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讓我十分震驚,真是沒想到張叔身手居然如此的敏捷,出手的速度快得我一點也沒有看清楚,難怪他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我緊鎖起來的房間!
白衣女人見中年男人被張叔隨手這麼一下子變得血肉模糊,對張叔還有我們不禁也有所忌諱,不敢在輕舉晃動,連忙把倒在血泊裡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扶了起來,櫻眼怒斥了我們一眼,扶着他便慢慢走剛後面廚房,估計是回到上面閣樓去了。
張叔踢了一下還對着白衣女人流口水的倪嘜,罵道:“沒出息!還愣着幹嘛!出去開車啊”!
倪嘜被一踢渾身疼得一個激靈,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對張叔嘿嘿的傻笑一下,便扶着張叔走了出去。
我也不敢多在這裡耽擱一陣子,在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跟在他們背後,邊走邊擦着糊糊油膩膩粘在臉上還有衣服上的菜葉。一想到那玩意可能是白衣女人這胎盤那隻手煮出來的,我恨不得把被粘在皮肉上的東西全部扣下來!
就這樣,我們肚子不僅沒有沾到一點葷腥還惹了一身臭!
接下來還是倪嘜開車,旅途無聊,又因爲剛纔的刺激無法睡着,只好擡頭依靠在後座上,看着車裡行車記錄儀映射出來的外面情景發呆。車裡的沉悶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倪嘜的的聲打破。
“哎!爺,剛纔那些人什麼來頭,他們兩個人,被你打殘了一個,剩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們這邊有三個人,犯不着逃跑吧?這肚子還在叫呢”!
張叔一聽,擡起手就要在倪嘜頭上狠狠敲上一下子。倪嘜一看趕緊一隻手捂住腦袋,另外一隻手指了指方向盤,示意現在自己正在開車,等下打下來鬧出什麼危險就不好了!
沒辦法,張叔手在空中猶豫一會兒,沒打在倪嘜頭上,給收了回來。
“臭小子,什麼來頭都不懂還敢留下來吃飯!你知道那些胎盤是怎麼來的嗎”?
倪嘜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來了興趣,側耳傾聽起來。
張叔一見倪嘜搖頭,臉上得意的一笑。
“哎呀…幹他們這行的人都十分邪門,叫、叫什麼“流黑”!80、90年代他們這幫人在廣東盤踞,開婦科醫院!目的是拿到產婦肚子裡面的胎盤,或者是給懷胎五六月的產婦做流產手術拿到她們肚子裡面的死嬰!”
“死嬰”?!倪嘜一聲怪叫:“他們那這玩意幹嘛?未免太噁心些了”!倪嘜忍不住插了一句。
張叔白了倪嘜一眼
“廢話真多”!
倪嘜一聽不由縮回了脖子,眼睛集中精神的正視前方,認真的開車起來!
張叔又頓了頓,開口到:“剛纔跟你說過,胎盤滋陰補陽,延年益壽,所以不少豪門有錢人當官的官太太都喜歡吃這玩意兒,自然賺了不少的錢!但胎盤這玩意兒資源有限,所以他們又把嬰兒也當做賺錢的對象,據說四個月剛剛成型的嬰兒靈氣最盛,這時給人服用功效最明顯,吃一個嬰兒就可以年輕十歲。但這種缺心眼的事情幹不了多久的,很快就90年代後期引起中央的注意,派了當時一個大官下來到廣東視察,來到廣東當晚住在一個旅館裡面就被“流黑”的那些人一槍給蹦死了!哎…這事情不知道在當時有多轟動,那時中央的領導都派了幾十個飛機過來廣東,目的就是找出流黑那幫人。可那些人有錢,錢的本事比什麼都大,一早他們就收到消息,逃頓出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自從那次以後,那就人好久都沒有出現了”。
“可是爺,剛纔那兩個人也有可能是貪錢所以才幹這活兒的呀”!倪嘜說道
張叔搖搖頭
“不會!不會!剛纔我跟他們對過話,如果是普通人,他們絕對不會聽出話裡什麼意思!你看看,這第一句黑頭的意思是說出我們來這裡沒有任何目的,燈下風,無影無蹤,就是這意思!轉而他們也用黑頭跟我對了,問我們是幹什麼的,你說他們會像是普通人嗎”?
倪嘜一臉恍然大悟,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道:“爺爺,你是說那些流黑的人可能回來了”!
嗯……張叔長長的應了一聲,臉上表情一下子變得憂慮起來。
“那些人我們不管是不是回來了都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事兒,他們如果上門找茬,你爺爺也有的是辦法應付”!
張叔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臉上的神色都被我看到眼裡,不過雲南地方這麼大,想找一個人如海底撈針,想着我的心不由放下了一半。
車子一路由廣西隆林,田林向東南繼續行駛了七八個鍾,不知穿過了幾天盤山公路,幾條的抖蕩小路,頭暈眼晃冒金星多少次!也不知停了幾個加油站,吃了多少零食泡麪瓜子,當行車記錄儀,提示前方雲南收費站,距雲南還有三公里的時候,我心裡的期待勁都已經被這機械的聲音帶到了雲南飛往到了舅爺的身邊,到那個時候,心中所有的疑團都會得到舅爺的解釋吧!
邊幻想着和張叔見面時的情景,車子就駛離了高速公路通往雲南的最後一個收費站,以每小時九十公里的時速又在高速公路上又行進了半個多鍾終於離開了廣西行駛到了雲南跟廣西接壤最近的一個縣城——廣陽縣!
到達廣陽縣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多分,夜晚無論哪裡的縣城,只要有夜貓子燈光都會奼紫嫣紅。倪嘜一邊開車,聽着車裡播放的音樂搖擺,一邊往公路兩旁張望,過了一會兒,他提議先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的填飽肚子,然後在睡個覺,明天在繼續上路。不用說,張叔年紀畢竟大了車馬折騰也吃不消,同意倪嘜的提議。我見張叔同意,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這一下午,倪嘜在加油站買了不少的零食,雖然沒有油水,但怎麼着還能填飽肚子,我就不同,因爲張叔說我喉嚨氣管還沒完全恢復,吃這些熱氣的東西容易發炎,所以只喝了一瓶營養快線還有一個膨化麪包!雖然到縣城裡我這情況不能亂吃東西,或者大吃大喝,但好歹可以吃飯熱乎乎的小米白飯!
見我們兩人都沒有異議,倪嘜臉上樂開花了,左右看了兩下,見沒有什麼狀況就把車子停放在道路的臨時停車線。停好車,從口袋兜裡掏出手機,打亮了屏幕,聚精會神的查找着什麼。我伸了一下脖子,往他手機屏幕上瞅了一眼——高德地圖,雲南廣陽縣離這裡最近的餐館!兩三秒手機緩衝了一會兒,屏幕上就出現一個飯店的名字——廣天酒店!看這名字真夠闊氣!我看了一下,離這裡不遠,屏幕上現實的路程是一公里,一直直走就會到了。
選定了這個進酒店,倪嘜開了手機導航。只是五分鐘的功夫,我們的車子已經停放在廣天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停放好車子,我們三人便飢腸轆轆的走進酒店。進了酒店,我們走到酒店的櫃檯,櫃檯的招待是個年輕水靈的小姑娘。倪嘜這傢伙一見漂亮姑娘就沒出息,開始跟酒店的櫃檯小姐打趣騷擾。可能出於酒店規矩還有禮節,那小姑娘只能忍着不生氣,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笑着一個一個回答倪嘜的問題,表情別提多不自然了。張叔等得不耐煩,笑着臉一腳就往倪嘜臉上踩了一個重力,瞪着他小聲的說:“你小子別在給我丟臉,怎麼老這麼不正經,後面還有人看着”!
倪嘜這下子老實回來,乖乖的開了一間雙人房還有點了一大堆的菜,刷卡付了押金,便扶着張叔走上房間。
我們的房間號是508也就是在五樓,因爲張叔腿腳不利索,所以只好等着酒店的電梯上樓。來到508打開了房門,倪嘜點的飯菜已經放在了桌子上。倪嘜差不多兩天沒有吃飯了,見到一大桌子的菜立即如同餓狼之勢撲到了桌子旁,拉下一隻雞的雞腿大口的撕扯起來。狼吞虎嚥一陣子,肚子三分飽,動作停頓了一下,想起什麼,回過頭對我和張叔說:“爺,小舅爺,你看看,我這,我這,肚子太餓了,哎,你們別愣着了,趕緊過來吃,這酒店飯菜真不賴”!
張叔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看了我一眼:“唉…小舅爺,我們過去吧,不然倪嘜這小子都要啃完了”!
我對張叔點了點頭,扶着他走到桌子旁邊吃飯。一桌子美味,我只能看,不能碰,能吃的東西就是青粥海帶,加幾片綠色蔬菜,難受勁就別提了!
我們三人吃飽了東西,打了幾個飽嗝,一路開車坐車的疲勞讓我們都是一陣睏意來襲,幾個大老爺們也顧不上身上多髒了,關上燈,一把就躺在牀上,兩分鐘沒到,我就在夢中聽到了倪嘜打呼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