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幽深的石洞。顯得走在裡面的一小隊人影意外地渺小,婉菱一邊跟緊妹妹的腳步,一邊有些欲言又止。“咱們就快到了。”婉蓁忽然對着阿姐說道。不遠處兩盞風燈,燭火閃爍,瞧着似乎有些飄忽。“這就到了?”婉菱詫異地問。
“哎,只是算是走了一小部分,這裡很黑暗吧?阿姐放心,咱也怕黑,前面的道路都有風燈照路的。”婉蓁也順手抓緊了姐姐的手。
看似直通的道路,其實打着彎兒,等到姐妹兩隨隊走近,忽然發現黝黑的東里其實有條蜿蜒的小河從一側洞壁下流出,咕咕而奔流入洞內深處!那遠處看見的兩盞風燈下卻是一座小小的木搭碼頭,三支尖頭快船靜靜地停泊在碼頭邊,幾個暗衛打扮的男子,已經久候多時。“主人!小姐”這羣暗衛向二位小姐施禮後就各自歸位,等待後續指令。“咱們上船吧。”婉蓁帶着姐姐上了最前的一艘快船,三艘尖頭快船很快開撥,探往洞深處。
小河沿岸意外地每個一段距離就掛上了風燈,原本黝黑的山洞也漸漸清晰地被人看清了輪廓。高聳的洞壁越往深處,越斜伸而下。水流緩緩帶着小船漸漸走快。洞壁之上,原本巨大漆黑的岩石,逐漸變化。不過半盞茶左右的時間,婉菱發現,那石壁忽然變得更加狹窄,而且洞內到處都是鐘乳石,溼潤清新,有的像玉柱從頂垂直到地,有的像雨雲倒懸空中,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涌連天,真是氣象萬千,蔚爲奇觀。
隨着昏暗的燈光,乳白、淺紅、淡黃、紅褐,那些鐘乳石多種顏色間雜,形成奇彩紛呈的圖案,色彩斑斕,如夢如幻。它們的形狀千奇百怪,筍狀、柱狀、簾狀、葡萄狀,還有的似各種各樣的花朵、動物、人物,清晰逼真,栩栩如生。
婉菱興奮得眼睛都快閃了星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她也有一天能夠親眼看到眼前這份奇景,難怪蓁兒會說這是趟夢幻之旅。在婉菱的興奮和雀躍中,婉蓁悄然微笑。不大一刻,快船就停了下來,暗衛們簇擁着姐妹兩人上岸。走過彩色的鐘乳石小山洞,迎面而來是溼潤的水汽,巨大無匹的地下空間,在鐘乳石山洞的下面一座廣大的地下湖,湖岸的一側是七彩斑斕的鐘乳石的河灘,另一側是雄渾巍峨的青石壁。整個地下大湖不見來水,也不見去河,突兀地出現在底下空間的底部,卻給人以煙波浩渺之感,一波又一波輕輕擊打着鐘乳石的河灘,帶着莫測的詭秘。
婉蓁帶着婉菱先是遊覽了一番大湖,才拉着她左拐右拐地拐進一座石室,石室的一片牆是青濛濛的晶體,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卻能看見大湖另一面河灘上的景象。石室的另外一面有許多奇異地銅管,不知作何用途。婉菱剛想上前就觸摸那些銅管,就被婉蓁拉着走到了,晶體牆壁的前面。只聽婉蓁道“無論怎麼弄都不可能再清晰一些了,姐姐湊合着看吧。不過一會聲音傳過來應該會更好一些。”
婉菱剛想再問,那邊已經有一騎急匆匆地從一條鐘乳石小洞中跑出來,踏足道河灘之上。地湖旁的河灘面積廣大。周圍還間接着許多鐘乳石的小洞,想來那個騎士自覺得無論從拿個方向他都好逃走!就停馬下來,走到湖邊喝了口水。姐妹兩個自信地瞅着那匹黑馬,果然跟一般的馬匹不一樣。馬身大約比撲通馬匹高出半頭,高大健壯,很是威猛!黑亮的皮毛上,隱隱可見一塊,一塊的暗黑色斑點。可能是還未成成年的緣故,這匹黑馬站沒長性,總是動來動去,騎士無奈的拍拍它的腦袋,它就無聊地咬咬騎士的衣服。“那就是黑斑雲驄馬?”婉菱問道。
“大概吧。”她也是第一次見呢!婉蓁無奈的道。話音未落,從騎士身後的數個小洞中竄出了數百火把,佘採臣纔是那最快追來的人。佘採臣帶的人最多,手裡的下暗衛也最精銳,首先殺到這騎士面前也不奇怪。可是對面那位騎士不奇怪地瞅着他,佘採臣卻眼色奇異地瞅着人家。“你是蜣部的人?汗王派來的?”
原來對面這位騎士儘管穿着大魏的服飾,但是還是難以改變對方是異族的事實。他那雙眼睛是淺綠色的。“既然被你發現了,又何必問那麼多?你就是大魏王庭最大的暗衛的頭子佘採臣,假太監?”
吐血,佘採臣就好拉,要不然佘大人也成,幹嗎還說啥假太監?佘採臣強壓下粉想一爪子劈死這傢伙的惱怒的慾望,怒聲道“既然知道本大人在此,爾還敢帶着大魏神駒黑斑雲驄逃串?”
“若非這小云驄還未成年,佘採臣,啊呀,佘大人,你覺得你跟你身後的那一羣廢物能追上咱嗎?這小傢伙爆發力足夠。卻失於耐久力。可惜呀可惜。”原來對方騎士根本就沒把佘大殿監看在眼裡。對方越是氣定神閒,佘採臣越是惱羞成怒。不過,若沒後手,這傢伙怎會想到來到這裡?
佘採臣冷然一笑“無論你是誰?是誰派來的?今天連人帶馬都得給老子留下。”佘大殿監大爪子一揮,姬氏的暗衛們就殺將過去。眼瞅着姬氏的暗衛殺過來,那騎士翻身跳到黑斑雲驄馬上,居然就憑着一身高超的騎術於這羣姬氏暗衛周旋起來。佘採臣再次冷笑“上吹箭。”
一支支原本暗藏在嘴裡的吹箭被暗中窺視的一部分暗衛們發射出來,原本以爲一招必定得手!卻只聽得,叮叮咚,一陣亂響!媽呀,這傢伙身上軟着金絲軟甲一類專門避暗器的玩意。“傻蛋,身上不行就吹腦袋呀!”這幫臭小子,平時都挺機靈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佘採臣在旁看得怒上加怒,回去一定要死死地操練你們!
吹箭再次發射,這次全部對準那死傢伙的腦袋,卻瞅見對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物。佘採臣一見那物件,忽然緊張地大喊一聲“快閃開!”
轟隆,轟隆,圍着那異族騎士的一衆暗衛個個狼奔鼠串,硝煙瀰漫之後,那騎士連人帶馬都消失在原地!佘採臣打眼瞅着滿地鮮血和殘肢斷臂,突然怒吼一聲“混蛋!”
姬氏的暗衛們不用吩咐就帶隊散開。一小隊一小隊地從個各洞眼追查而去。他們一走,源源不斷的戍衛軍將士們都成列成列地刮進地下湖灘。佘採臣臉色極不好看,道“外面可都封鎖了?”
“大人,這裡是地湖區域,地下洞道四通八達,延綿上百里,屬下們,屬下們……根本封鎖不住!”尤其是瞅那騎士也是身手高強的主,佘大人你也好意思讓兄弟們白白去送死?那小武將雖然沒有好意思張開嘴說出後半句,但那小眼神還是反應了心事。
佘採臣瞅見了這個氣呀,真是一羣沒有的廢物!“你們不會先貓好。有情況了就彙報?誰也沒說就指着你們就能攔下那人!但是阻撓阻撓,拖延點時間總會吧?”這點事還用老子教你?佘採臣真有點嗚呼哀哉地爲陛下感嘆了,這啥素質呀?這樣的也好意思成爲大魏京畿戍衛軍?
啊,啊,啊,不同的洞眼深處幾乎同時傳來被殺者臨死前的慘叫聲。佘採臣聽到了這裡,心裡就有點毛了,難道這裡面有埋伏?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已經不允許他退半步了,若是他下令收縮兵力,那傢伙也許就乘機逃了出去。“殺!”佘採臣橫眉立目,大聲喝令,大手一揮,人手源源不斷地涌入各洞口。小子,這可是大魏的地盤,用人山戰術老子也埋死你。
耳聽得個路洞眼中不聽地傳來激鬥聲,佘採臣越聽是越不對,“趕緊命人加速通報各路搜索戰況,對方究竟是誰?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人?是哪個世家還是敵國的人?”可別在大魏的國都城底下中了人家的圈套,佘採臣心裡有些忐忑,焦急地等待着。
“首領,洞中漆黑,但是可以肯定激戰中的人手大部分都是各世家的人手無疑!”再黑暗,交手時的功夫套路是騙不了人的,這話不說佘採臣也懂。佘採臣一陣扼腕,這是被人家紅果果地調戲了呀!調動他出手殺戮其它世家的勢力,真是氣煞他也!
那名騎士可有發現?總結匯報各出情況的那位暗衛搖搖頭,沒有消息。佘採臣頓時氣得眼冒兇光,怒斥道“趕緊找呀!”“通知其它各部暗衛,兵勇,無論哪個世家的人,只要阻礙到咱們抓人逮馬,一律殺過去!”
這邊各洞眼鬥得歡實,另一邊情報紛紛飛到婉蓁的手裡。婉菱也在一旁瞅着,疑惑地道“佘採臣的人馬和各世家鬥了起來,那騎士又不見了蹤影。怎麼辦纔好呢?”就把眼光落在婉蓁身上,等待她接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