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誠佈公下

開誠佈公(下)

自知後面刺來的一劍躲避不開,冷介炎孤注一擲直指鄯傲。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瞬間閃至冷介炎背後,用手指夾住冷介冥刺來的利劍,任冷介冥怎樣用力也扯不出來。

“阿呆,不是你傻了,就是我瘋了!”

上官爵嘆了一口氣,手指一抖,那銳利無比的利劍變得猶如麪條一般,被捲成好幾圈。

冷介冥想要鬆手,去發現自己好像被吸在上面,掙脫不開。

“不知死活!”

上官爵鬆開手,利劍猛地彈開,反纏在冷介冥的手臂上,只聽這人慘叫一聲,整個手臂變得血肉模糊白骨外露。

在衆人因事出突然而發愣的剎那,上官爵一把拉住冷介炎,與他換了一個位置,擡手擋住砍來的兩劍一刀,並把分別持着兵器的三人震開。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同時開口的兩人互瞧對方一眼,相視一笑。

見眼前人還是幾日前離開冷家時那身裝扮,冷介炎眉頭一皺。

把利劍變成廢鐵,用血肉之軀擋住三柄刀劍,這一切無不讓在場衆人心驚。

提着手中武器的鄯傲在聽見那身着普通,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少年開口後,身子顫抖起來,說不清是因爲懼怕還是生氣。“殺……殺……給本尊殺了他們!”鄯傲臉色大變,叫喊道。

天幕教衆人得令,一個各不要命般的衝上前。看着圍攻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上官爵把眼一眯,殺氣騰騰的瞪着站在臺階上的鄯傲。“你靠後點!”對與自己背靠而站的人說道。

把劍護在胸前,冷介炎退後一步,“你想做什麼?”擔心這人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當然是想法出去!”活動了幾下手指,囑咐道:“阿呆,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別停留,直接出去!”上官爵大概計算了一下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數。

“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走的!”掃過圍在四周的人,冷介炎低沉道。

聽了冷介炎的話,原本一臉殺氣,準備大開殺戒的上官爵表情一變。什麼都不顧的轉過身拉住冷介炎的衣袖,一臉的哀求,道:“別啊阿呆,我來之前在廚房蒸了兩屜包子,你快去看看,應該快開鍋了!一屜肉丸子的,一屜素三鮮。肉的不怕,但韭菜的可就……”

“你給我閉嘴!”冷介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道這人經常不靠譜,但沒料到都這樣他還有心情想這些沒有用的,生死關頭,這人想得居然還是廚房蒸着的包子,恨不得當場就把這人活活掐死。“你什麼時候蒸的?”問完後,介於人多,否則冷介炎一定懊悔的扇自己一個耳光,他居然也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掰了掰手指,上官爵不太肯定的說道:“快要一盞茶的時間了!”

“那就別要了,出去了我買下整個包子鋪撐死你!”

“真的?”上官爵眼中戾氣頓然消失,取而代之的閃閃發光充滿希望的水汪汪,晶瑩剔透的大眼睛。

“嗯!”第一次被人這樣真摯的盯着,冷介炎有些心虛的把頭偏了偏。

看那兩人不停的交頭接耳,好似身邊沒有旁人,這把鄯傲氣得不輕,大吼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殺了他們!”

神情一變,上官爵一把推開身邊的冷介炎,盯着鄯傲,面無表情。“啊……啊……”上官爵突然大吼,屋內的事物被震得抖動起來,酒杯碗碟隨着歪倒的桌子掉在地上。

離上官爵較近的幾人都被那散發出的強烈真氣震得睜不開眼。

冷介炎被迎面撲來的真氣震得退後幾步,只能用手臂擋在眼前,這樣才能隱約看見面前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肆意的真氣慢慢減弱,大殿內的震動也開始停下,這時大廳中央開始有骨骼摩擦的聲音傳出,一個身影慢慢拉高。“鄯傲,爲什麼每次我們見面都會發生這樣令人心情不爽的事情呢?”

煙霧逐漸散開,一個身材高挑的人影慢慢顯現,黑色的長髮隨着真氣張揚的飄散在半空中。“還記得上次在觀日峰上我對你的警告嗎?我說過,沒有下次!”

黑色的眼睛變成紅色,如絲的黑髮突然變得猶如鋼絲般堅硬,更如同有了生命般襲向圍在四周的天幕教衆人。

雙耳不聞周身的慘叫,上官爵扯下身上因爲太小而被撐破,變成費布條掛在身上的衣服,伸手吸過一條用來裝飾的紅綢圍在下身。一甩頭,上官爵抽回纏在他人脖子上的頭髮,赤着腳一步步走向鄯傲,周身的戾氣讓天幕教衆下屬都驚恐的後退。

“我不欠你!就是欠也早就還完了!”

上官爵每上前一步,鄯傲就後退一步。

站在上官爵身後的冷介炎看不見,但面對上官爵的鄯傲等人卻看的清楚。

上官爵每走一步,臉上就有紋印浮現,當他走上正座時,左半邊臉上已經佈滿紋印,十分猙獰。與上一次紅色,位於眼角處的‘小火焰’不同,這次上官爵臉上的紋路成黑色,如同藤蔓交錯。

迫於上官爵散發的勢氣,鄯傲身體本能的發抖起來,但還是提劍衝了上去。

嘴角帶笑,上官爵緩緩舉起手臂,微張的手指變成爪裝,速度極快的出現在鄯傲的面前,抓住他的脖子。“鄯傲,說說,你想怎麼死?”

“放開教主!”

“放開教主!”

見自己的教主被人抓住,天幕教衆教徒都要上前。

冷介炎見狀,握着寶劍轉過身背對上座之人,冷冷的看着衆人。

“公子請放開教主,天幕教不會爲難二位!”右使譚碩見狀,上前對上官爵說道。

眉角上挑,上官爵眼露不屑,“爲難?爲難誰?”握緊掐着鄯傲脖子的手。“你認爲現在你天幕教還有什麼資本很本少爺談‘爲難’。”說完把目光移向鄯傲,笑道:“我爹說我對不起你,還你是應該的。我也覺得當年是我不對,不應該耍你玩。可是鄯傲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沒有我,你今天可會坐在這教主職位。既然你想管冷家家主由誰當,那小爺我今天便管管你天幕教教主由誰當。”鬆開掐在脖子上的手,一掌揮去,把鄯傲打飛出去,直接廢了他的武功。

“沒有武功,我看你如何做這天幕教的一教之主!”

天幕教才狼虎豹衆多,想要做教主的人有的是。鄯傲沒有了武功,就是一個廢人,不用上官爵動手,也活不久。

譚碩見鄯傲倒地,連忙上前爲其封住幾大血脈,護住心脈。“教主!教主!”急迫的問道,恐怕鄯傲又性命之憂。

從臺上走下來,掃過衆人,在看見他人臉上的表情後,上官爵得以的翹起尾巴。“還得靠我!”來到冷介炎身邊挺起胸膛,驕傲道。

看着此人臉上相當於毀去面容的紋印,冷介炎伸手扶了上去,可就在要碰到的時候,只聽一個響亮的噴嚏聲響起,口水噴了自己一身。

吸吸鼻子,上官爵抖了抖。

握緊拳頭,冷介炎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跟前人的身上,往後推了一步,眼露嫌棄。

“阿呆!”用衣袖擦擦鼻子,上官爵跑上前,“你說過要請我吃包子的!我在廚房……”停下話,吸吸鼻子問道:“阿呆,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着火了!”冷介炎平靜道,往殿外一指。

瞧見遠處的滾滾濃煙,上官爵本已經變紅的眼睛立馬轉深,全身氣得抖了起來,衝着大門口狂吼道:“青默,要是你的人放火燒了我在廚房燉的雞湯,你就再也別出現我面前!”

大殿內還回蕩着上官爵的吼聲,門後一身影卻迅速不見。

看眼遠處的背影,冷介炎上前扯起站在門口叫罵人的手往大門走去。冷家那些中毒的侍衛,冷介炎相信那去看雞湯的人早已替自己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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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解決一個大肉包子,上官爵已經解決掉兩屜的包子,“咯!咯!”吃噎到的人拍着胸口打了幾個嗝,抖着手指指着面前的雞湯。

坐在一旁的青默見狀,馬上端起雞湯,把上面飄得一層薄薄的油膜舀出,還體貼的吹了吹,遞了上去。“慢點喝,有點燙!”

嘴裡嚼着包子,左手一個三鮮餡,右手一個肉丸餡,空不出手的上官爵示意青默盛一勺湯喂自己。

看到身邊人的示意,青默受寵若驚,連忙盛了一勺,吹了再吹,確定不會燙嘴後才放心讓這人喝。

有包子吃,有雞湯喝,這對上官爵來說就是幸福,於是他美滋滋的享受着美男的伺候,大口喝湯,大口吃肉。

“爵兒要不要吃雞肉?”

“不要皮!”

“好!”青默認真的扒掉雞皮

“我要蘑菇!”

“好!”翻找起湯裡的蘑菇。

“還要土豆!”

“知道了!”挑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土豆塊喂到嚷嚷的人嘴邊。

處理好中毒的心腹,冷介炎推開酒樓包間的房門,便見一個像大爺般的人正指手畫腳,吃得不亦樂乎。

關上房門,冷介炎走到桌邊坐下,看着兩個‘忙碌’的人,爲自己到了一杯茶。“你自己沒有手。”

喝掉青默喂到自己嘴邊的雞湯,上官爵歪着頭盯着冷介炎,看看自己手中的兩個大包子,嚥下嘴裡的食物,傻笑道:“沒有哦,我現在才發現,人不光長一雙手不夠,其實長一張嘴也不夠!”

冷介炎瞧瞧空掉的兩個籠屜,和旁邊還沒動的三屜包子,心道這包子至於這麼好吃嗎。

見冷介炎盯着自己的包子,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從不輕易動腦子的上官爵此次竟然‘靈光’的認爲冷介炎要打他包子的注意,於是二話不說秒殺掉手中的包子,嚥下肚後,打開包子籠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把口水都噴了上去。

得意的搖頭晃腦,上官爵還是不放心,便又朝着青默的手中的湯碗呸了幾下,這才放心。

青默低頭看眼雞湯,又看向臉色不善的冷介炎,再看向十分欠揍的某人,端着湯碗的手往後一躲,卻還是沒有躲過動作更快的冷介炎。

黑着臉瞧着不怕死活的人,“我讓你喝個夠!”作勢要去灌那欠揍之人。

眼見冷介炎向自己襲來,上官爵順手摸了一個包子就跑。“吃飯的時候打人太不人道了……咦?怎麼是白菜餡的,我沒要白菜的啊?不好吃!呸呸!”丟掉手中的包子,上官爵躲到青默的身後。“臭阿呆,恩將仇報!”豎起中指。

雖不知豎起中指是什麼意思,但冷介炎不用想也知道沒有什麼好寓意,於是扔下湯碗就去抓人。

連忙護好好身後的人,青默擋住冷介炎。“冷家主還是算了吧,爵兒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可比你能耐多了,你真是多此一舉!”冷介炎哼了一聲回到座位,敲敲一旁的椅子,盯着躲在青默身後的人。

青默笑了笑,拉着不知何時又順了一個包子偷着吃的人回到桌旁。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冷介炎的問題也是青默關心的,他馬上看向絲毫不介意自己臉上多了什麼的人。

摸摸自己的臉,上官爵不在意的說道:“沒事,過兩天便下去了,這是我家武功練到最高層時的標誌!”

聽見會消失,冷介炎和青默這才放下心來。

想了想,冷介炎開口道:“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以後怎麼稱呼你?”

“叫我爵兒就好,一張牀上不知睡了多少回,見外什麼!”

“我是說你姓甚名誰!”

“那不過是個代號,不住掛齒!”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冷介炎眼神一頓,冷聲道:“說!”大有今天要是不說,小命定會不保的意思。

上官爵被冷介炎嚇得一抖,往青默身邊靠了靠。心道當初明明是自己把人家欺負的一個來一個來的,現在自己竟有點怕他了?他上官爵長這麼大怕過的人沒幾個,到底從什麼時候起,阿呆哼一聲,自己就小心肝一顫?

見這人沉默不語,冷介炎看向對面的青默,只見青默暗自搖頭表示不知。

“不說?”冷介炎的聲音有冷了幾分。

“上……上……”不自覺的出聲,上官爵十分唾棄自己。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人踢開,青默的侍衛被人逼進屋子。

上官爵、冷介炎和青默三人同時站起身看向門口。

“上官爵,看你這次往那跑!”

兩個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在看見上官爵臉上的紋印後,頓翻白眼。

“哥哥,你讓小弟說你什麼好?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只要等到明天日出你就能練成神功,可現在你這算什麼?居然在限禁的最後一天動武,散盡真氣,值得?”其中一人問道。

他的話讓冷介炎震驚的看向又蹲在椅子上喝湯吃包子的人。“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沒有武功了!下次再有今天這情況,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上官爵吃着包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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