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一張賭鬼牌呢。”
王長生心中有點鬱悶。
賭鬼這張牌雖然是狼隊的大哥牌,技能強悍,最好的情況,幾乎可以從第二天晚上開始的每個夜晚,都能夠落刀砍人。
但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賭鬼每次都能夠賭對每個白天被放逐出局的玩家號碼是單還是雙。
其他的東西,不論是夜間每一張帶身份的牌做過什麼事兒,亦或者每張牌的底牌身份如何。
王長生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知曉。
但是要說誰能夠被扛推出局,這就有點超出王長生的預知範圍了。
如果狼隊配合好,那麼他們就很有可能在第一天將預言家扛推出局。
可如若狼隊配合的一般,好人也都成功站對了邊,這種事情王長生如何能夠提前知曉呢?
甚至王長生作爲夜晚首個進行行動的牌,第一天他是無法判斷三隻小狼會安排誰來起跳預言家的。
因此,號碼都不清楚,王長生猜單還是雙,真的就是隻能硬猜。
純靠蒙。
就連王長生這種擁有外掛的掛逼對此都束手無策,也就更不要說其他人拿到賭鬼這張底牌了。
“算了算了,起碼我還能在下注之前就直接知曉我狼隊友的位置。”
這個板子,賭鬼雖然可以知道自己隊友的位置,但卻需要在下注之後才能知曉。
而王長生技能在手,這條規則對他來講,就等同於不存在了。
再加上王長生連預言家的位置都可以提前知曉。
所以在下注的時候,王長生其實還是比其他選手要更加具有優勢。
起碼他還多多少少的能獲知許多別人根本就不知道的信息,從而加以判斷。
“如果預言家是單數,而我的隊友也有單數,那麼我就壓單數,如果預言家是雙數,但我的隊友單數多……”
王長生還是決定相信自己跟他狼同伴們的配合。
“真是的,隨便給我一個小狼也好啊,第一天直接指刀薩滿,好人還拿什麼玩?”
其實王長生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畢竟這個板子賭鬼作爲狼大哥,身份特殊,技能更是強悍,只要賭鬼賭對了一次,那麼入夜就能幫狼隊多開一刀。
而且還是每個夜晚都有機會!
一天雙刀,一天雙刀。
這誰受得了?
好人再多也得被像砍瓜切菜一樣殺光了。
當然,任何強勢的牌都有着自己的限制,薩滿這種可以使好人復活的牌,也會因爲連續復活平民而出局,更加沒有辦法復活自己,但凡狼人一刀剁在薩滿頭上,好人直接天崩開局。
賭鬼也是同樣。
賭鬼在連續賭錯兩天之後,自己會直接死在夜裡,管都不用管的。
說死就死。
開牌環節,場上的選手們都在紛紛相互抿着彼此的卦相。
其實多玩幾把面殺就能夠明白,開牌時抿卦相的這個環節是非常有趣的,因爲你將會看到各種各樣的人展露出的各種各樣的演技。
或好或壞,或真誠或做作,或興奮或害怕,或淡然或緊張……
一切的情緒都有可能在別人的臉上看到。
而自己的演技也將因此獲得難以想象的提升。
時間截止。
開牌環節結束。
所有選手也都已經看過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底牌。
燈光驟然熄滅。
昏暗幽深的夜間來臨。
急促的背景音樂聲漸漸四起,烘托起場上的緊張氣氛。
十二名選手的臉上,皆被一副擁有古怪紋絡的猙獰青銅面具所覆蓋。
法官充斥着磁性的嗓音,莊嚴而肅穆的響起。
【天黑請閉眼】
【賭鬼請睜眼】
“請你下注,你要壓單號,還是雙號?”
賭鬼之夜。
7號位的王長生摘下臉上的面盔。
掃視了一圈,王長生的目光鎖定在隔了自己一個位置的9號牌身上。
那是花園戰隊的黑蘭花。
這局比賽的預言家,被他摸在了手中。
“單數啊。”
王長生的視線在一名名選手身上掃過。
很快他便看到了自己那三名遮着眼睛的小狼隊友。
分別爲4號、11號以及12號。
“兩張雙數,一張單數,我直接就是一個無語……”
王長生嘴角隱隱抽搐了兩下。
現在三隻小狼以及9號預言家,分別有兩張單數,兩張雙數。
而兩張雙數的牌全爲小狼。
按理來說,有三分之二的概率,狼隊安排起跳的人號碼會是雙數。
“11號……”
王長生的目光旋即又掃向坐在11號位的烏鴉。
該說不說,人出名了就是不一樣,原本的烏鴉在戰隊裡並不怎麼受到待見,結果現在烏鴉的名氣漸漸的起來了,竟然在失敗過一次後,依舊被他們戰隊給留在了場上,而沒有替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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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上一把烏鴉的表現還算亮眼,儘管失敗了,可依舊爲他們的戰隊掙了不少的面子。
這要是被換掉,那估計也會有不少麻煩。
畢竟現在烏鴉也有了不少的粉絲基礎,在那些粉絲們的期盼之下,屠神戰隊怎麼看也不好安排別人上場。
“這局倒是又成了我的狼隊友,那我就猜一猜,你可能會起跳吧。”
王長生琢磨了片刻之後,最終向法官給出了一個向上的大拇指手勢。
向上爲單數,向下則爲雙數。
【你選擇下注的是】
【單號】
【你的同伴是】
【4號、11號、12號】
【確認請閉眼】
看着法官給出的提示,王長生心想他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還不止這幾個號碼是什麼……
重新戴上面盔,下一個行動之夜再次來臨。
【攝夢人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夢遊的對象。”
攝夢人之夜。
坐在5號位的殺戮緩緩睜開眼,摘下了臉上的面盔。
他的視線第一時間就鎖定在了身旁的4號身上。
在開牌環節,他就覺得身邊的這張4號牌帶着點卦相。
如果4號是一張神職,說不定還有可能是女巫,那麼他這一攝,就有機會防到狼人的女巫首刀。
只是單憑這個舉動,他就能爲好人立大功,評分結算時,也將成爲他必然的加分項。
而如若4號是一張狼人,那也不錯,第一天他攝在狼人頭上,若是這張牌悍跳了,且被他在白天聽出來像是一隻狼人。
那麼他就可以直接跳出來,安排外置位的好人去投死另外有可能成立爲狼人的牌,而他自己則在晚上追加一攝,從而攝死對方。
另外的可能性也有不少,總歸5號殺戮認爲,第一天讓他來選一張牌成爲夢遊者,他要麼就會選這張4號牌,要麼就會選擇……
5號殺戮的視線從7號位的那個英俊又秀氣的男人身上掠過。
“又是平民卦相……”
最後,5號殺戮還是堅定了一手相信他自己的抿人,而沒有將這寶貴的技能交給命運去選擇。
雖然他心裡也清楚,抿7號像平民的時候,他有可能確實就只是一個平民。
也有可能是一張未知身份的狼人或神……
【你選擇夢遊的對象爲】
【4號】
【確認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請選擇你們要擊殺的目標。”
終於輪到了狼人之夜。
4號位獵狼行動的戰魂。
11號位屠神戰隊的烏鴉。
以及12號夜幕戰隊的浮生。
齊齊摘下面盔,睜開雙眼。
沒錯,這次12號位的夜幕戰隊又把浮生給派上來了。
畢竟解說所說的,已經擁有了十一局失敗場次,即將有機會終結本次全國總決賽車輪戰的戰隊。
就是他們夜幕……
因而夜幕戰隊的教練也有點急了,把根本就不想再次上場的浮生,硬生生的重新攆到了賽場之上。
沒辦法,誰讓這傢伙是夜幕戰隊的中流砥柱之一呢,真要說起浮生的實力,其實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但奈何他總是會碰上外掛在手的掛逼王長生作爲對手。
睜開眼後,12號浮生迅速掃了場上一圈,發現自己的隊友是4號以及11號,心頭格登一聲。
“不是吧,7號這傢伙又成好人了?”
浮生的視線落在11號烏鴉身上。
“這傢伙倒是作爲跟王長生一起出來的新星,有些實力,也曾經打敗過王長生,可當時的情況,貌似也是因爲王長生沒拿到強有力的狼大哥,而狼隊的大哥直接被這傢伙給秀死了……”
心中暗歎了一聲,12號浮生在連續輸了不知道多少把之後,他們戰隊現在都有可能即將終結這次比賽。
成爲“大出風頭”的那一個。
浮生都有一點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想要尋求外部強有力的隊友的幫忙了。“不過,不過萬一王長生是我們大哥呢……”12號浮生的視線又掃了眼氣定神閒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的7號王長生。
透過臉上面盔的大洞,王長生也注意到了12號的神情變化。
“這哥們兒幾局遊戲下來,怎麼都給整的不自信了?”
王長生還依稀記得當時第一次跟浮生坐在桌子上的時候,他那副意氣風發,神氣非凡,自信無比的模樣。
怎麼這全國總決賽都快結束了,這傢伙反而又變得如此小心謹慎,畏畏縮縮?
真是不理解捏~
4號戰魂:“今天我們刀誰?明天安排誰來悍跳?誰去衝鋒?還是倒鉤?”
11號烏鴉摸了摸下巴,“首先我們無法確定賭鬼的位置,也不知道預言家的號碼是單數還是雙數。”
“我是11號,爲單數,你們一張4號,一張12號,全部爲雙數。”
“因此如若預言家是雙數的話,那麼不論是你們悍跳出局,還是預言家出局,都將爲雙數出局。”
“所以只要賭鬼下注爲雙號被放逐。”
“那麼他就可以多開一刀,因此我就不起跳了,由你們來吧。”
王長生:?
透過盔上的大洞。
王長生悄悄地打量着他的這三隻狼隊友在夜間的各種交流與安排。
結果就看到了令他心塞的一幕。
烏鴉啊!
烏鴉!
枉費了我對你的信任!
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王長生對這種情況的發生也沒有什麼辦法。
狼人殺就是一個在未知中探尋已知的過程。
其他沒有外掛加持的玩家尚是如此,而王長生即便有了外掛,也亦是如此。
他也無法預知下一刻發生的事情,畢竟有了外掛的他也只是人而已,不過比別人多了一些信息,可以搶佔一些先機,而不是真正能夠預知一切的神。
12號浮生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由我或者4號起跳吧,你自己看是否上警,要是你決定待在警下,那就且看場上的情況,再選擇衝鋒或倒鉤吧。”
4號戰魂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不過第一天刀誰呢?還是我們自刀?這個板子沒有女巫,薩滿第一天大概率會開技能的。”
12號浮生想了想:“那就由我來自刀吧,既然有機會成爲‘銀水預’,我們當然要把握一下。”
11號烏鴉:“那就由你來起跳?”
“大哥說不定會上警向我們遞話,所以你們兩個可以全部在警下,也可以由4號你跟着我一起上警,如果情況有變,你來補跳也是沒問題的。”
4號戰魂點了點頭:“是沒問題,不過我覺得不如我還是在警下吧,還有,你打算髮誰金水,或者發誰查殺呢?”
“這個……”12號浮生猶豫了一下。
“不如就發7號查殺吧。”烏鴉突然補充。
12號浮生一愣:“蛤?”
偷看的王長生:……(.)
需要這樣嗎?嗯?說話啊,需要嗎!
這該死的小黑鳥……
王長生沒想到自己的狼隊友非但沒跟自己配合上,居然還背刺了自己,直接讓準備悍跳的狼人給自己發查殺,把他打上焦點位。
哇喔,一個字,絕。
王長生都有種想直接把臉上的面盔丟掉,然後向烏鴉拍手叫好的衝動。
12號浮生原本還在想着王長生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狼隊友,現在11號烏鴉卻讓他發王長生查殺,也是有些躊躇不決。
“我考慮一下吧……”最後12號給出了這樣一個答覆。
緊接着三人又商議了一番關於戰術上的安排與具體的操作細節,這才向法官提出了一個手勢。
【你們要擊殺的目標是】
【12號】
【確認請閉眼】
【薩滿請睜眼】
【今夜死亡的玩家爲】
【12號】
“請選擇是否發動祭祀之力,使其還魂。”
薩滿之夜。
10號天秤座摘下了臉上的面盔。
他稍猶豫了一下。
在看到打牌的人是12號浮生後,基本看過了全場任何一局比賽的他,都不禁有些爲12號浮生心疼了。
“這倒黴催的,天天坐在這裡,不是第一天出局,就是第二天出局。”
10號天秤座手指輕輕的點在自己臉頰上。
“要救嗎?沒有女巫的板子,狼隊有沒有可能自刀呢?”
10號天秤座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與猶豫之色。
最後還是選擇了遵從心中的感覺。
“還是救吧。”
“萬一12號是一張神職牌。”
“雖然死了之後把他撈起來,他的技能也沒什麼效果了,可起碼也能夠讓狼人再廢一刀。”
10號天秤座是這樣想的。
但很顯然,狼隊之所以要選擇自刀,自然也是預料到了拿到薩滿的牌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而現在10號天秤座的行爲,也剛好正中狼隊的下懷。
王長生在透過臉上面盔的大洞看到10號反手將12號救起後,也是在心中微微的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狼隊選擇一手自刀還是非常冒險的。
因爲這個板子裡沒有女巫,只有薩滿這一張可以救人的牌。
因而這個板子之中,狼隊是有不小的概率會進行一手自刀來騙薩滿的。
畢竟女巫的解藥只有一瓶。
而薩滿只要不累積救起三張平民牌,就不會出局,可以一直救人。
當然,如果薩滿救回了兩張平民牌,只要第三次能救到神職,那也依然不會出局,可以繼續救人。
而狼人殺的遊戲進度通常也都是三到四天,五天都是頂多了。
所以薩滿幾乎也就從某個方面等於每晚都能夠救人了。
擁有這樣的技能,第一天有人倒牌,薩滿基本上都不會不去救人的。
畢竟救了一次還能救,又不像女巫一樣,救了一次,解藥就沒有了,女巫還得判斷有沒有可能是狼隊在騙解藥之類的。
不過女巫跟薩滿需要考慮狼隊有沒有可能是自刀拿銀水身份這點,倒是相通的。
【你選擇發動祭祀之力】
【還魂12號玩家】
【確認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查驗的對象。”
預言家的輪次,9號黑蘭花摘下了臉上的面盔。
他的視線在圓桌上的那些玩家身上游離着。
最後目光一掃,鎖定在了7號位的王長生身上。
王長生:?
你又要幹嘛?
9號黑蘭花猶豫了一下,隨後向法官捏起了三根手指。
【你要查驗的對象身份爲】
【狼人】
【確認請閉眼】
王長生:……
我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王長生此刻已經有點麻了。
預言家摸他摸出來一手查殺。
而關鍵是,他的狼隊友也要在警上發他一手查殺!
王長生都已經想象到,如果發言順序是由他的狼隊友12號浮生先開始發言的話。
12號發他一手查殺,等到了9號位,黑蘭花又發他一手查殺。
那今天出局的,豈不是必然爲他這張7號?
預言家跟悍跳狼查殺了同一個人。
悍跳狼不知道外置位的牌,隨便發了一張查殺,而預言家則是可以進行查驗,驗到了一張查殺。
那麼王長生已經想象得到,只要這兩個人同時發自己查殺,外置位的好人就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是那張狼隊看不見的大哥牌!
“我曰……”
王長生有點想罵娘。
那句老話還真是說的好。
明天和意外,誰知道哪個先來?
王長生縱然擁有外掛在手,可面對這樣令人措手不及的突發情況,也是有些難受了。
甚至他都已經想到了,如果真的是他的狼隊友先發言,發他一張查殺,那麼等到他發言的時候,他可能就必須得自己起跳了。
只要自己的狼隊友知道他是一張大哥牌,看到他起跳,且預言家又發了他查殺,大概率會退水的。
“我真是頭疼……”
王長生感覺自己腦仁在突突地跳。
而9號黑蘭花在查驗王長生爲狼人之後,卻是略顯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哈!被我逮到了!”
他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幻想起自己直接把最近熱度正高,人們口中的長生大神這隻狼人給揪出來時,會是怎樣的一番意氣風發了。
“如果第一天就能將這張7號放逐,我黑蘭花的名頭,想必也會藉此流傳開來吧,就和這個11號一樣。”
9號的視線瞟了眼戴着面盔的烏鴉。
這傢伙最近的熱度也挺高,不就是沾了7號的光嗎?
那讓他來沾一沾,也沒什麼不可的吧。
由於沒有女巫在場,獵人自然也不會被毒藥毒殺,而無法使用技能。
薩滿挽救獵人之後,獵人也依舊可以開槍。
因此夜間環節,便沒了獵人的睜眼輪次。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