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錢,我立即起身準備離開,真的不想和鍾二有什麼瓜葛。
犯法的事情,我確實不打算做,如果再進一次勞改農場,見到石青松和喬小卉,我難以想象會是怎麼樣一種情形。
還有石悠然,我更加沒臉見她。
雖然警察讓我做臥底,我也不能太昧着自己的心意。
急功近利地向鍾二靠攏,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老狐狸,我不認爲鍾二好糊弄。
一個從農場出來的人,對於犯罪行爲本能的逃避,也符合我的身份。
我的動作是半真半假。
“等一下,等一下。”’
就像我心中預料的那樣,鍾二想要我入夥,就不會讓我輕易離開,他急忙向我擺手,大聲說道:“這件事我確實做得有點不地道,中午在這吃,算是我給你道歉,我還有兩瓶茅臺。”
茅臺,還確實讓我心動,立即緩緩坐下來,向鍾二豎了一下手指:“再來一包好煙。”
“行。”
鍾二滿口答應,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個光棍,做飯不是太方便,也耽誤時間,直接到村長家小賣部買點熟食就可以。
看着鍾二離開的背影,我計算一下時間,到小賣部買東西,來回至少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可以做很多事情,速度快一點,可以把鍾二的三間瓦房翻個底朝天。
根據警局提供的消息,要查找的那件國寶級東西可能在鍾二的手中,如果翻找出來,我豈不是立即就能完成任務,用不着繼續做臥底,承擔風險。
不過,按照道理,鍾二不會那麼蠢,隨隨便便就能讓我找到東西。
他是老江湖,東西藏得一定很難找,甚至不會在這個院子裡。
如果我翻找,一不小心留下痕跡,反而會讓鍾二懷疑。
我擡起的屁股立即落下,打消了自己臨時起的念頭。
等到鍾二回來,我在沙發上眯着眼,迷迷糊糊差不多快要睡着。
菜雖然都是涼的,但是很豐盛,鍾二把村長家小賣部的冷菜種類都買齊來,茶几上擺得滿滿的。
茅臺酒也很正宗,我們兩個人直接對着酒瓶吹。
房間內,很快就充滿菸酒的味道,兩個男人在一起,倒也不在乎。
那種氣味反而刺激着心中的一種豪情。
“來一口。”鍾二舉着酒瓶和我輕輕碰了一下,大聲說道:“劉小溪,我就知道你小子行。”
“行個屁。”我有點醉意,向着鍾二擺了擺手:“這次差點掛了,你們這些販賣文物都是些什麼人啊,那個王天霸黑吃黑,竟然要殺人。”
“那是意外,意外知道嗎。”鍾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安全的。”
“安全個屁。”我再次擺手,同時搖晃着腦袋:“反正我再也不想幹了,就算把這次的事情捅出去,讓我坐牢,我也不想冒險,送了小命可不值得。”
“怎麼可能捅出去呢。”鍾二再次搖頭:“老董也是一片好意,想要帶着你發財,這次送文物的事情,絕對不會走漏風聲,絕對安全。你就摟着錢放心睡覺吧。”
“放心睡覺,放心睡覺。”
我嘴裡唸叨着,微微點頭,緊接着喝了一口酒。
媽的,還說不會走漏風聲,警察怎麼就第一時間找上了我,還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揚了揚手中的酒瓶,我差點忍不住砸在鍾二的腦袋上。
“劉小溪,你儘管放心,只要你跟着我,絕對讓你吃香喝辣,金錢美女要多少有多少。”
鍾二也是醉眼迷離,一邊抓起豬頭肉塞進嘴裡,一邊大聲說着。
“得了吧。”我很不屑地揮了揮手:“還金錢美女,我看你幾十歲還是光棍一條,怎麼不找個美女伺候。”
“我這是低調,低調知道嗎。”鍾二咧嘴笑着:“警察已經盯上我,我只能老老實實做人,不過,這次你幫我送貨很成功,證明警察已經放鬆對我的監控,是我行動的時候到了。”
“你是在用我試探警察?”我忍不住大聲叫起來,沒想到事情在鍾二這邊還有深意。
“這他媽就是拿我開玩笑。”
我對着鍾二怒吼:“被抓到要坐牢的。”
“你不是好好的嗎。”面對我的怒火,鍾二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事情已經過去了,想想你懷中的大把鈔票,心裡會平衡下來。”
聽着鍾二的話,我還真的想了想懷中的鈔票。
確實,有種踏實感,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
心中微微一驚,自己似乎不排斥販賣文物。
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我爲自己的定力有點後怕。
這件事幸好以及被警察發現,不然,我會真的隨着鍾二的引誘,繼續下去。
“怎麼樣,有錢的滋味不錯吧。”鍾二看到我微微發愣,以爲我在他的引導下,成功被誘惑。眯眼笑着,露出幾顆大板牙:“以後會越來越多,數錢數得你手軟。”
“是嗎?”我故意裝出眼睛一亮的樣子,充滿喜悅和嚮往。
“那當然,我鍾二什麼時候騙過你。”
鍾二大聲笑着,笑得很得意。
“我相信鍾二叔,你是村裡出名的厚道。”
我打了個哈哈,順便拍了一下馬屁,心中卻一陣鄙視,奶奶的,剛剛騙過我一次,轉眼就忘記了不成。
“除了金錢,還有美女。”
鍾二聲音忽然壓低,顯得有點神秘:“有空帶你到縣城夜總會見識見識,我請客。”
“夜總會。”
我眯了眯眼,咧嘴笑着,儘量顯得自己很貪婪的樣子。
年輕男人,在酒後,對夜總會充滿嚮往,也是很正常。
“我就知道你喜歡。”鍾二指着我,笑得更加得意,緊接着說道:“下次再有送東西的事情,我給你提成,會及時通知你。”
“行。”我毫不遲疑地點頭,裝着似乎被他的話徹底引誘。
“爲我們以後的合作,幹。”
鍾二大聲說着,我們兩個人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然後對着嘴,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
啪,酒瓶被我摔在地面上。
“金錢,美女。”
我故意醉眼朦朧地說着,然後傻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