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啞然:“夠了,夠了!”
這睚眥必報的性子,當真是讓人很無奈的,或許就連太子殿下也沒想到,他之所以被拒絕,並不是因爲蕭寵兒有多麼挑剔,只不過是因爲蕭寵兒被他傷了,報復一下。
蕭寵兒就是這樣的人,小事上吃不得半點虧,大事上……
她沒做過什麼大事,但實則這女人大事上卻通透得很。譬如說她穿越而來,卻沒人能察覺得出的。
性子相似是一回事,她的心機卻是更重要的另一回事。
“你覺得墨理怎樣?”寵兒吃着茶,發問。
蕭硯挑眉:“你想做什麼?”
“他不是說後果自負嗎?我就嫁給墨理,刺他一刺。”蕭寵兒很是淡靜,事關自己的婚姻,她卻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情。
蕭硯這一下倒是驚訝到不行:“寵兒,婚姻,不是兒戲啊!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偏偏蕭寵兒看得格外的開:“蕭硯,我從七歲到金陵,八年來,可曾踏出過金陵一步。明面上,我是無法無天的寵光郡主,可你我都清楚,我只不過是朝廷控制你的棋子。我若是想回涼州,多少人阻攔。”
“而且你該不會不知道,我這樣的人,是註定要嫁給墨家的。墨理還好點,他是江湖中人,勢力不賴,自然是可以保得住我性命不被太子要了去。他又殘了一雙腿,自然是欺負不到我頭上來的。”
“墨家雖還有別的男子,但都不成氣候,護不住我。最適合我的卻只有一個墨理,既能護我,又不至於欺負到我,你總不至於讓我嫁給墨邪天天被他吧!一想到墨邪,我現在就背疼。”
蕭硯:“……”
他是極其無語的,但從未曾想過,自家女兒能把一切看得如此通透。
確實,她那樣被慣壞的性子,是賢淑端莊不起來的,一般的男子鎮不住她,墨邪那樣的男人,又會將她壓得死死的,喘不過氣。
最適合的,普天之下,只一個墨理。
強一分則太剛硬,弱一分又太窩囊。
他好在中庸,好在溫潤淡漠,止水般溫柔淡靜。
只能是墨理了,他的寵兒的歸屬。
“你想什麼時候嫁過去。”既然想清楚了,蕭硯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一切都攤開來說。
“一個月之內。”寵兒已經把一切思慮周全。
蕭硯默然:“這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