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在北魏十四年,都沒人戳穿她的真實身份,而這小女孩只不過是耍了個詐,便讓她瞬間崩潰。
墨理,墨理,莫離,莫離。
終究是她捨棄了他的。
“你怎麼會……”葉非臺止不住驚呼。
寵兒這時候瞬間回覆到掌控全局的姿態,淡然得很:“沒人告訴你麼?墨理和你的氣質如出一轍。當我看到你,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墨理,而且你既然跟鳳九歌相熟,怎麼會不知道墨理。當你聽到十幾年不曾見過的孩子的名字,總會有破綻的,不是嗎,孃親大人?”
葉非臺噎了噎,終究是忍不住,輕輕問出聲:“他……還好嗎?”
“你自己去看啊!他現在就在北魏京都。”
寵兒不知道墨理和葉非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墨理那人,最重感情,定然是不會虧待了自己的生母的。
他們之間,若是誰拋下了誰,那個人,一定是吳暖月。
記得墨理說過,他的孃親打小就不是很喜歡他,對他很是疏離,他從小努力只爲母親的認可,可當他一身戰功迴歸金陵,面對地只不過是吳暖月的死亡。
子欲養而親不待,墨理很恨自己。
要是墨理知道,吳暖月沒死,只是換了個身份生活在異國他鄉,離他幾萬裡之遙。
墨理會怎麼想?
這男人那樣強大,可在感情面前,卻渺小到令人心疼。
他這一生拼搏,好像,真沒得到什麼。所以,即便是,即便被染上不潔,也情願守住一份愛。
在情感面前,他好像從來不是最先放棄的那一個。
所以,吳暖月,你該知道,只要你重新走向他,他絕對會敬你愛你。
“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他很好,他一直很優秀。”葉非臺很快地就平和下來,語調淡漠得很,讓寵兒幾乎以爲剛纔那個失態的母親只不過是她的錯覺。
“王女,我之所以找你談,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是北魏的後人,就應該擔當起應有的職責。北魏,是最後的淨土,屬於女人的淨土。”
她淡淡道,神色寡淡,說完這些,她便不再管寵兒,轉身離去,背影瞬間消逝在寵兒的視野之中。
她,或許對着自己的孩子,還是有情感的吧,只是竭力剋制着,甚至帶了絲淡漠的恨意,格外的糾結。
吳暖月、墨藏歌、鳳九歌、蕭硯……
那一輩的人,從來不缺英雄,他們之間,該是交錯着怎樣的過往,以致於即便到現在仍如一團糾纏的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誒!
這種事情,絕不該是寵兒一個粗人該想的,甩了甩頭,懶得思考,寵兒屁顛屁顛地往自己的王女府走去。
想她現在,也是和當初的太子墨藏歌一樣的存在了,當真是造化嫩人啊。
不過,她還有墨理,所有的難題都留給她家老墨魚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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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衛軍的那些人簇擁着,寵兒格外高調的回了家,一路上,到處都是議論紛紛,談論着心來的王女的事情。
想來,爲了自己的到來,對方做了相當大的預熱,所以現在,誰都對寵兒格外的期待。
回到新家,墨理便守在那裡。
宋冰顏解釋了下:“王女的男寵,我們已經接過來了,王女可以盡情享用!”
享用!
寵兒被這兩字瞬殺了!
一下子,清貴絕塵的墨理公子淪爲她的玩物了。
“嗯,做得好,你下去吧!”寵兒腹誹歸腹誹,可架勢必須要擺出來,至少,在女尊國當一個王女甚至有可能成爲女王,那經歷還是挺新鮮的。
或許,她還有可能建個後宮什麼的,東宮和西宮,東宮擱墨理,西宮放各種款式的型男。
那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回魂了,王女殿下!”
墨理瞧着寵兒那色咪咪的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突然有點憂傷了,會不會有一天,巨人真的倒下,消散了呢?
如果有那樣的一天,那一定是他愛得太累太累,他的愛被時光消耗乾淨了,就連他的生命也消耗完結了吧。
就這樣吧,寵兒,我會愛你,到死爲止。
“你在生氣?還是在吃醋?”寵兒敏銳地察覺到不對,雖然孕婦智商會下降,但就算下降,也夠用了。
寵兒只是懶得想,並不代表沒有心機。
墨理見着這質問,笑了,懂了,也徹底的圓滿了:“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怎麼辦?”
墨理不愛蕭寵兒了!
這樣的設定,讓寵兒心裡“咯噔”了下,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墨理的愛,習慣了他無所不至的關懷。
如果沒有他,寵兒完全的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她已經完全的依賴上墨理了。
墨理的愛,是她生存的資本。
這真是可笑但又可悲的愛情。
“你什麼時候纔會不愛我?”寵兒不由得問道。
“你不愛了,我也不愛了。”墨理淡漠得很,但心底給她的寵兒加了個優渥的條件,當我再也沒有力氣去追你的時候,我便不會愛了。
“估計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寵兒昂了昂頭,傲嬌得很。
墨理清貴的鳳眸,一下子藏了笑意,笑起來的男子,美到令人嘆息:“寵兒,你想表達什麼?你會一直愛我嗎?”
伴隨着戲謔地話語,他輕佻地擡起寵兒的下巴,語調卻是嚴肅的很:“王女殿下,你若是敢建後宮,我就敢拆了你的骨頭一點點吃下肚子裡去。不是那種你喜歡的吃法,而是剝了你的皮生吃你的肉!”
墨理,惡狠狠地威脅着。
寵兒凝着那透着妖異的眸子,凌厲如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