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春末夏初天氣已經很暖和,夜晚充滿涼意。
我站在小橋上,一個人默默抽着煙,不遠處的小溝旁,夏二愣和蔡琴席地而坐,正在輕聲說着什麼,我可以聽個隱約大概。
但是我沒有用心去聽他們說話的具體內容。
不是因爲隱私,而是擔心感染上那種傷感。
兩個人的除了笑聲,還有一陣陣蔡琴難過的抽泣聲。
夏二愣這一去,就是幾年,到時候蔡琴可能已經嫁人。
這世上,愛情是有的,忠貞不渝卻很難,世俗的一些事情,總是逼着人改變,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就像我和石悠然一樣,那種純潔的感情,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很淡,淡得我很少想起。
也或者說,是我心中不願意想起。
害怕面對那種疼痛。
“別哭,我還會回來的,你等着我。”
蔡琴的哭聲隨風傳來,夏二愣的聲音變得緊張惶恐。
我用力吸了一口煙,嗆得我想要大聲咳嗽,急忙捂住嘴,害怕打攪到夏二愣和蔡琴的二人世界。
那一天,我是讓林小雨等人配合,鼓動他們村的一位姑娘,把蔡琴約出來,說是到城裡看電影。
夏二愣和蔡琴約會,我只是在望風。
夜越來越沉,似乎有露水,我裹了一下衣服。
夏二愣和蔡琴的聲音似乎小了很多。
但是,聲音卻變得有點怪異,還夾雜着夏二愣粗重的喘息聲。
我是過來之人,自然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媽的,成不了眷屬,成了一晚也可以。
我聽着兩個人越來越難以控制,肆無忌憚的聲音,用力抽着煙。
那一刻,我就是他們的守護神,誰來也不能打攪他們的好事。
還好,沒有人打攪,那一夜除了他們兩的激情,一切都平靜如常。
夏二愣在村裡人的歡送下,上了一輛軍車,一路煙塵而去。
雖然說夏二愣是一個新生活的開始,可我還是失落了很多天,他的離開畢竟是被形勢所逼。
接下來的一階段,我的生活進入了正規,雖然還是老老實實種田,但隨着林小雨等人不斷介紹徒弟給我,我的名聲也越來越大,成了附近有名的人物,可以和宋三爺那樣的人相提並論。
我還有件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每個禮拜和孟雨看電影,完全和楚小七那樣兩碼事,兩個人談得很投機,感情也在不斷昇華。
即使後來孟雨知道我是強姦犯,也坦然接受。
可就在我再一次幫着鍾二送貨到縣城的時候,孟妍對我發出了警告:“劉小溪,離孟雨遠點。”
“這不關你的事。”我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她是我們孟家的人。”孟妍說得理直氣壯:“你是幹黑道的,永遠洗不清,我不想她跟着你。”
“你自己不也是倒賣文物的嗎。”
我翻了翻眼,用力揮手。
“我和你不一樣。”
孟妍的話帶着一種鄙視:“反正你們不能在一起。”
“這件事你說了不算。”
我說得斬釘截鐵,挑釁地看着孟妍。
我不介意和她再打一架。
“我們走着瞧。”孟妍看着我哼了一聲。
我相信自己和孟妍的感情,根本不懼怕孟妍。
然而,我還是遠遠低估了孟妍的卑鄙。
第五次幫着鍾二送貨的時候,我已經有點煩,要不是警察盯着我臥底,早就不幹了。
送的東西也都是一些小玩意,和國寶毫無關係。
他們給的獎賞也不多,我就只當是到城裡玩一玩。
“劉小溪,你幫着我們做事,我一直沒有表示一下,今晚我請客,希爾頓大酒店。”
老魯看着我,一臉微笑。
有人請客,自然當仁不讓,我立即滿口答應。
菜餚很豐盛,沒有山珍海味,雞鴨魚肉也是一應俱全。
“這是我珍藏的茅臺,我們喝一杯。”
老魯格外熱情,親自給我倒上酒。
“幹。”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確實不錯,我和老魯一口氣喝了一瓶。
“劉小溪,可以啊。”孟妍在一旁看着我,語氣有點不屑。
“那是。”我很自豪地豎了豎大拇指:“不是我吹,一般人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那我倒想試試。”
孟妍挑釁地舉起酒杯,向我搖晃着。
“來就來,難道我還怕你一個娘們。”
我當然不甘示弱,立即端杯。
我和孟妍一人一杯,立即拼殺起來,喝着喝着,我感覺一陣頭暈,天旋地轉。
“扶他到酒店房間休息。”
我隱約聽到孟妍的聲音,緊接着似乎有兩個女人扶着我,離開雅間,上了三樓的客房。
“劉小溪,喝水。”一位姑娘給我倒了杯冷水。
我正感覺口渴,眯着眼一口氣被水喝完,心中舒服了很多,仰臉倒在牀上。
可是,過了一會,迷迷糊糊間,一種強烈的刺激涌上心頭,男人的那種激情忽然在心中激盪起來。
那種感覺來得很突然,突然得我淬不及防,就進入神智瘋狂的狀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需要女人。
似乎很及時,倆個光溜溜的身體鑽進了被窩。
我立即摟着兩個人,翻雲覆雨起來。
那一場酣戰,一直到天明,我才昏沉睡去。
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把我驚醒,已經是中午時分,我猛然坐起身,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間中間的孟妍和孟雨。
孟雨正不可思議地瞪眼看着我。
我微微低頭,立即看到我自己赤裸的身體,眼角瞄了一下,又看到連個同樣光溜溜的女人,睡在我身邊。
“孟雨,你聽我解釋。”
我急忙向孟雨擺手,加上接連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
孟雨扭身快步跑了出去。
我急忙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但追到門外,孟雨已經沒了蹤影。
接下來的連個禮拜,孟雨沒有出現在電影院。
我找到公共汽車上,孟雨只是低聲給了我一個答覆:“劉小溪,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感到一陣沮喪,孟雨是個外表溫柔卻性格剛烈的姑娘,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更改。
我們故事,就這樣被孟雨強行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