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頭方一說完,江大郎江元周就變了臉色,因爲他一直代理着父親族長的權利和事務,因爲父親年邁,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決斷!漸漸地從無到有,從不熟到純熟,不僅磨礪了江大郎的性子,也樹立起他的大男兒自信心!而父親今日竟然突然引入了另外三位分家的堂弟,江臨周、江奇周、江芥周入嫡支不說,居然還給予了他們同自己一樣的嫡子地位,五年之後更是要與自己競爭新一代族長……,他們這四人之中他年紀最長,才名最不顯著,又曾經爲了維護父親多次明裡暗裡與長老會鬧翻,這樣一弄根本不用等到五年後,他就會被排擠出權利決策層!江元周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甩袖子,什麼也不說就出了門子。
江老頭瞅見老大如此的不濟事,鬍子都抖了。轉頭徵詢堂中另外三名有決策資格的掌事之人,婉蓁、婉菱和江輔元。三人全部都毫無意義地遵從老太爺的安排,也對江臨周表示了恭賀。江臨周的臉色有些不大自然,直到和江湮周和江固週一起回到自己的房中才道“今天這事發生的好不蹊蹺,按照族裡的慣例,除非嫡支的血脈斷絕,否則怎會另立嗣子?元周哥哥固然有些弱點,但是老爺子這樣一弄搞不好嫡支這邊會變得更加混亂……
而且元周哥哥顯然是事先不知情,婉蓁她們又順應的太過於流利……,反正這事怎麼品都覺得古怪!”江臨周實在是沒有忍住,開口跟另外倆位兄弟們商量道。關鍵還是這件事實在跟他干係巨大!若是真的入嗣嫡支,那真可謂一步登天!
江湮周雖然不勒,但是其人卻頗睿智,很有大局觀,就聽他道“臨周哥哥,咱到覺得老爺子這手辦的漂亮!你,奇周和芥周是咱們這一代最傑出的了,他憑着多年養成的威望,將你們撈入嫡支,轉眼間就把原本積弱被長老會詬病的二代核心掌事人和繼族長備選人能職不匹配的關鍵問題解決了。續周哥哥的死和繼周哥哥的案子原本給嫡支這邊帶來的根基動盪,轉瞬間也被暫時穩定下來。
即便後期你們一個也沒有通過長老會的考覈,至少也爲他贏得了五年的時間呀!再給他五年,舒翰和舒齊他們也成長起來了……”
江臨周頷首,認同了他的話“沒錯,其實婉蓁那孩子更適合接任下代嫡支族長的位置,但是老太爺並沒有讓她招婿上門的意思,那就是說想把她嫁出去。婉蓁若是嫁人了,就成了人家的媳婦了,那時候便再也沒有了掌管家族的資格。
當然,舒翰和舒齊品行也都不錯,也很有才能……”江固周趕緊搖頭打斷他道“他們還太小,無論是品德還是才能如今都看不出什麼!”就像當年江老頭被認爲是例外人物一般,婉蓁小閨女也是江氏族中成年的長輩們眼中的例外,從來都不拿她跟一般的同齡孩子們相比較!
“不過,無論老爺子是從什麼方向上考慮,或是緩兵之計也好,或是真的有意放權給你們,扶持你們接任新族長也罷,臨周哥哥,這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它真的可以讓你一展才能了。”江湮周眼中透着鼓勵,話中露着熱忱,心中還特別爲他慶幸:臨周哥哥,能夠讓你大展才華的契機終於出現了。
江臨周也是想到了此處,眼中的熱忱一層又一層地渲染而出,漸漸增濃。最後雙眸精光四射,決絕道“沒錯,得此良機,也許這輩子僅此一次,若不施展所長,真是愧對了咱活這一世!幹了……”江湮周和江固周兄弟倆個聽了這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江臨周聽着他們的大笑聲,心中也漸漸地舒暢,哈哈哈……,兄弟三個全部都暢笑了開來!
他們這邊笑意濃濃,江元周的書房卻是壓抑沉沉。在江元周的心中就好似自己努力了多年,眼瞅着就要功成名就了,卻被至親的老爹一日間剝奪了一切努力,打回了原形!想不通,他實在是想不通,若非是做決策的是他自小仰望孺慕的親爹,他早就跟他拍桌子叫號了。“這些年來,阿爹,咱代你做了多少實事,你不也說過咱做的不錯。怎麼到了最後卻不把族長的位子傳給咱?你弄這羣小堂弟進咱家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自然地穩定嫡支的根基,加強咱們核心掌事人的實力!阿爹不僅要讓你也要讓長老會那羣老古板知道知道,江氏嫡支只能越來越強,絕不會越變越弱!”江老頭重聲答到,然後一臉沉重地坐到了長子的對面。
“可是阿爹,你想要嫡支昌盛強大兒子不反對,你想要重用臨周堂弟他們咱也不反對,但是阿爹,嫡支一向是遵循血脈傳遞的,他們都非嫡長房的血脈!雖然也叫做嫡支,但卻是嫡支分家的人!咱們家中,就算老2沒了,你還有咱和老三倆個嫡親兒子,可沒有絕嗣!阿爹,你居然想要將他們調入嫡支嫡長房的宗籍?那可不是說改就改的,一旦改了宗籍,那可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再者,你若覺得兒子有什麼不對,大可以教訓兒子改正,何必將幾個分家的堂弟弄到跟你兒子一樣的地位,還要分權?他們懂什麼?兒子自十幾年前就開始幫助你打理族務,至今不敢說是如何厲害,但至少辦事穩健多年無大錯!是吧?阿爹,兒子這話你認同不認同?”江元周是真的覺得心裡不舒坦,很難過,也很氣憤,更讓他難過的是老爹的不支持和拆臺!阿爹,你真的從兒子的角度上考慮過這件事會給兒子來帶什麼樣的影響嗎?吃苦,遭罪兒子不都怕,阿爹呀,兒子最痛心的是自己的萬般辛苦和努力在你眼中都是一文不值!換來的都是你一臉的不屑和不理解!
從小一塊長大的二弟沒了,江大郎本來就情緒有點失控,如今跟老爹一講究,更是難以忍耐,眼淚劈里啪啦地落了下來,他是家中的長子,原想着一肩挑起頂門立戶的責任,可是阿爹啊,怎麼就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