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眼見花燈被突然出現的第三人奪去,馬上收手一致對外。只可惜那人的輕功明顯在二人之上,靈巧的起個側身便退到大殿外。
“二位承讓了!”來人抱好懷中的頭燈向追趕出來的二人笑道。
追到殿外,兩人定眼看去,那趁人不備奪取花燈的人竟是一女子,從髮髻和服飾上的裝飾顯出此人是已成婚的婦人。頭上的首飾,衣服的布料,每一處都看得出這面前美豔的婦人出身不凡。
見美婦轉身要走,冷介炎一躍上前攔住去路,拱手道:“前輩,請把此燈讓與在下,必有重謝!”身子攔在路中央,大有你不給我,我就搶的意思。
雖然自認輕功不是面前人的對手,但憑武力搶回花燈綽綽有餘,只是雖不信鬼神之說,冷介炎也不願在此地動手。
洛瑩看着眼前樣貌出衆的男子笑了笑,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另一人,轉過身對面前人笑道:“冷家主說笑了,如果可以我當不會奪人之好,只不過此物我家少主必得,所以對不住了!”
沒料到自己會被一婦人認出,冷介炎馬上提高警惕,畢竟自己雖爲冷家之主,卻很少出面,能一眼就認出他的人定不是泛泛之輩。“不知閣下少主是何人!”
“我家少主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曾說如果冷家主同來搶此花燈,並命我把此物交給冷家主,以此來換,”說完從懷裡腰身上拿下一個錦囊,交給冷介炎。“不知冷家主可否滿意!”見瞧此人臉色大變,不再是剛剛那面無表情,洛瑩笑了一聲準備離去。
“前輩請留步,不知你家少主……”
“莊主派人守在我莊多日,又怎會不知?”
“那此物的主人又在何處!”
“炎華!”
瞧着眼前人走到廟外登上馬車離去,冷介炎才把視線收回來,收好刻着冷字的上好古玉,轉身看向剛剛與自己交手的人。
在冷介炎打量青黙的同時,青黙也看着跟前的人,雖然剛剛聽得不是很真切,但‘冷家主’這三個字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雖然冷姓並不是獨有的姓氏,但以面前人的身手和氣度來說定是那商界三大世家之一的冷家家主。
自認從未與冷家過結怨,也未與此人見過面,對於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有的敵意和譏諷實是不知是何原因。
看對方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瞧,青黙感到有些彆扭。想到花燈已是他人之物,自己又因爲剛剛在大殿動手,現在成爲來往人羣的焦點,便想趕緊抽身離去,卻沒成想自己剛走了幾步就被人叫住。
“我有話與你說!”見青黙要走,冷介炎冷聲道。
“在下與公子素未謀面,實在沒有什麼可說!”
“誰說沒有!”伸手攔住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我們有很多話可以說!”冷介炎譏諷道。
青黙停下步子,側頭看向身邊人,禮貌道:“在下不覺與冷家主有何話要說,如果說是爲了那剛纔搶燈動手之事,在下並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況且在下還有要事去辦!”
“要事?呵呵,這話太過敷衍。”冷介炎湊到青黙的耳邊,語帶嘲諷的說道:“‘鳩’不是已經推掉所有的任務,早早守在這四方城了,還有什麼要事可辦?”
“你!”青黙大驚,退後一步。他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除了已逝的老教主和身邊的親信外,再沒有人知道他身份。壓下心中的震驚,青黙突然想起還有一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你……你是那個……”
“是我!”冷介炎也不避諱大方承認,盯着一臉驚訝的青黙說道:“我很想知道當初那跟在人後唯唯諾諾的青黙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家大業大的‘單莊主’,而那人又怎會墜崖失蹤!”
……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冷介炎全身上下都是傷,可說是體無完膚看不出樣子。後來全身又纏滿繃帶,再加上嗓子沙啞,所以再相遇時青黙並沒有能認出他。
兩人從姻緣廟出來後,青黙跟着冷介炎來到冷家位於四方城的酒樓。
酒樓掌櫃見大老闆屈尊降臨,馬上收拾出最靠裡間,最幽靜的房間,無需多等就擺滿了上好的酒菜。
待屋子裡的人都退下後,冷介炎拿起酒壺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他的武功如何你我都清楚,能把他逼得墜崖可是少見,我離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青黙沉默不語,只是低着頭看着眼前的酒杯。
瞧青黙這架勢,冷介炎冷笑,果然如他當初所料,“你還是出賣了他,可笑的是當初他明明知道你要做的事情,竟然還給你機會!”
“他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早就爲我想好的退路。”青黙低着頭慘笑道。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爲什麼會墜崖!”
擡起頭,青黙看着坐在對面的人,“你想知道他當時爲什麼會墜崖?好我告訴你!”把視線轉到窗外,青黙突然笑道:“那些人說只要我能廢了他的武功,就會放了我的家人。”
“所以你就真的……”捏碎手中的酒杯,冷介炎瞪青黙咬牙切齒道。
“我能怎麼辦!”青黙大叫。“你以爲我想這樣做!可我不這樣做你知道我家人會是什麼下場嗎!我賭不起,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樣的弟弟和下落不明的家人,你讓我怎麼做!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不想……”
看着用手捂住臉的人,冷介炎也靠到椅背上,“如果你跟他坦白,事情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當初想好了各種諷刺對方的話,可冷介炎現在卻都說不出口。也許是因爲知道了那人沒有事,也許是自己也不肯定如果身份互調的話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你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比我跟他的日子長,我以爲你會更瞭解他那個人。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看起來對什麼事情的都無所謂,但真正他卻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他會照顧所有人的人感受。他每日都會弄一盆花放在窗臺上,讓你看見後心情會變好。他會偷偷在屋子裡香爐中放上提神的香料,方便你晚上看書,這些你從來沒有發現過。他讓我陪他演戲,只是想看你吃醋的樣子……青黙你是第一個讓我冷介炎知道什麼是‘嫉妒’的人。”
“……對不起……”
“這三個字你不應該對我說,相反我還應該對你說聲‘謝謝’。你應該清楚那人對待感情絕對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既然你放棄了,那機會理當屬於我!”
青黙因爲冷介炎的話全身一震,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青黙擡起頭,眼神不再黯淡,“冷家主說得對,所以這次換我來主動。無論這次結果如何,我都不想再有遺憾,更何況我還欠爵兒一聲道歉。現在就說‘他’是誰的爲時過早!”
聽了青黙的話冷介炎也介意,眼中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聽說冷家主要和炎華的那個黃員外合作?”
冷介炎先是一愣,然後釋然的笑笑,想到當初這人也曾用另外一個身份與冷家聯絡過,便覺得青黙知道自己合作人的事情是情理之中。“怎麼?”
“我那時並不知道你就是冷家家主,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那黃員外從中得利罷了!”
“他是……”冷介炎眼神一暗。
“他是天幕教在炎華的暗樁,也是……總之他欠我的我都要討回來!”想到那人對自己做過得事情,青黙攥緊拳頭。“所以還請冷家主相幫!”
“我爲何要幫你?”
“我不信在你知道是天幕教害爵兒……”
冷介炎打斷青黙的話,笑道:“不光是天幕教吧,他生死未卜你也有責任!”看青黙臉色幾變,才滿意。“說說你的計劃!”
“好!天幕教此次急切希望與你合作是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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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自己要找的人曾經在炎華出現,而且還很有可能逗留在國都後,冷介炎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自己的暗衛前往查找。
同青黙在酒樓中徹夜談了一宿之後,天一亮冷介炎就走出酒樓登上早就等在門口準備前往炎華的馬車。
但領冷介炎沒有想到是當他十五天後趕到炎華國都後,得到的結果卻是‘杳無音訊’。任他動用冷家上下所有在炎華的勢力也沒能把那人找出來。
就在冷介炎爲此心煩的時候,一張請帖送進冷家位於炎華的別院。
看清請帖上面所寫,冷介炎不屑的把東西丟到一旁。
軒轅憶然推開房門剛跨進一條腿,便見一‘紙片’飄落在自己腳前,於是彎腰撿起,看完後笑彎了眼睛。“親愛的表哥咱們可能真的小看了那黃員外的能耐,沒想到咱們昨日剛到,他今日的請帖就送上門來。看看,還是在‘酒池肉林’!”把帖子放在桌子上,調笑道:“表哥,那‘酒池肉林’可是個銷?魂窩,我聽說……”見冷介炎繃着臉往外走,軒轅憶然連忙追上前。
“表哥,你今晚回去赴宴吧?帶上我好不好!那可是天下第一倌館,求求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吧!
“我怎麼不知道你除了女色外還好上了男色。”
“誰說我喜歡男色,我就是想見識一下,你也知道來了炎華國都結果卻未去那天下‘聞名’的地方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我可不想回去被人譏笑!”
“一羣賣弄**的男人有什麼可看的!”
“呲呲!”軒轅憶然呲牙,對冷介炎擺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虧你還是冷家的家主,真是一點見識都沒有。只要去過酒池肉?林的人都說那的小倌各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單是那二品小倌就不是一般青?樓女子可比,更何況是那一夜價值千兩的一品。”見冷介炎不爲所動,軒轅憶然繼續說道:“你看這姓黃的爲了這次的生意可是下了血本,他包下的可是‘飄雪院’那可是特品小倌,一宿要萬兩!不去白不去,況且……”
冷哼一聲,冷介炎白了自己表弟一眼,“你直接說你想換換口味就得了,還饒那麼一大圈!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對家裡那些分家送的孌?童提不起任何性質,所以冷介炎想看看自己對那酒池肉?林裡的‘極品’們是不是也同樣沒有‘性趣’,以此來肯定自己是不是隻能對那特殊的同性有‘想法’。
一入夜,冷介炎就在軒轅憶然的催促下上了馬車來到天下可謂最銷?魂的的地方。從跨進‘酒池肉林’中起,就是自認心裡素質極強的冷介炎也臉上表情幾變,那軒轅憶然更是驚訝的連聲大氣都不該出。
“這就是所爲的‘三品’吧!”咽咽口水,看眼院子表演獸?交,用來當裝飾的小倌。軒轅憶然偷偷扯了扯冷介炎的衣袖。
“不知!”有些作嘔的冷介炎甩開牽着自己衣袖的手,快步穿過院子。
如果不是親眼見那桃淵源的主人喪命,冷介炎都要懷疑這酒池肉?林的幕後大老闆是不是那變態谷主。
待冷介炎走進大廳後,一個身穿小廝服侍的男子恭敬的上前跪下。“冷家主請隨奴才來,黃員外已在‘飄雪院’久候家主多時!”
“嗯!”
這一路走來看着只要見到客人就會跪拜在地的小倌們,冷介炎不得不佩服這裡老闆的厲害。他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男人都喜歡來這裡了,因爲這裡的一切都是爲了極大的滿足男人們的虛榮心而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