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閆至陽怒道,似乎本想動手,卻忍了下來。
謝星河冷笑一聲,繞過他往樓上去了。
此時,閆伯走了過來,對閆至陽笑道:“少爺,今晚想吃點什麼?”
“他們都吃晚飯了麼?”閆至陽問道。
“嗯,厲小姐沒說要吃什麼。本來也都是大家去廚房,跟廚子們說自己要吃什麼,然後廚房給送房間裡。但是今天小寒少爺說要跟着厲小姐一起吃飯,可倆人到現在也沒說要吃什麼。這都六點半了。要不這樣吧,少爺你跟他們倆一起吃,反正您這不是剛回來麼,也沒吃晚飯。”
“還有我呢閆伯。”我笑道。
閆伯呵呵笑了笑,沒說話,估計心裡罵我這個電燈泡。
可惜我就是要當電燈泡,只爲了看看他們仨如何收場。閆至陽這人,當英雄可以,但是當合格的男友或者丈夫,似乎不成。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心胸裡總被英雄主義充斥着。他可以爲國爲民犧牲自我,但是輪到人倫感情,卻不比十幾歲的少年聰明多少。
“好,那我就跟他們一起吃。”閆至陽想了想,說道:“給我拿瓶酒上去,最近睡眠不太好,睡前想喝點。”
閆伯點頭出去了。我感覺今晚閆至陽有點不對勁,不知他這是唱的哪出。
聽說要一起吃飯,小寒倒是很開心。於是我們幾個到閆至陽房間裡擺上飯菜。小寒看了看閆至陽,又看了看我,問道:“韓笑叔叔,你來幹什麼啊?你就是人家說的那種電燈泡吧?”
“你也是啊。”我笑道:“你爲什麼在啊?”
“我跟我老爸吃飯很正常,而且厲阿姨也許是我以後的媽媽。”小寒說道。
這句話讓厲笙歌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我們大家都沉默下來。我看着閆至陽,瞧見他安靜地給自己斟酒,心中忍不住在想,他到底喜不喜歡厲姐姐。
閆至陽確實是個深情的人,但是祖卉終究還是去世很久了。再濃的深情,也會在這幾年時間裡沖淡並消失。再者,可以看出閆至陽確實被厲姐姐的深情所感動過,只是曾經以爲她是殺祖卉的兇手而有所誤會,但是從他沒有動手去給祖卉報仇,就足以說明這貨其實是挺喜歡厲姐姐的。
可是厲姐姐呢?曾經被閆至陽“背叛出賣”,難道就沒有絲毫怨恨?
跟謝男神生活在雪山這麼多年,難道沒有一點移情別戀的意思?
哎我真是爲他們仨人操碎了心。
不過這頓飯倒是吃得很安靜。我覺得沒啥好八卦的,也便吃完晚飯後送小寒回房間睡覺了。
等打發了小寒睡覺,我想去找閆至陽跟厲笙歌問問,陳清姿到底去了哪兒,能不能派人找找看。還有老道,這兩天算是徹底失蹤了。
正當我要去推閆至陽的房門的時候,我聽到裡面傳出隱隱的說話聲。雖然這賓館房間比較隔音,但這大半年來,跟着老道練過耳力,就算隔着很厚的門,只要有微弱的聲音
透出來,只要靜心去聽,也便能聽得清楚。
於是我將耳朵貼到門上,仔細去聽閆至陽到底在比比什麼。當然,主要是聽他跟厲笙歌在說什麼。
只聽厲笙歌說道:“閆至陽,你喝醉了。”
“我沒醉。”閆至陽的聲音像是在嘆氣:“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
“沒有。”厲笙歌說道:“我已經淡忘了。”
“如果現在讓你重新選擇,你會怎麼選?”閆至陽問道。
“選什麼?”厲笙歌問道。
“我,跟謝星河,你選擇誰。”閆至陽說道。
霧草,表白了。我聽得很激動。難以想象平時高冷傲嬌的總裁哥居然還主動表白了。
但是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厲笙歌的回答。
對於厲笙歌的態度我倒是很理解,你特麼想丟就把我丟下了,現在又想我回到你身邊,我特麼憑啥聽你的,你是不是欠,是不是欠?!
“我還是先回去了。”半晌後,我聽到厲笙歌的聲音傳來,並聽到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似乎厲笙歌正走向門邊。
我頓時想躲閃到一旁去,但還沒等我躲開,就聽屋裡一陣乒乓亂響,好像是閆至陽拽住了厲笙歌,倆人似乎在屋裡僵持着。
半晌後,厲笙歌的聲音高了一點:“閆至陽你幹什麼?!”
“這次不要走。”閆至陽的聲音傳來,聽得我都驚了。
然後我沒有再聽到厲笙歌的聲音。更叼的是,倆人似乎此時再也沒說話。我在門口站半天,也沒見厲笙歌出來。
於是我腦補了一下剛纔的情形。多半是厲姐姐要走,閆至陽就拽住了厲姐姐的胳膊不讓人走。現在也許——回想一下閆至陽喝了不少酒,臥槽現在是不是跟厲姐姐滾牀單去了。
想到這裡,我嘖嘖半晌,開心回屋去了,然後坐等第二天的好戲。
果然不出所料,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隔壁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立即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穿上衣服開門看了一眼。只見閆至陽的房門開着,巨響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我進門一看,見謝星河跟閆至陽在房間的陽臺上打了起來,那聲音就是陽臺推拉門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還不算,倆人這一架從樓上打到樓下,臥槽,直接從二樓上跳了下去。我趕緊跑到陽臺上往下看,心想這不是鬧着玩啊,下面的地面是青石板鋪的啊。
但是站在陽臺往下看的時候,發現倆人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依然在樓下打得要死要活。雖然兩大帥哥高手打架過招很養眼,但是這一架卻始終沒停下來。倆人似乎怒氣沖天,打得飛沙走石,讓後院裡早起上班的廚子跟僕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收拾停當的厲笙歌也出現在陽臺上,看着下面打架的倆人,眉頭緊蹙。
“厲姐姐,他們倆怎麼回事,突然打成這德行。”我無語道。
厲笙歌沒有說話。但是我用腳趾頭想也差不多想明白怎麼回事了。謝男神肯定是發現厲笙歌跟閆至陽昨晚在一起了。於是呵呵呵。
倆人打了半天,誰也不敢拉架。最後還是小寒跑到後院去,站在倆人跟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孩子的哭聲讓倆人終於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後,我瞧見倆人臉上都是大汗淋漓。此時,安修蘭也跑過來看熱鬧,笑道:“嘖嘖,這都是好幾十歲的人了,還好意思爲了一個女人打架。”
厲笙歌見兩人停了下來,跑下樓去,站在倆人跟前說道:“你們幹什麼!幼稚。”
“厲笙歌,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謝星河有些氣急敗壞地走到厲笙歌跟前,罵道:“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
厲笙歌怒道:“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
謝星河聞言,氣鼓鼓地揉了揉額頭,扭頭走了。厲笙歌瞪了閆至陽一眼,剛要說話,就見閆伯匆匆忙忙跑到後院來,着急地喊道:“少爺,不好了,道長揹着陳姑娘回來了,陳姑娘好像受了重傷!”
“什麼?!哪個陳姑娘?”我趕緊問道。
“陳清姿陳姑娘啊!”閆伯說道:“快去看看吧,他們在前院。”
豬婆受傷了!我心中一緊,立即奔了前院去。到了前院,果然見老道正揹着陳清姿上樓。見我出來,老道喊道:“徒弟快點,找厲笙歌來看看陳丫頭的傷勢!”
我這又趕緊回頭去喊厲姐姐,但是見她已經跟了過來。
老道揹着陳清姿進屋,將她放到牀上去。
只見陳清姿嘴脣青紫,像是中了很深的毒,現在正昏迷不醒氣若游絲。
“清姿怎麼會傷成這樣子?”厲笙歌皺眉問道,上前探了探陳清姿的脈搏跟鼻息。
“說來話長,總之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受了傷中了毒。可是我看不出她這是什麼毒。我看這架勢,送醫院一定不成,還是帶回來給你看看。”老道看着厲笙歌:“怎麼辦,還有救麼?”
“還好。”厲笙歌緊蹙眉頭,從自己屋裡取來鍼灸用的銀針,刺了陳清姿的幾處穴道。我就見陳清姿突然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濃如墨汁的黑血來。
然後,又再度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麼臭?”我聞到陳清姿吐出的黑血居然透着一股腥臭味。
“這種毒真是少見,我也沒見過,但是應該能分出這裡面的成分。”厲笙歌也有些緊張,用棉籤子沾了黑血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用指甲挑起黑血裡的一些碎末:“這是——死人草?”
“死人草的毒?”老道問道。
“沒有那麼簡單。”厲笙歌問道:“道長是在哪兒找到她的?”
老道嘆道:“別提了,我想去山東泰安一趟,結果卻在南京看望老朋友的時候遇到了陳丫頭。可那時候她跟你那些殺手在一起,我也沒細問怎麼回事。可正當我離開南京的那天,她就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