能去了,婉菱就提筆寫了一封推辭信派人送給太子嫡妃。據說太子嫡妃當場很是稱讚了倆人的孝道,還特意讓人送了上好的藥材過來。
抹馨去了,回來之後二房王夫人什麼也沒說,但是下人們都傳揚那位新來的抹馨小姐半夜在房裡偷哭。婉蓁知道了萬分惋惜地對姐姐道“可惜呀,可惜。”
太子嫡妃出身顧氏,也是大族,根深蒂固,就在太子送到來的隔日,太子嫡妃的隔房嫡妹。剛剛嫁與穆氏嫡子穆燁的小顧氏就拉着張德儀張大人的嫡女張漪瀾小姐,專程跑到江府來探病和探望二位江小姐!
探病?探人?婉蓁半掩紈扇抿嘴而笑。
坐在馬車中,機械地迴應着小顧氏的寒暄和假笑,張漪瀾覺得自個好悲催!都怪阿爹不知道爲何忽然急劇轉變了態度,原本他和太子是有隙的,忽然間咋這隔閡就好像忽然消失了捏?不僅現在阿爹見了太子就帶上三分親近,而且阿孃和太子嫡妃也多有交際了。最後就連自己也被推出來陪着太子嫡妃在京城的貴婦貴女圈子中時不時地溜溜達達!
這煙波詭異的政治!
自打上次江府再次被圈禁,父親就禁制了張漪瀾和江府兩位小姐的書信來往。漪瀾心裡過意不進去,就偷偷地讓小丫環去說明自己的難處。難得江府的倆位小姐體諒她的處境,回信時還附贈了幾張養顏的藥膳方子。
漪瀾心裡很感激,就越發不愛總是綴在太子嫡妃她們身後做小跟班。你說她一天閒着做嘛不好,何必像個花瓶似的被擺來擺去捏?
這次太子嫡妃的妹妹小顧氏忽然強拉着她來江府說是探望晏太君的身體和探訪兩位江府嫡出的小姐,漪瀾直覺不對味,很是不想跟來的。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跟來,說不上什麼時候還能幫上忙,也就半推半就跟了來。
她之前來過江府,都是直接從角門進去的,走的也方便!可是跟着小顧氏就只能走正門。江府正門,已經有江府大房夫人穆氏、二房夫人王氏、三房夫人鄭氏帶着一衆女眷,拖拖曳曳地迎接出來。
小顧氏瞧着自己受到重視。不管是不是因爲她是代表着某位來的,最終站在衆人中央,享受榮光的不也是她麼!小顧氏心笑眼笑嘴巴笑,很是得意了一番。才大方地走上前與三位夫人寒暄了幾句。聽說晏太君已經等在房中了,小顧氏也不好太託大,就順應人意地被衆星捧月一般護送到了榮寶齋,晏太君【病着】,來回答話都成了大房的穆氏。穆氏知道這個時候在外人面前,她一定要維護好江氏的尊嚴和門面,回答得得體又莊重。小顧氏沒有挑出錯來,感覺挺沒意思,就提議見見江二小姐和江三小姐。最好是順便走訪一下名動京城的芳菲園和雁璋閣!
穆氏大家出身,接待個小顧氏自然輕車熟路,順帶地還把女兒提點一番,博得了小顧氏幾句美言!接着衆人就逛蕩到了雁璋閣。因爲要接待小顧氏,婉菱和婉蓁早被差遣回來侯着,雁璋閣內也收拾一空,不該出現的絕對不露出來顯眼!
小顧氏進門的時候,婉菱和婉蓁正等在院子裡。小顧氏自然是第一眼見到這倆位傳聞中的嫡小姐,只是瞅了第一眼後,小顧氏就不顧儀態地接着瞅了第二眼、第三眼……
“二位妹妹就是江府的江二小姐和江三小姐吧?”小顧氏笑得有點不大自然。
婉菱和婉蓁互視一眼,婉菱當先施禮道“江氏婉菱,見過穆家嫂子。”婉蓁一展雲袖,儀態翩翩,接上姐姐施禮道“江氏婉蓁,見過穆家嫂子。”
小顧氏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愕和一瞬間的慌亂。回道“二位妹妹請起。”穆氏瞅着不對,趕緊接過話頭,爲雙方逗幾句趣,無非是小顧氏的有多麼多麼好的賢名。婉菱丫頭和婉蓁丫頭又是多麼多麼地乖巧可愛……之類,婉菱並婉蓁只是輕笑不語,小顧氏神色有些恍惚。待到一羣人踏入雁璋閣,打頭的小顧氏又是一怔。
一地的家居佈置,顯然是主人的信念和意識的延伸,無論古今莫不如此。這座雁璋閣轉到婉菱與婉蓁手中已是有些年頭,裡面的佈置和傢俱都是倆小重新鼓搗過的。大氣、雍容、深邃之感拉開大門就滾滾而撲面而來,小顧氏是首次得見這樣的女兒閨房,自然是深有所感!張漪瀾早前雖然也曾經感覺到這裡的佈置不大一樣,但是她的出身決定了見識,她不如小顧氏!看不出門道!
婉菱身邊的司芳、司妙、司鋤、司畫、司琴、司卿、司歌、司舞八個,是大丫環,原本其中以司棋和司書爲首。後來司棋和司書先後離開,就補了兩個。後來八人以司妙和司芳爲主,這司芳是江老太爺特意調過來給婉菱使喚的,是個極伶俐的小姑娘。
婉蓁身邊的淺眠、淺閒、淺悠、淺援、淺喜、淺歡、淺思、淺念八個,是大丫環,其中以淺眠和淺閒爲首。淺閒年長,今年已滿十五歲,淺眠年幼,只有七歲,比婉蓁尚小一歲,卻是個極有心眼的。
小顧氏一坐入雁璋閣的矮榻。司芳便領人伺候解大氅、接大氅、疊收、擺放、臨時薰香一一無聲請示,一待小顧氏頷首選擇,被選的丫環就進前服侍。接着伺候解大衣裳,接大衣裳,疊收,擺放,臨時薰香,這次上的是暖香。再來是淨手,先敬鎏金盆,再請退鐲、碼放,託舉鎏金盤子在一邊。再請淨手,進香液,進淨水,進粗帕、進細帕、進錦帕、進絲帕。再請進鐲。進薰香玉爐……
一章跟着一章,一步緊隨着一步,所有的丫環都如經年累月地練習過一般,按部就班,一氣呵成!一連套擺列下來,別說小顧氏,就連大房的穆氏夫人都臉色變了。好大的規矩,就連宮裡的貴人也不過如此!
司芳剛剛帶人退下,淺閒已經領隊搖曳而來。小點都是一碟一盤,一碟四塊,三下一上,精緻奇巧,色香味俱全。小丫環手持銀筷子進一塊,先試毒,然後以目請進,得到小顧氏許可,再進,顧氏稍微咬上一口,合口,留。不合口,下。每個丫環停留在小顧氏面前的時間居然都一致。一溜下來,十六個托盤一一走過,小顧氏那原本趾高氣揚的小臉抹過一絲疲色!
眼瞅見司芳已經帶人候在外面準備下一撥了,大房穆氏夫人趕緊道“好了,好了,先上些熱茶。然後其它不相關乾的就都下去了吧,也讓咱們幾個說說話。”
她是長輩,婉菱和婉蓁自然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就揮揮,上茶。然後散場子。主位上的小顧氏終於暗暗鬆了一口氣,看得周遭的一衆陪客,神色各異。
小顧氏得空重整旗鼓,就打算好好考教一下這倆個讓自己一見心不安的小貴女,顯示顯示自己的威能。誰知一開口提問。這倆小閨女都先是未語笑三分,答題步步跟。不多說一句,也不少答一點,有些居然是小顧氏都不清楚的答案和典故。小顧氏的臉色再一次動容。
凡舉琴、棋、詩、書、畫,舞、歌、膳、繡、香,這些閨閣小玩意竟一一被眼前這倆個未滿十歲的小丫頭舉重若輕、言簡意賅地說詳說透。小顧氏暫時無語了,眼瞅這倆人發呆,無論如何難堪,不得不承認她們倆人在這些方面的造詣是在自己之上。
忽然感覺到自己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小顧氏強笑着走了,大房夫人穆氏打眼瞅着雁璋閣輕輕地關上大門,有些發怔。然後恨恨地一跺腳,也走了。
待到衆人散了,小淺眠忽然詫異地問自家小姐“小姐,那些你們真的都會嗎?”有些平時從來沒瞅小姐們鼓搗過,咋聽着小姐們說的有模有樣?
婉蓁搖着紈扇,忽閃着圓圓的眼睛“哪個告訴你咱們都會的?”小淺眠哎呀一聲,指着自家小姐道“小姐你們忽悠了那個小顧氏夫人?”
婉蓁抿嘴壞笑,掩扇做擋。“是她自己願意相信滴,不怪咱!”
一夜之間,江府倆位嫡出小姐,江婉菱和江婉蓁的才名震動了整個華京城!
鄭氏聽說了這事,很是擔心,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沒本事就沒本事,光靠嘴皮子哪能行?鄭氏很是嚴格地訓斥了自家的女兒一番,另外加緊延請更好的名師,實指望着能在孩子們還沒有露餡之前,趕緊能彌補多少,彌補多少!
……
王榆花打好了小包袱,收好了鄭少冉送她的盤纏,就打算踏上回家路途。雖然她並不知道家在何方,這個有點慘!但是還是決定走!畢竟也不能總長住在恩人家裡不是?原來恩人大俠竟然是將軍府裡的小主人!
她要出院子,正巧鄭守禮進院子,兩人走了個臉對臉。鄭守禮一臉嚴肅,說道“跟咱走,有話對你說。”榆花一愕,努努嘴,小腦袋一低,還是跟了回去。這最主要是鄭三那張臉太具欺騙性,一瞅就像好人!雖然清秀了些,也不忒陽剛,但是鄭三的身材在那裡擺着呢!再加上常年的領兵打仗征戰邊關,鄭三一身鐵血肅殺的英雄氣,冷冷一瞥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鄭三也不客氣,當先大馬金刀地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子邊,大爪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花被她一吼,嚇得一個激靈,趕緊乖乖坐好。
“你要走?”鄭三的問話,一貫的言簡意賅。
“將,將……軍,恩人大俠救了咱,咱很感激。咱想先回家報個平安,然後再回來報答恩人。”王榆花弱弱地說,聲音越來越小。其實要是真奔回去了,就不打算回來了。
最近這幾天,王榆花小童鞋也是左思右想的。通過府裡大媽大姐的掃盲教育,王榆花童鞋終於知道了啥是侍寢,啥是姬妾,啥是奴婢!
聽她們的意思,她王榆花要是找不到家了,就得留下來報恩!報恩的方法有好幾種!可是,囧囧有神的小王童鞋哪一種都不想選!
爲奴爲婢?聽說某個大媽說一個好的奴婢,是跪着伺候自個的男主人的!她實在不想!她阿孃都沒那麼伺候過她阿爹!以身相許?不要,不要吧!聽說做人家姬妾的,除了伺候自己的男主人,還要伺候到訪的其它男客人!而且是牀上伺候那種!一想到那種情況,榆花小童鞋就感到惡寒無比!小心肝一抖一抖的!再一想人家恩人大俠也不缺她一個鄉下丫頭!對不?對不?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既不想做奴婢,也不想做人家姬妾,她就是想回家!找她爹媽!
“誰說讓你報恩了?”鄭三接着問,語調嘎嘣溜脆。
啥?不用報恩了?那你不早說!小王童鞋趕緊拍拍小胸脯,鬆了好大一口氣。“不用報恩。讓人給你找家裡在哪。你先留下!~”鄭三說罷就走了。
小王童靴終於反應過來,大叔,你等等,不待這樣的。你爲嘛說話這樣少捏?給解釋個先!咱還不清楚情況捏!王榆花抱起自己的小包裹就追着鄭三跑去。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榆花終於在飯廳追上了鄭三,卻瞅見鄭三對面坐個一個比年畫上畫的白鬍子老神仙還像老神仙那股勁兒的中年大叔。不好,難道遇到下凡修煉的神仙了咩!榆花小童鞋怯怯地,怯怯地露出小半個腦袋,瞅瞅兩人,然後趕緊又把小腦袋退回去。再伸出小腦袋,瞅瞅,再退回去。幾次三番,飯廳裡的兩隻實在擺不出假裝沒瞧見了的樣了,南揚子撲哧一樂,衝着王榆花一招手“小閨女過來一起吃吧。”
糟糕,被發現了,小王一害怕,抱着小包袱就往回跑了。真真是個落荒而逃!在他身後,南揚子笑得前後打跌!鄭少冉真是個好孩子呀,跑趟外勤也能弄來這麼個好玩的小閨女!
王榆花剛一跑回自己住的房子,就一頭撞到鄭少冉身上。鄭少冉趕緊將她推開“你怎麼總是這麼莽撞?”“誰知道你會從裡面出來呀?”榆花小童鞋好不埋怨!這恩人大俠好死不死地幹嗎正巧從裡面出來?
鄭少冉才覺得自己好無辜,本來他聽到聲音就出來,正好應該跟這丫頭走個對面,哪知這隻人也不瞅,一頭撞來。“聽說你要走?”鄭少冉覺得自己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實在跌份,趕緊問緊要的,最近活多,還有緊要的事得做!
“是呀!”王榆花本來就打算走來着,後來不是被鄭三攔了嘛!~鄭少冉眉頭一皺“你說你有沒有腦子?明明不知道家在哪裡?怎麼回去?你還折騰什麼呀?就憑你?能自個找到回家了路嗎?”
王榆花聽了這話,翻了他好大一個白眼。憑啥她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你還別不相信。咱就找給你看看!”“得,得,咱還有事,不跟你閒扯。奉勸你一句,還是老實待着吧。等咱找到你家,自然派人送你回去。”到時候就真是告別的時刻了。“王榆花,你想不想上街走走?”鄭少冉忽然一笑,帥氣飛揚。王榆花一慌,趕忙移開眼睛,故意道“幹嗎?上街沒人陪了?想抓一個墊背的?”
這死鴨子嘴硬的的。鄭少冉莞爾一笑,想到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機會跟上一起上街了。不如……“咱正好有事上街,你若願意就跟咱一起去吧。不過上街之後,要聽話,不要多嘴。好嗎?”
“你上街到底有什麼事情呀?”王榆花其實心裡很想去。
“去買東西和送東西!去嗎?”鄭少冉的嗓音聽起來那麼悅耳,引得某隻不知道爲了什麼就點了頭。
鄭少冉吩咐王榆花等着,自己換了一身青布衫,頭上別上一隻書生玉簪,英武中立即透出股別緻的儒雅之氣,一時吸引了某隻的呆呆眼光。
幹嗎捏?小鄭一把摺扇翹上某呆的小腦瓜,樂呵道“幹嗎呢?走神走得人在眼前了都看不見。”
好丟臉,小花趕緊把小臉低下,掩飾了泛紅的雙頰。鄭少冉瞅得心中一動,只是,他是鄭少冉吧,也是赤鬼!按下心中的綺思,鄭少冉換上一臉平常道“走吧。”
“先去哪裡呀?”小花墜在後面,跟着追問。
“古籍齋!”鄭少冉一腳當先,帶着王小花走出將軍府。走出將軍府還要走過幾個深深的大巷子,才能踏入坊市中。寬敞的十匹馬能夠並行的大道,行人如織。
大道倆旁,店鋪林立,布制的掛晃迎風招展。除了店大夥計多的店鋪,還有不少小老百姓擺的攤位。零零碎碎的叫賣精巧的小物件,惹得王小花瞅前瞅後,幾次都伸着脖子忘了跟上前面某隻。鄭小郎無奈,走一段就往回瞅瞅,一發現小花童鞋又把眼睛粘上某攤位,站那不動地方,趕緊回來抓她。“榆花,咱真的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需要做。做完了回來咱們再挑揀這些小物件好嗎?”鄭少冉好不容易再次從王榆花小童靴的手裡扣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不好意思地跟擺攤的大媽道過歉,不理會人家曖昧的老眼神,扯着小花就打算閃人!
既然把人家勾搭出來,又不讓人家盡興,鄭少冉,你這個壞銀!小花狠狠地剜了他一個大白眼,最好給她一個好理由,要不然,哼哼!
“快看,古籍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