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
莫淵心疼敖隱,把他放在心尖兒上。可越是莫淵想要救下敖隱,天帝就越是要毀了敖隱。並且還是借莫淵之手毀了敖隱,讓莫淵毀了
最心疼的人。世間哪有那麼多順心如意,天帝偏要在這不如意上面再加上痛苦與絕望!
讓龍神行刑,意圖更是明顯。天下哪有父母捨得殺了
親生骨肉的?即便沒有感情這也是天理不容之事。讓龍神也跟着一起墜入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和無情弒子的罪孽之中!讓敖隱成爲他們永生不得磨滅的夢魘。
莫淵這會兒看看龍神再瞧瞧
,忽而幽幽的笑了。他還真是覺得
可笑的可以,已然
天帝是個
樣的人物,又是
想起要向這惡人求情的呢?想起白日裡天湖邊兒上那個冷冽傲然的身姿,本該同他一樣的纔對。
“哼。”對於天帝這荒謬的建議,莫淵都懶得同他計較,幹(無)(
)小說 脆拂袖離去。
見莫淵這般無禮而去,天帝也不氣惱,冷冷瞥着一邊兒還在瑟瑟發抖的龍神道
難道你也要學他們的樣子,抗旨不尊不成?”
冷酷壓抑的聲音如魔音穿腦,將個龍神嚇了半死,趕緊伏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哼,不敢最好,別以爲沒了他刑君莫淵朕就不能拿敖隱
樣了!刑君怎樣?!天律又怎樣?!朕的話纔是天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天帝越說越是亢奮,後來竟是瘋魔般的狂笑,這哪裡還有半點兒身爲仁善的天帝該有的樣子。分明是來自修羅地獄的醜陋亡靈,驚得龍神與身旁仙人個個是冷汗涔涔卻又不敢聲張。
無功而返的莫淵是這樣憤怒、不甘、自嘲、無奈……一回到天刑殿就將
關進了書房,在這裝滿天律刑條的地方一定會有一個是他要找的,來減輕隱兒的罪過。極近瘋狂的翻找,不曾踏出大門半步、不曾用膳更不曾停止。
天刑殿的宮人哪裡見過平日沉穩內斂器宇軒昂的主子如今這般瘋癲的模樣,都默默退去,不敢上前打擾。
翻閱着手中不聽更換的天律,不多一會兒卻是怒上心頭,莫淵將書案上的筆墨紙張連同這要緊的天律卷宗都一股腦的掃到了地上!
那天帝早已不是明君,心性如魔物一般冷血無情,眼中只有他最寶貴的帝位跟權勢!就算翻出可以救回隱兒的卷宗又怎樣,難道要讓他跪在天地面前苦苦求饒麼?敖隱都不願做的事,若是他爲之,隱兒定是會心痛的肝腸寸斷!
如今看來還指望天帝能放過隱兒麼?呵呵,真是癡人說夢!
莫淵不是沒有想過帶着敖隱離開。經過那樣一場靈氣的無度綻放,隱兒別說逃出天牢,就是有人攙扶着出來也是吃力。普天之下盡在天帝的掌控之中,能逃到哪裡去?有些事不是僅僅是逃脫就那麼簡單的。
今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隱兒的正義和善良恰到好處的搭配了他的率性與不計後果。這樣一個隱兒真是讓他操碎了心!可是,卻也是隱兒身上這些難能可貴的秉性造就了他們的相識、相知。當初不就是因爲這樣一個率真的敖隱才照耀了
的心麼?
也罷,放下手中緊握着的天律,這些條條框框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現在的莫淵心中說不出的輕鬆釋然。無論是怎樣的刑罰來臨,他都不會讓敖隱一人獨嘗。
天色已暗,也還漫長。怎能讓隱兒獨自在牢中度過這最後的****?今夜過後生死不知,日後是否能順利的見上一面更是兩說。喚醒宮人,挑了明燈,引着莫淵往天牢而去。
這裡本是他司職所在,如今關押着他摯愛之人,想來還真是諷刺。天帝雖
莫淵對敖隱之事心有不甘但沒有到劫天牢的地步,故而對莫淵還未禁足。這會兒莫淵已經在宮人的照亮下進入了天牢。
這腳步聲?!盤坐於地的敖隱雙眸猛然睜開,衝到這牢獄的鐵柵時便迎來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多少次告誡
還是不要再相見的好,可偏偏心中總是在希冀着能見上最後的一面。一切安然淡漠冰冷的面具,都在見到莫淵的這一刻時,封印不住內心的相思而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