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油水肚‘交’給我一份地圖,是一份二龍山的地圖,應該的油水肚自己動手畫的,畫得很潦草,上面用紅‘色’水‘性’筆畫了一個紅‘色’的圓圈,不用他說,我想想就知道這應該是他們所要去的地方。我仔細大量起來,這處於二龍山深處的叢林中一座山,按油水肚所畫的比例來看,這座山應該是很高。廣西屬於喀什特地貌,高山險峰不計其數,可是我在二龍山跟着我舅爺生活十四年,這麼高的大山按理說我應該會有點印象,可是爲什麼我腦子裡像是丟失了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怎麼也記不起來!
我的鋪子只有一輛小綿羊,一般時候都只有黑子騎得多,所以油水肚又出1500塊錢,在安龍的縣城顧了輛悍馬,給黑子開。像這單子做導遊一樣的生意,我也是頭一次接,平時也有不少的客人也請過我,可是一來二去掙不了多少錢,我回絕了,只是油水肚這次開的價很高,賺上這筆,我就可以安心的過個好年了。
我們一行人包裝備包放在悍馬上放好,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車子就啓動出發去二龍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應該是大福,因爲他們是雙胞胎的緣故,我只能憑藉他們頭髮的長短來辨認,長頭髮的是大福,短頭髮的大貴坐在我右邊,油水肚在左邊,我被他們擠在中間。從安龍縣城出去車子開到防城港市的國防大道二龍山則是在上師縣,從國防路還有開上50公里,纔得到上師,去到上師又得再開20公里到陳家村這纔算是到了二龍山的範圍。之後還有在徒步的走上兩三公里的山路才真正的進入到二龍山。
路途中車子裡十分的煩悶,黑子打開悍馬車的收音機9570‘女’主播電臺,邊聽收音機的音樂邊自娛自樂的開車,油水肚則在旁邊一直開着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許久他咽咽口水輕聲問道:“陸兄弟啊,我問你一個問題啦”。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油水肚清清嗓子問道:“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面膜啦,你知不知道,才兩天不見你,胖哥都覺得你年輕幾歲啦,你看胖哥現在的樣貌,一臉的豆豆,這都是小時候不懂事的結果啦,你我都是做生意的,爲了以後我們能更好,更快的發展,你就給胖哥我說一下啦”!
我看了油水肚一眼,以爲他是不是知道我蛻皮的事情,看了一下,油水肚的眼睛裡除了好奇,期待,在沒有什麼別的神‘色’。我放下我的戒備慢慢說道:“我不用面膜,這東西太貴”。油水肚“呃”了一聲明顯不相信,拍着肚子臉上上下抖動的橫‘肉’一下子上下抖動繼續問道:“陸兄弟,你就不要拿假話忽悠我啦,前兩天我見你真的沒有現在那麼白啦,你說兩天時間你肯定也不可能去一次韓國,再說現在男人用面膜也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你看看胖哥這臉長的全都是豆豆啦”。
油水肚說完用一副受了委屈的婆娘呆呆看着我,我一時被他看得全身發‘毛’不得已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換上一身皮也可以像我一樣年輕幾歲”。
油水肚楞住了顯然不相信,嘿嘿的笑道:“陸兄弟,真看不出你還喜歡說笑啦,我這種身材要真是脫層皮,我肚子上面的‘肥’油就留不住啦”。
接着油水肚噼噼啪啪的給我‘亂’講一通,無非就是拐着彎想套出我的話,我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真話都已經跟他說了,可是他自己不相信,怪不了我。
這個社會假假真真的事情太多,有時候實話說出來別人會以爲是假話,假話說出來卻聽成是真話,如果沒有幾分辨別真假的能力,在現如今的社會不定還會吃不少虧,而那些天生就愛說謊的人喜歡說謊的人善於說謊的人,這是他們手中一把吃人的利刃。
油水肚鬧騰了許久,最後沒從我嘴裡套出用了什麼牌的面膜,大概是說累了,靠在窗戶上休息,短頭髮的大貴則拿出手機玩炸金‘花’。
我望了一眼車子上的時間,下午14:23分,百無聊賴,我聽着車子裡的音樂沉沉睡過去。
應該是到目的地了,車抖動了幾下停下來,我睜開要四下看了一下,(二龍寨)寨子的‘門’口高高的掛着這三個字。二龍山下的小寨子,偌大的寨子只有一些老人、小孩。這在廣西是個很普遍的現象,留守兒童,跟孤寡老人。寨子裡的人依舊是過着老套的生活方式,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簡簡單單,唯一的掙錢途徑就是靠外來旅遊的人賺點微薄的生活費。我今年29快要30歲,跟留守兒童孤寡老人一樣,活了快三十年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每次我問舅爺的時候舅爺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迴避,一來二去我也懶得問了。這真要是說出去,還真會有人把它當成一個笑話聽。
黑子把車子停放但一個老鄉的家中,老鄉家裡是一間十分老舊的平房,三間屋子寬敞的院子裡出了一張老舊的脫皮的桌子,還有幾張凳子空‘蕩’‘蕩’的一點生氣都沒有。老鄉是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頭,一頭白‘花’‘花’的頭髮,臉上被歲月一張無情的大手‘揉’出一道道深如溝壑的皺紋,皮膚黝黑,穿着壯族人的民族服飾,雖然很老,但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睛卻顯得他格外有神,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壯族老實農民老漢。油水肚是個‘奸’商用100塊錢的價格把悍馬停放在老鄉家三天,100塊錢對老鄉來說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於是很爽快的就單應下來,還十分好客的留下我們吃飯,被我推脫掉了。我使了個眼神讓黑子先帶油水肚出去,待他們全部離開之後我從口袋裡拿出100塊錢淡淡的看向老鄉,不冷不熱的問老鄉道:“這幾天,寨子裡,是不是來了什麼奇怪的人,他們是不是去二龍山”?
老鄉一看見我手中紅彤彤的紅老‘毛’心裡一下子就樂開‘花’了急忙用不標準的壯話說道:“有、有、有,前兩天有一批跟你們一樣大袋小袋的人確實上了二龍山,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來到寨子裡神神秘秘的一句話也不多說,噢!對了!他們的車就放在我們寨子裡,離我家不遠,他們剛上去不久,又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鬼鬼祟祟的跟蹤那批人”。
哦?我又從口袋拿出一張紅老‘毛’疊在一起上下晃晃問道:“他們中間是不是有一個老頭”。
老漢樂得手都發抖了說道:“有!有!有!他們中間有兩個老頭,年紀差不多,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帶着眼睛斯斯文文的,一個染着頭髮,像個流氓似的”。
兩個老頭?看來應該是劉老頭在北京見面的神秘人!至於那兩個年輕人應該是大富大貴一類的角‘色’,後面的小姑娘目的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手中的鈔票一樣,把鈔票給老鄉,背上自己的裝備包,就走出老鄉的院子,和黑子它們匯合。
我自然不會把劉老頭那夥人也在二龍山的事情告訴油水肚,因爲直到現在我都搞不清楚他的真實目的,二龍山山真的有妖王的寶藏還是虛無縹緲的‘迷’,老話說得好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拿在手裡的纔是真的是自己的。
我吩咐一聲叫衆人檢查裝備包,看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落下了,就回去拿,不重要的東西就不用說了。現在時間16:34分,晚上上山雖然是獵人們的禁忌,但油水肚一再堅持晚上上山,說沒時間,趕路程要緊。兩三分鐘過後我看向衆人,衆人齊齊點頭,示意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我看了一下東南方佇立高大幽深的二龍山,心裡突然一酸,想起點點滴滴小時候的事情。我閉上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出發”。
二龍寨東邊有條去二龍山必須經過得小道,這條小道彎彎曲曲讀書人記憶裡羊腸小道便是如此。11月份的南方冬季不像北方得冬季一般寸草不生,隔着兩三步,路邊總是會出現幾棵滿身灰塵的野草,被上山砍柴、打獵的人,踩踏得即將死在11月的冬季。我走在前面帶路,油水肚緊跟在我身後,接着是大福、大貴,黑子走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