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忙嗎?”水墨並沒有拿上離開。
冼丹青終於擡起了頭,看着水墨:“嗯,要籤一個重要的合同,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整理一下,有事嗎?”
水墨搖搖頭:“沒有,只是看你最近很忙,所以問一下,那——你忙吧。”
冼丹青探究的看着水墨:“真的沒事?”
水墨猶豫着:“其實我想跟你說,我明天想去朋友家。”
冼丹青點點頭:“嗯。”
水墨點點頭:“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冼丹青看着水墨離開,也沒有心情在看合同了,他在想着依曉,他也許做錯了一些事情,這個一年之約似乎太過草率了。
水墨關上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她有些失望,冼丹青根本就沒有認真看她一眼,在冼丹青眼裡,她到底是什麼?一個道具?現在連做他牀伴的資格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的醒來,卻聽到了隔壁傳來女人難以抑制的尖叫聲,水墨坐起身來,那聲音就像一把刀紮在自己的胸口上,她捂着耳朵,不想再聽。
她手腳冰涼的坐在地上,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夜涼如水,水墨坐在地板上,聽着隔壁男女歡愉的聲音,聽到麻木。她想大聲喊,她想摔東西,想發泄,可是她沒有資格,她拿了那五百萬,就要扮演一個合格的冼太太,其他一切跟她無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聲音終於停止了,水墨的手腳都已經麻木,心也麻木了,就這樣她在地板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站在窗邊,看着打扮妖嬈的女人心滿意足的離開,她認識這個女人,好像在哪個三流的電視裡見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野模,但是由於攀上了冼丹青這樣的高枝,所以現在在崇陽集團旗下的一個百貨公司,所代言,待遇還不錯,隔三差五,水墨會在崇陽集團的總部遇到她,原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他情願去找這種公交車,也不碰她,原來他連碰她的興趣都沒有了。
沒一會,冼丹青也駕車離開了,依舊是行色匆匆,彷彿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水墨,出來吃早飯吧。”吳媽敲了敲門,有些擔憂。
沒有得到迴應,吳媽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迴應,吳媽找鑰匙打開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水墨昏倒在了地板上,面色蒼白。
“水墨!水墨!”吳媽慌張的扶起水墨,手腳冰涼,不知道在這個地板上坐了多久。
吳媽撥通冼丹青的手機:“冼先生,水墨暈倒了。”
此時的冼丹青正在開會,討論下午籤合同的事宜,一聽吳媽這麼說,心中一緊。
“冼總?”李仁看出了冼丹青神色不對。
“李仁,你來代我開會吧,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冼丹青匆匆離去。
半個小時之後,冼丹青回到家中,看着躺在牀上依舊昏迷的水墨,他這麼些天甚至沒有仔細看水墨,臉似乎小了一圈,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嗎?
“冼先生,不管怎麼說,水墨始終是冼太太。”吳媽心疼的說。
“吳媽,你先出去吧。”冼丹青說。
吳媽嘆了口氣,出去了。這都是造了什麼孽?
冼丹青坐在牀邊,看着眼睛緊閉的水墨:“我說過,不要愛上我,你爲什麼不聽呢?我不是你最好的歸宿。”
水墨的眼睫毛顫
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冼丹青站起來要走,卻被水墨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可是我已經愛上了,怎麼辦?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不愛你。”
冼丹青回過頭看着水墨:“我說過,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交易,交易結束,你我就沒有關係了。”
“雖然你那麼對我,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我,利用我擺脫對你所有不利的傳聞,我也沒想到我會愛上那樣的你,現在你讓我怎麼辦?”水墨的眼淚流了下來,看着冼丹青。
冼丹青俯下身子看着水墨:“姚水墨,你看清了,我是一個惡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自己,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結婚了,那麼那個女人也不會是你,一定是於我旗鼓相當的女人,最起碼在事業上對我有幫助。你覺得你有那個資格嗎?”
水墨震驚的看着冼丹青,他是冷血的嗎?一連幾天冼丹青都留在了公司,酒精是他最好的伴侶,除此之外他就是要找地方發泄他心中的鬱結之氣。
水墨猶豫着來到崇陽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門外。
“夫人,您怎麼來了?”李仁有些慌張的看着水墨。他從來沒有見過水墨來公司,何況現在也不方便。
“我是來找冼先生的,他在嗎?”水墨問道。
李仁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女人,是上次她見過的那個女模特。
水墨的心一沉,站在那裡不知道何去何從。
“安娜只是來談這個季度的工作事宜。”李仁解釋道。
水墨虛弱的笑了笑,估計比哭還難看:“沒事,我知道。”
安娜從水墨身邊走去,那股香水味她畢生難忘,因爲她在冼丹青身上聞到過。
“我可以進去嗎?”水墨問沉默不語的李仁。
“夫人請。”李仁心中感嘆,到底需要多大的胸襟,才能面對這樣的事情無動於衷。
水墨走進去,就看到冼丹青剛從休息室裡走出來,襯衫的扣子還沒來得及扣,看到水墨,他扣着襯衫的扣子問道:“有事嗎?”
水墨只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站在那裡 。
冼丹青來到水墨跟前低頭看着她:“有事嗎?”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從冼丹青身上散發出來,水墨只覺得眼睛酸酸的,她揉了揉肉眼睛:“其實,沒什麼事!你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去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既然你很好,那我走了。”
冼丹青看着水墨的背影,那麼單薄,彷彿一個紙片一樣。
“最近我很忙,忙完這一陣,我會回去的。”冼丹青沉聲說。
“好!我等你。”水墨吸着鼻子。
自從上次吵架,他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說話難得這麼平靜。
出租車上,水墨哭的昏天黑地,不顧形象的大哭,司機的臉色更難看,可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抽出一隻手,把一包紙巾丟給她。
“小姐,是失戀了吧?唉!看你哭的,看來是被甩的那個了。”司機看着水墨同情的說。
水墨吸着鼻子,沒有說話。
“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你現在就算哭死,他也不會心疼的,何必呢?還是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吧,那樣會比較容易幸福。”司機先生說。
水墨揉了揉眼睛,也許是吧,可是交出去的心,就像潑出去的水,怎麼收回?
水墨來到小於家,她現在覺得她一驚無處可去,只有小於那裡她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躲起來來。而且最近沒怎麼跟小於聯繫,所以想來看看她,由於手機沒電了,所以就沒有提前給她電話。
“水墨,你——你怎麼來了?”小於有些慌張。
“來看看你,你在忙嗎?”水墨奇怪的走進去,卻看到了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小於,爲什麼他會在這裡?”水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怎麼都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如果不是袁野及時出現,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坐在沙發上的是嚴鵬,嚴伊的弟弟。
小於有些尷尬:“水墨,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男朋友,嚴鵬。”
“你好。”嚴鵬臉皮真的夠厚的,居然還能這麼嬉皮笑臉的跟她說話。
“請你出去。”水墨打開門,冷着臉說。
“水墨,你怎麼了?”小於有些不明所以,不管怎麼說,嚴鵬是她的男朋友。
“小於,我一會會好好跟你解釋的,現在請他出去。”水墨語氣有些嚴厲。小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嚴厲的水墨,也有些疑惑。
“那——小於,我正好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再來哦。”嚴鵬倒也不想跟她多說,就跟小於說。
小於點點頭:“那好,你路上開車慢點。”
嚴鵬點點頭。
水墨看着嚴鵬離開,嘭的關上門,抱着胳膊看着小於:“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爲什麼會認識這個紈絝子弟?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他什麼人。”
小於坐在沙發上:“水墨,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要生活。你有冼丹青,有整個崇陽集團,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也能錦衣玉食,可是我呢?我幾乎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水墨不可思議的看着小於:“所以你就榜上了嚴鵬,小於,你不要傻了,嚴鵬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在一起最後受到傷害的只有你。”
小於雙眼無神的看着水墨:“我知道。水墨你說的我都懂,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總不會比露宿街頭更慘吧?”
水墨坐在小於跟前看着她:“小於,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於笑了笑:“我爸爸和我媽媽離婚了,我被判給了媽媽,我媽媽沒有工作,一個人生活尚且那麼艱難,我要養家,我要讓我媽媽過上好生活,水墨,原諒我吧,我只能過這種生活。嚴鵬是不好,可是他可以承擔我和媽媽的生活重擔,每個月他給我生活費,足夠我媽媽過一年的。”
水墨無奈的看着小於:“小於,你怎麼不告訴我呢?難道我還沒有那個嚴鵬可靠嗎?你知道嚴鵬的女朋友是誰嗎?姜悅鸝她是什麼人?小於,你不要傻了,你鬥不過姜悅鸝的,我怕你會吃虧。”
小於握着水墨的手:“水墨,你不要爲我擔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嚴鵬雖然花心,可是他對我還是很好的,這樣就可以了,我要的不是他的心,只是他的錢,雖然很直接,卻是現實。”
水墨不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小於都聽不進去的。
“你和冼丹青還好嗎?你許久都沒來找我了,上次看網絡新聞,說崇陽集團發展遇到了瓶頸,股價暴跌,我還害怕你會怎麼樣呢?”小於關心的問。
(本章完)