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嘉琪一起慢慢的向酒吧走去,我覺得我們兩人到不像是兄妹,反倒像是一對戀人。
陳嘉琪看了看我,笑着說,“你這個當哥的怎麼比我還緊張啊。”
我尷尬的笑笑,沒有說話。
在進入酒吧之前,門口的保衛搜了我們的身,重點是我,他簡單的摸了摸,又仔細看了看陳嘉琪,便放我們進去,我悄悄的問陳嘉琪這是爲什麼,陳嘉琪也小聲說,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以前還出過打架鬥毆的事情,所以現在對進入酒吧的人差得很嚴,防止帶刀之類的東西。
酒吧裡燈光昏暗,人也不是很多,陳嘉琪說現在還沒到時候,等過了九點鐘就開始人多了。我問她是不是經常來,陳嘉琪靦腆的一笑,說來過一次,也是聽同學說的。
我們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隨即就有服務生上來問我們喝點什麼,陳嘉琪看了看我,我則向她投去了無辜的眼神,告訴她,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由她決定。
陳嘉琪要了一打啤酒,然後看了看我說,“哥,去付賬。”
“哦。”我似乎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對陳嘉琪喊出的這聲哥還有些不習慣,遲鈍了片刻才答應道,然後跟着服務生到了收銀臺。
一百五。一打啤酒要一百五,我要了張收據,急忙回到座位上,服務生正在把酒一瓶一瓶的擺在桌子上,我有些詫異,這是那種小瓶裝的啤酒,並不是我們平時買的那種大瓶啤酒,我看了看牌子,子彈頭。服務生問陳嘉琪要不要啓開,陳嘉琪點點頭說,先起兩瓶。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我才問道,“就這破酒一打要一百五?”
陳嘉琪說,這還是比較便宜的一種,你要更貴的還有。
我拿起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這破酒和普通的那種雪花一個味兒,它怎麼就值一百五了?
時間還早,陳嘉琪倒是大方的和我閒聊起來,我們的話題是從鬱溪切入的。他問我和鬱溪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和她說如果說得古典一點,我們是桃園結義般的生死之交,說得現代一點,我們也有古惑仔裡面陳浩南等人的兩肋插刀。然後她又問道了鬱溪的一些情況,這倒是將我的緊張感慢慢的消除了,我和她聊起了我和鬱溪在初中時的相識,又講到了鬱溪的痞子混混生涯,他是在高三的時候纔不知道因爲什麼才大大轉變,悶頭學習最後考上了我們省城的警官學院,我和她講起鬱溪當痞子做混混時是如何的威風八面,是如何的帥呆酷斃,當時那一帶的小混混沒有不認識鬱溪的,也沒有不懼怕鬱溪的,鬱溪講義氣,夠哥們兒,敢爲兄弟出頭,但是他卻很少打架,打架的時候卻敢下手,鬱溪最最猖狂的時候,小混混們提到鬱溪便聞風喪膽。當然,我也和陳嘉琪講到了鬱溪的生活,他除了在“道上”威名遠揚,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但是卻不乏女孩子喜歡,就因爲他那標誌的外表加上他平時刻意表現出來的冷酷。
陳嘉琪像是在聽一段評書,一段傳奇,聽得津津有味,她託着下巴靜靜的看着我,聽着我講述,時不時還會問一些問題,我都興趣盎然的講給她聽。
“他這簡直是一個人生的大轉變啊,聽你講得太傳奇了,太神了。”
“我講的可是真的啊,等你有機會的話去我們學校,我們那個市去問問,凡是在我這個年齡段兒的都知道鬱溪,不管是好學生壞學生。”
“那他是因爲什麼才發生這麼大的轉變的呢,這可是他人生道路的一個岔路口啊,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大的一個轉變,不用說考大學,就很有可能到現在還無所事事的像那些小混混一樣。”
我們邊聊邊碰杯喝酒,陳嘉琪似乎對鬱溪非常的感興趣,我說,對於到底是因爲什麼導致了鬱溪在高三那麼關鍵的一年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我也不清楚。我曾經問過他,他不和我說。
陳嘉琪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問,他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孩兒了啊,根據我的分析,凡是能讓一個男人發生徹頭徹尾的改變的因素,有女人,有家庭,或許還有你們所謂的兄弟之類的。他是因爲什麼?
我彷彿看到了陳嘉琪那雙乾淨,清澈見底的眼神裡透出了一絲一毫的愛慕,對於這個只比她大一歲的師兄學長身上,有太多吸引女孩子的東西了,不僅僅是因爲他帥氣冷峻的外表,陳嘉琪和我說,她剛分到刑大的時候,鬱溪給她的印象就是帥氣,而且做事非常的認真,但是並沒有我剛剛說的不愛說話,冷酷無情,相反,鬱溪的嘴巴非常的貧,時常說些笑話逗大夥開心,讓大夥的壓力多少有些舒緩。
我說,都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上了大學之後接觸就少了,之後的改變我就不知道了。
陳嘉琪似乎意猶未盡,忙給我將空酒杯倒滿酒,繼續追問,“以你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是不是外表看起來平易近人,但是內心卻是心高氣傲啊。”
我說,沒有啊,鬱溪沒有什麼心高氣傲的,哦,不過,我知道他的家裡可能對他影響很大。說着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陳嘉琪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什麼。
我試着回憶,我曾經去過他家,他媽媽是個非常好的人,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就非要留我吃飯,讓鬱溪陪我聊聊,可是鬱溪那個時候正在自己的屋子裡埋頭苦學,他媽媽很高興,以爲是他的兒子交了我這麼一個另類的朋友,因爲鬱溪的朋友都是些混混,吊兒郎當,不着調,他媽媽很討厭他的這些朋友。所以後來我離開的時候,他媽媽非要我留個我家的電話,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和我媽熟了,見面的時候常常誇我,給我搞得之不好意思。
陳嘉琪抿着嘴笑,然後又問,他爸爸呢。
我說,他爸爸是個非常酷的男人,長得也很精神,鬱溪應該就隨他爸,但是我看他爸好像脾氣不是很好,我那次去他家吃飯的時候,他爸爸也沒有笑,只是和我打了招呼,後來再去也還是沒有笑容,不過說話的語氣倒是客氣了很多,每次我去都是主動和我打招呼,哎,小瑞來了,坐。就完了,也不多說話,只是吃飯的時候,多說一句,小瑞,吃菜。
“他爸太酷了。”陳嘉琪驚呼道。
也許我的講述讓鬱溪的傳奇感和神秘感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心裡更加深了對鬱溪的愛慕和好奇,陳嘉琪獨自喝着酒,望着酒吧裡越來越多,來回穿梭的年輕人,但是她的心裡卻在想着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男人之所以吸引女人,在我看來,除了他們的錢和地位,還有就是在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神秘感和那種讓女人琢磨不透的魅力。
這個晚上我們沒有收穫,十點鐘過後,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多,DJ也開啓了動人的音樂,一些較早發起酒興的年輕人開始在酒吧的空地上隨着動感的節奏扭動着身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舞蹈的行列。
陳嘉琪因爲沒見過劉瑤真人,還不忘提醒我注意周圍的人,看看有沒有劉瑤。我似乎又從剛剛的放鬆中退了出來,心裡不由的開始變得緊張。我四下張望,對路過的每一個人,在酒吧犄角旮旯的每一個人都不放過,我有些看花眼了,我不知道這一年來劉瑤是否有變化,我擔心是不是因爲我太過緊張而忽略了一些細節或是變化。
這一晚,一無所獲,劉瑤也沒有想期待當中的在酒吧的動感舞會達到最**的時候出現,出現在那個只有幾尺見方的領舞臺上。
鬱溪先送我回到了住處,然後再三囑咐我晚上要注意鎖門,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任何情況立即通知他。然後又開着車和胖子,陳嘉琪回他們警隊的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