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爭執不休,莫卿不得走避的時候,卻是一道玩世不恭的話音伴着此人買入大門而響起:“我方纔聽到有人說自己就是王法,既然這樣,那我呢?”
莫卿一瞧來人,卻是樂了。愛睍蓴璩這彌煙王朝最大的王法來接他了。
這龍凝軒自開店伊始起就沒能如今日一般紅火。帝都醫館中的翹楚盛德齋的三位愛徒、現下彌煙最當紅且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美人藥師莫卿、無人不曉不人不知那禽獸不如的定國侯家的癆病鬼小侯爺,竟是連皇帝跟前兒最得寵的國師大人都大駕光臨。
清雅的街邊小茶館,哪裡迎來過這麼多的貴客,小老闆自是沒見過這等陣容。
今天不知道是那股風將定國侯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的小侯爺吹來就夠他得罪不起的了。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十分等着送走這尊瘟神,卻是被傳說中那後起之秀美人藥師擾亂步伐。怎麼竟是在他的茶館子裡吵鬧了起來。
帶莫藥師來的,是盛德齋的那三位,而這盛德齋的牌子也是他這小茶社不敢得罪的。兩邊吵鬧的不可開交卻是有那可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紈絝公子頻頻起鬨。眼瞅着莫公子的臉色就不好了,在他的茶社裡爲難了盛德齋的朋友,日後街坊鄰居的該是怎樣相處。
正當小老闆躊躇不前不知道該幫那一邊兒的時候,從外頭竟然踏進來了國師莫殷的身影。怎麼這大國師也要攙和一腳啊,他今兒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呀!
龍凝軒的老闆已是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立在一邊兒等候莫殷召喚,不經意間已是冷汗浸透了衣衫。
彌煙王朝千百年來一直有一位被奉爲神明的人兒,那便是大祭司彌煙。但是大祭司彌煙的身邊永遠都有着這麼一個長生不老,不老不死的國師與她對峙朝堂。他們亦敵亦友,已是相伴走過了如星河般悠長而慢慢的時光。
只要有這麼兩個人在,那彌煙王朝的皇權便永遠不能掌握在皇帝手中。沒人知道彌煙與莫殷活了多少歲,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又或是超越六道輪迴七界天地之外的什麼人。只道是有了他倆的庇佑,彌煙王朝才能繁榮昌盛永遠不受外族侵擾。
這等國師,已是超越了皇權的存在。癆病鬼知道,可是方纔一席話已是被莫殷聽去,不僅是自己,就連家父都要跟着受牽連。等待着他們父子倆的定不會是什麼好果子。口無遮攔也就罷了,到底是要瞪起個死活眼來啊!怎麼就這麼好死不死的偏偏撞見國師莫殷了呢!
“瞧瞧我這張臭嘴!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若是王法,那國師大人您親不就是天律啦?嘿嘿嘿嘿。”小侯爺趕緊湊上前去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討好眼前的這尊大神,深怕他一個不樂意了要了自己腦袋。
“對對對對,國師大人您纔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王法。”龍凝軒的老闆也是冷汗涔涔,時不時的附和上這麼一句。
“天底下最大的王法?連我自己都不敢這麼說,龍老闆,可仔細緊了你自己這張皮。”莫殷涼涼的道,臉上擎着輕蔑的冷笑。
聞言才知道國師大人真真動怒了,龍凝軒老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嚇得險些尿了褲子。見他這般沒出息的樣子,莫殷厭惡,索性把臉轉向一旁不屑看他。
正道衆人皆是爲小老闆捏了一把冷汗靜靜地大氣不敢喘小氣不敢出的時候,卻是莫卿一句頗爲溫暖的話打破這等生死攸關的僵局:“二叔,你來接我啦?”
聽見莫卿叫他,莫殷這才緩和了怒氣,轉過身來同莫卿稍有不悅的道:“都這麼晚了我不是出來接你還能作甚。就知道不能放你一個人留在外面,你看,果不然竟是碰上這等不知廉恥之人。幸虧我一見蒼冽回來就帶人來尋你了。快些回去,餓了吧。都在外面一天了。”
莫殷雖是說教,這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無一不是對莫卿的關心、擔憂。這下子在場的所有人才明白過來,爲何國師大人會攙和這檔子事兒,原來眼前這個藥師莫卿是國師大人的親侄子啊!
癆病鬼小侯爺在明白過來事情的緣由後更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平日裡仗着自家爹爹是護國有功的大將,戰功赫赫手握兵權被御封爲定國侯,在這帝都囂張跋扈慣了,整日裡恨不得橫着走。今天卻是惹上了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國師大人怪罪下來,回去該是要用父親怎樣交代。
此時莫殷正好巧不巧的瞥見面如土灰的小侯爺:“你不是很會溜鬚拍馬阿諛奉承麼?那股子牙尖嘴利的勁兒上哪去了?別以爲你們定國侯府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
知道。今天該當着你倒黴,連帶着定國侯跟着你一起倒黴。來人吶,將這混球與定國侯給本國師抓起來,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簡簡單單幾句話輕而易舉的註定了定國侯父子後半生的去路。
“二叔,不生氣。我這不是好端端的沒事兒麼?何必發這麼大的火。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三位是我今日剛剛認識的朋友,可都是盛德齋的高徒哦!”莫卿冷眼旁觀小侯爺被人帶下去聽候發落,卻是又興高采烈的爲莫殷引薦今日剛剛結交的新朋友。
“這位是嵐舞,嵐舞兄。別看他這如文人雅士般的樣貌,脾氣可是火爆的很呢,師門中排行老大。”莫卿依次爲莫殷介紹。
“嘿嘿,慚愧慚愧。”嵐舞搔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的應道。
既然是卿兒的新朋友,莫殷便微笑點頭示意,算是認識了。
一看二叔心情還算不錯,莫卿趁熱打鐵介紹起了剩下二位。
“這位司徒染,染兄,早些年就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繼承了盛德齋老爺子好多功夫了。”言語間盡是對司徒染的羨慕與欣賞。
“哎呀,莫公子謬讚了。”司徒染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正合手作揖謙虛道。
“這個是小九,名叫陸九。二叔,你猜爲什麼小九會叫小九,因爲小九家中排行第九呢!有意思吧?”莫卿興奮的說道。
“莫大哥你討厭!”見莫卿竟是覺得他的名字怪可笑的,不依了起來。作勢要敲莫卿一記,二人卻是嬉鬧了起來。
這是卿兒第一次在蛇宮以外的地方交到朋友,見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彷彿認識許多年一樣,莫殷不禁深感欣慰。眼下也不願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這幾個年輕人,故而只站在一旁溫柔的微笑看着卿兒和那個喚作小九的孩子嬉鬧。
麻煩解除,原本留下看熱鬧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可是突然意識到,這看似華而不實美而無能的莫卿竟是莫殷的侄子。莫殷是不是人大家都知道,難道這莫卿也不是人麼?!
嵐舞第一個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莫公子,你是人不是啊?”在的不最爭。
嵐舞一句話不經大腦的問出,出口後才發覺自己竟是唐突莽撞了,但又收不回既已拋出的話語,只得尷尬的咧嘴笑着,不知所措。但周遭未曾散去的客人們耳朵卻是都高高豎起,打算聽到莫卿的回答,瞭解到這第一手的八卦。
“呵呵,那嵐舞兄覺得呢?”卿兒反倒賣個關子,笑而不答。
“嵐舞唐突了。”這下嵐舞才真真意識到,自己這張大嘴巴又說錯了話。
“哈哈,哪裡有那麼多的小心謹慎啊!莫卿能同嵐舞兄認作朋友本就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世,自當坦誠相待的。方纔與你玩笑卻是被嵐舞兄當真了,要說,還是莫卿的不是。莫卿是人,實實在在的人,與我家二爹爹不一樣。”莫卿笑道。
“其實嵐舞也是這麼想的,嘿嘿嘿。”莫卿不是可怕的妖怪啊,那太好了,嵐舞傻笑着。
卿兒竟然這般說他,怎麼就和他不一樣了,一樣有怎麼了,真是的,莫殷心中小小不甘。可現在人多口雜的,得維持國師之威嚴,只能這麼端着,也不好發作。可是莫殷不禁被這個叫做嵐舞的青年的一顰一笑吸引着,不斷的打量着他。
忽而莫殷笑了。
“怎麼了二叔?想到什麼好玩的了麼?”從方纔始二叔就擎着玩味的笑容望着他這邊兒,莫卿不禁好奇。
“嗯?沒什麼。”神遊被卿兒打斷,莫殷裝作什麼事兒也沒有。
實際上呢?他卻是看出了點兒端倪。還在卿兒很小的時候大哥就說過卿兒這小東西招人,如今看來果真不假。只才認識了短短一天而已,卿兒面前的這個青年瞧卿兒的眼神就透着股驚豔、透着股迷戀了。
莫殷心中默默祈禱,這勾人的小妖精,別出來這麼一趟被別人拐跑了纔是。他可不想見到自家大哥傷心落淚的樣子。得想個招,早早的把卿兒哄回去纔是。
“天色不早了,回了吧。”莫殷催促道。
“嵐舞兄、染兄、小九弟弟,時辰不早了,今日我先回了,我們改日在約吧。”莫卿轉身同三人道別。
“好,改日再約。”嵐舞爽快應道。
就這般,莫卿拜別了今日剛剛認識的新朋友,跟隨着莫殷回到了國師府。讓莫殷無語的是,這該是成熟穩重的卿兒,一路上盡是在將關於盛德齋這三位高徒的事情。從坊間對他們的傳聞再到如何與卿兒不打不相識,翻來覆去絮絮叨叨的竟是說了一路。聽的莫殷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1d6x4。
而莫卿不知道的是,今夜過後市井之中對他的傳聞又會變得更加神乎其神,什麼莫殷的侄子卻不是妖怪啊,天賦異稟啊,和妖怪住一起啊等等等等數不勝數。至於這其中能有多少流入莫卿的耳中,便就不得而知了。
一回到國師府莫卿就看見焦急等待的蒼冽,正着急的在前廳打着轉等待着他的歸來。二爺說自己去尋殿下,蒼冽別隻能在這裡焦急的乾等。二爺不說,但是心裡定是生氣了,生氣他不顧少主自己趕回來報信。早知道會這樣,路邊攔個孩子給些銀兩幫着回來報信也是可以的,怎麼就非要撂下少主自己呢。
這下他可是嚐到了見不到少主一個人獨自等待的着急心情。日後定是不會再這麼做了,真是欠妥。
“蒼叔,我回來了,你吃了麼?”莫卿熱情的同才半天不見的蒼冽打着招呼。
“還吃飯呢?你問問他可有那心情吃飯?”一旁是莫殷涼涼的話語。
“屬下知錯了。”突如其來的,蒼冽卻是單膝半跪於莫卿和莫殷的面前。
“誒?好端端的你這是作甚?蒼叔快起來。怎麼了?”蒼冽的舉動卻是將個莫卿嚇了一跳。
“屬下失職,讓殿下受驚了。”蒼冽如死忠的侍衛一般,就是長跪不起,很是執拗。
“行了行了,下次記着就是了,卿兒也餓了,傳膳吧。”他主僕二人你來我往,莫殷卻是看膩了,趕緊打斷這倆人,吩咐下人傳膳上來,其實還不是他自己餓了。
一瞧蒼冽時不時的愧疚的往莫殷身上瞟去,精明如莫卿怎會不知道他今晚突然認錯是爲了什麼,但事情的確不是蒼冽的錯:“蒼叔,今天這事兒不怪你,你甭理他。誒?你是怎麼知道今天茶社裡發生什麼事兒了的?”莫卿終是反應過來。
“二爺差人回來傳話了,但是不讓屬下去,真是急死屬下了。”想起方纔那着急的心情,蒼冽依舊心有餘悸。
莫卿不禁啞然,這二叔整人治人的法子真是絕狠,日後一定不能得罪二叔,不然非被他整死不可。
“明日卿兒可有什麼打算?”用完晚膳,莫殷同卿兒都耗在書房裡,一個凝神作畫一個專心研究手中的醫書。冷不防的莫殷卻是好奇起莫卿次日的行程起來。
“晌午去城西王員外家給他那久病不起的女兒診病,還得去安王府賜了入府藥師的差事。”卿兒邊說邊合上手中的醫書,露出孩子般貪玩的神情:“過午就去看望嵐舞兄他們!”
嵐舞嵐舞又是嵐舞,莫殷心想卿兒這是入了嵐舞的魔不成,左一個嵐舞又一個嵐舞叫的這樣熟絡。幸虧他不是莫淵,不然這飛醋還不吃到天上去。
“既然這樣,二叔給你準備點兒東西備着,登門拜訪怎能兩手空空。切磋醫術完了,就早些回來。如今帝都也不必往年,越發的不安寧起來,不要在外頭久留。”莫殷頭也不擡只邊說邊作畫。一門心思都在這畫卷上的美人身上,莫卿起身離得近了瞧去,多少年了,二叔還是這等愛好。
翌日天還矇矇亮莫卿就起了個大早,背上藥箱帶上蒼冽往城西的王員外家趕去。望早早的替他家女兒看完病就去安王府辭掉入府藥師的職位。這樣便可早些前去拜訪嵐舞他們。怎奈排在前面的這兩家,莫卿出來的都不是很順利。
王員外府。
不知他這久病不愈的寶貝女兒是怎麼了,只吃了莫卿一副尋常藥劑就從牀上噌的一下彈了起來,嚇得莫卿花容失色還以爲詐屍了去。再瞧她那紅潤的氣色哪裡像是久病臥牀不起之人,倒像是從未生過病一般。
再說那王員外,也跟不知道吃錯了哪門子藥一樣,嚷嚷着非要將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嫁給莫卿不可。瞧瞧莫卿的樣貌年紀,水嫩的同支花骨朵一般,而王員外的閨女早是過了少女的年紀,怎麼看怎麼是卿兒吃虧。
知道這城西王員外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這個寶貝閨女長的那叫一個開玩笑,若是有半點兒可“娶”之處也不會在家留到這般年紀。也不用逼得她老父親豁出老臉去想出這麼個損招將男子引入府來。
p;假裝生病等待年輕英俊的藥師上門診病再突然好轉,以救命之恩強要報答人家,以身相許霸上個俊俏相公,這是這父女倆常用的伎倆。
怪只怪莫卿初來乍到不知王員外家中這等拿不上臺面的秘密,只道是救人治病醫者本分,便冒冒失失的前來診病。難怪起先莫卿也很是納悶怎麼整個帝都都沒有願意上門爲她診病的藥師,非要大老遠的送來拜帖給他這個外地人。
這會兒莫卿可謂是親眼見識過了王員外父女二人這纏人的本事,虧得帶了蒼冽來,還有得抵擋,不然只怕今日就成了這老頭子的便宜女婿了去。
“主子你先走,蒼冽幫你擋着。蒼冽待會定會追上您。”蒼冽橫在欲往莫卿身上撲的某女面前,對身後的莫卿喊道。
莫卿一瞧王員外女兒的架勢,只得尋此下策拂了一直拉着他衣袖不肯讓他離去的王員外,灰溜溜的逃也似地出了這驚險之地。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小心臟往下一戶人家——安王府而去。
安王府。
沒想到那王員外和閨女竟是沒羞沒臊到令人髮指,主子剛走他們瞧見沒戲了竟是纏上了他蒼冽!好不容易脫身逃出來的蒼冽急急忙忙的追溯着莫卿來到安王府,也不明白現如今給女人看病都是要用逃的出門麼?!
待蒼冽幹到安王府的時候所見景象讓他更是吃驚,彷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提起輕功就照那登徒子王爺面門上悶了一腳!誰讓他正單手摟着殿下腰身作勢要吻上近在咫尺的殿下。莫卿清白難保,蒼冽怎冷靜的下來,還管他什麼彌煙王爺皇親國戚,先教訓一頓再說。
蒼冽一腳將安王爺踹開,脫離魔爪的莫卿慌忙跑到蒼冽身後尋求躲避。
“哪裡來的莽夫?!竟然敢打本王的臉!誒?國師府的?!”剛要發火的安王爺在看清蒼冽衣裳上的燙金荊棘繡標後頓時收了氣焰。頓了一下才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在意,愛慕有加的莫藥師是國師的人。姓氏都是一樣了,自己真是糊塗!
“主子,你沒事吧!”蒼冽擔心的上下細細打量着莫卿,生怕自己來的晚了,錯過了什麼,日後無法向蛇君交代。
要說蒼冽這身衣裳,還是昨夜二爺命人送來的。按二爺的話說,現在帝都不太平,雞鳴狗盜之事數不勝數,隨從衣裳上印有國師府的標記,那些個囂張跋扈的皇親國戚少說也該給上三分面子。果真被二爺嚴重了,眼下正是派上了用場。17901326
“原來莫公子是國師的人,真是多有得罪啊,還望莫藥師大人不計小人過,於國師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今日這事兒就當沒發生吧,莫公子覺得呢?來人啊,快快把我前日得了的寶貝水晶石珠鏈拿過來。美人配寶石,纔是最美。”這個安王爺倒是神閒氣定。
聽了安王爺的話,莫卿微微皺眉。這人言語曖昧,什麼“國師大人的人”?!這會兒又要賞賜給他個勞什子玻璃珠子串兒,明白着是今日之事的封口費,這是把他莫卿當什麼人了?真是越聽越發氣憤,想他莫卿雖不至於名揚萬里,卻也不是個依附在男人身邊討笑承歡的男寵!
“我想,安王爺定是誤會什麼了。逼人不過是莫殷的侄子,和他的關係還未有您想象中的那麼好。美言幾句,怕是還插不上話呢。”莫卿冷笑,言語中盡是自嘲的諷刺,讓那泰然而立的安王爺變得越來越心虛,越來越沒有底氣。
說完也不打招呼,帶上蒼冽就往外走!
“誒?!哎呀!少爺少爺,安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別生氣別生氣呀!少爺留步,聽安王給您解釋啊!”嚇個半死的安王終是明白過來今天算是得罪人了,屁顛屁顛追上莫卿的腳步向他道歉,卻被蒼冽一個兇狠的惡瞪給嚇得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主僕二人踏出大門消失在了街角。
今日只不過纔過去了一上午,碰上的盡是些個讓人掃興的事情兒!莫卿寒着一張臉,走在前面憤憤的想着,爹爹說的沒錯,外面世態險惡更是人心不古!真真氣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