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爺爺他想攔也攔不住了,陸廣水就躺在地上,這上百個人的眼睛可都不是瞎的!不過相比起這些人,我爺爺最想知道的是陸廣水是否還活着,想着,他手樣陸廣水鼻樑上一搭,陸廣水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是爺爺沒能輕易斷定他的死亡,於是又把手往他心口位置一放,心跳已經全然停止得無影無蹤!人最基本的生命活動是呼吸,心跳,當這兩玩意都消失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久久真就可以判定他死亡,生命的顯著特徵沒有了,生命自然也會消失,不管那時會不會是去極樂世界,或者是陰曹地府,總之這就是一個人的終極!
我知道舅爺當時沒有死。不然我現在看到的應該就是一隻鬼,靈魂,或者介於鬼跟靈魂之間的介質,靈!不過這都沒有可能,我認識的舅爺他有心跳,有呼吸,有體溫,有情感,擁有一個正常人所有的七情六慾,他是鬼,那麼這世上多少個黑心人,他們算什麼?我又算什麼?人靈?人鬼?人魂?或者什麼都不是?
我想笑,但理智沒能允許我這樣做,閉上眼睛,想了一會,我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呵~你的好奇心終於被我提出來了,好吧!沒算了花了口水跟你說這麼多的話!”說完他停頓了半會“陸廣水後面沒有死,等爺爺命人把他擡出外面的時候,被太陽的光曬了一會,你猜發生什麼事兒了,陸廣水身上突然蒸發出好大的一陣濃煙,我爺爺有點上年紀了,最受不了這些東西,用手捂着,沒吸進太多,只是輕微的聞出這味道好像有點香,奇怪的香味。濃煙持續了差不多將近一分鐘,等自然的空氣將濃煙洗白之後,眼前的這一幕幾乎沒讓舅爺暈厥過去,我爺爺的眼前看到了無數人身,嬰兒頭,蛇耳朵,口發尖叫的怪物,而這些怪物身上穿着的衣服告訴舅爺,這些玩意都是考古隊裡的隊員變成的,你說,好好的一個人,不一幫人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說,自己也變成跟他們一樣了?爺爺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既不敢相信,又一邊鬼使神差的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哐啷一聲脆響鏡子摔到了地上,裂成了無數片碎片,爺爺此刻看到自己的臉,隱隱約約也看出了自己的臉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畸形,菱角跟眼前的這些玩意一樣,爺爺從事那麼多年的考古,從未經歷過這等詭異的事情,他想看看這些變成怪物的考古隊員是否還保持着清醒,或者是說人的神智,想着用手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一隻怪物,開口叫了一聲,那玩意轉過頭,迷糊的看了舅爺一會,眼神有點迷茫,突然,它眼睛發出一道可以逼迫一切的紅光,同時兩隻手便掐住了爺爺,爺爺本來就是老驥伏櫪,苟延殘喘的一口氣活着,那裡能經得住這折騰,力氣自然不及那傢伙,掙扎了一會,爺爺便昏迷了過去,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空曠的黃土坡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掐死了,這裡是不是極樂世界,黃道樂土,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吃疼的倒吸一口氣,他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這四周的怪物呢?他們去哪了,還有爲什麼自己沒有被這些怪物掐了,一連串的問題連串下來,爺爺把源頭都放在了陸廣水的身上,陸廣水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有如此道行?!爺爺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臉恢復了原樣,心剛悄悄的喜上眉梢,更讓爺爺震驚的事情來了,因爲他看見陸廣水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他後面,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你是人是鬼”爺爺問了一聲。“我跟你是同類,即是人,又是鬼”!“你這話什麼意思”?“相信剛纔那情形你都看見了,我只想跟你合作,不然,我敢打賭,十天,最多十天,你會變成鏡子裡的那隻怪物,我也一樣會變成那隻怪物”!當時爺爺他沒辦法,只能將就的答應了下來,具體他們合作的內容我也不知道,總之,我爺爺回到家之後就神神秘秘的,把這件事記在筆記本之後沒兩天就殯天了,死前我爺爺吩咐不要跟陸廣水作對,他是不是人!就這樣,我爺爺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死去了,把所有的秘密都帶進了棺材,我當時還沒出生,總之,在一次拍賣會上我會過你舅爺,他不像表面那麼善良,我覺得他從三十年前就給我,你,還有更多的人,陳家,楊家,張家,不等,開了一張大網,我們都是跳不出網裡面的那些魚,讓他隨手摺騰的魚”!
“你說完了,這件事你就想告訴我舅爺他不是人?那我也直說了吧!不管是人是鬼,總之,他,我認定了”!說着,我心一熱,便要跳進洞裡頭,被楊芷柔伸手拉住了:“你要做什麼,你這樣做只能讓你舅爺白死,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說也許,他也許真的死了會不會是一種解脫,有的人活着,死之前他覺得活得沒有享受夠,不想死,是因爲他前半生都逼迫着自己不快樂,有些人一輩子忙活夠了,他就想躺着,你舅爺就是第二種人,再說,你有沒有想過,陸家那麼大的基業,你死了,你家裡其他人怎麼辦,你就這樣一了百了的是痛快了,有沒有想過其他人,還有你所有今生許下的承諾,你應該好好想想”!
她說得沒錯,舅爺不管死還是沒死,我都應該好好的活着,正如她所說,陸家的基業太大,離不開我,張叔現在生死未卜,倪嘜雖然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但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根本讓他沒辦法收心,蘇平雖然很精明,但畢竟是個女人,總不能所有事情都讓一個女人硬扛着,我姓陸,不應該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其他的人!還有黑三的承諾,樂樂的下落,這些都會隨着我生命終結的同時煙消雲散,讓我負罪更大死不瞑目,我不能死,而是更要活着,活着替舅爺掌管陸家,已經兌現我的承諾,這些東西太重,太重,真是太重,太重!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我問那女人。她見我情緒不在激動鬆開了我的手,這一下不知道是她故意還是什麼,我手居然蹭過了他的胸前,手上傳來的觸覺頓時讓我全身燥熱,渾身血液亂串!我使勁讓自己不要亂響,她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反而看着我的醜態有點好笑:“開棺!來到這裡了,你不想看看,傳說中滇國皇妃長什麼樣,不想順手撈撈幾件明器回去換點菸錢”?
“我沒你想得那麼庸俗,明器你們自個那,棺材,你們自己開,我對裡面的東西不敢興趣,也不想再給自己惹出更多的麻煩!”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不敢阻攔,開棺的事情由我們來,不過我相信,裡面的東西,你一定會十分的感興趣!噢,到那時,你可以隨時可以從新加入我們的隊伍”。話音一落他很是雷厲風行的指揮着他的夥計辦事。她吩咐他給我拿了幾塊牛肉乾,還有幾塊壓縮乾糧丟給我,說道:“下來這裡已經差不多兩天了,給你,別到時餓得沒力氣逃跑”!
我肚子餓得不行,一路上我是忍着過來的,力氣幾乎透支我就不說了,身體虛脫,全憑意志力支撐實在太難受。我接過壓縮餅乾,還有牛肉乾,餓狼似的撕扯包裝,狼吞虎嚥的就往嘴裡塞進食物。楊芷柔擺擺手:“你這人真是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一句謝謝都不會說,我的食物喂只狗都會搖尾巴,給你吶!”
“你在跟狗講話,爲什麼我能聽得懂”?我噎下一口東西,長舒一口氣。
她聽出我的言外之意,氣得不行,“赫海,還愣着幹嘛”!她夥計渾身一陣,心有餘悸的看着我,想過來,又不敢過來,楊芷柔踢了他一腳:“蠢狗!我是叫你開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兩個人加在一起未必是陸老闆的對手,這一點跟我混了那麼多年,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